长宁深深看了刘氏一眼,刘氏出生江南,心思自然比寻常上京女儿多了几分细腻。且刘氏比秦氏性子更为坚韧,若是直言相告也没什么不妥。
“三婶的脉象与母亲一样,怕是食了些与药性相冲突的寒凉之物。”长宁握紧茶盏,意简言赅道。
刘氏早有心理准备,闻言倒不至于失了方寸,沉吟片刻开口道:“可有什么害处?”
“若是服用的时间再长一些,那便十分阴狠了。”长宁黛眉轻拧。
“会小产吗?”刘氏紧紧盯着长宁,不放过长宁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长宁抿了口茶,放下茶盏才慢悠悠道:“小产倒不会,只是这药用上一个月,生下来的孩子便会身带残疾。”
这么阴损的法子,杏月想不出来的。
刘氏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是谁?”
长宁无声叹息一声,握住刘氏的手:“三婶宽心,这事侄女定会给你个交代。”
若只是秦氏那边出事,杏月的嫌疑还没有那么大。可连刘氏这边也有了问题,这只能说明药在观澜苑便被动了手脚,随后被端到两边院子来。
“宁儿,那孩子还好吗?”刘氏如落水的人,紧紧抓住长宁这根浮木。她不在乎凶手是谁,她只在乎她的孩子是否还平安!
长宁伸手轻轻拍了拍刘氏的背,放轻声音:“三婶放心,幸好及时发现。侄女这里有一副方子,抓来吃七日便可。”
话虽如此,可刘氏还是不禁后怕。该是多狠毒的心思,还能想出这么阴狠的法子对一个还在腹中的孩子下手。
长宁看出了刘氏的担忧:“这事没这么简单,能将手伸进观澜苑,我倒要看看背后到底是谁。”
刘氏细细一想也点头,长宁的手段她是知道的,能在长宁眼皮子地下将手伸进观澜苑,那这人对裴家必定是有一定的了解。
但具体是谁,她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
长宁见刘氏情绪渐渐缓和下来,才笑道:“三婶不必担心,一切有我呢。”
刘氏这才后知后觉拿开手,待看清长宁手腕被勒出一道青紫,不由歉意道:“宁姐儿疼不疼?都怪我,下手没轻没重。”
“三婶我没事,稍后我将方子给钟嬷嬷,这几日观澜苑送来的东西三婶先别碰了。”长宁暂时不确定杏月背后的人是谁,是以并不想一开始便打草惊蛇了。
这一点刘氏稍稍一想便能想通,也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这些日子便称病吧。”
刘氏不比秦氏,秦氏月份大了,年纪也不必年轻,往日也少有出门走动。她则会在每日晚膳后,出门走几步,为了怕漏马脚,这些天还是称病得好。
长宁点头:“这样也好,钟嬷嬷熬药的时候最好也避着点。”
“嗯,我明白了。”
长宁说罢便起身福了一礼,这才告辞:“既然如此,那侄女便先回去了。三婶保重,若有什么事便立刻派人去观澜苑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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