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看了父亲一眼,索性也不再隐瞒:“今日一早太傅曾约女儿谈过。”
太傅?
裴子文目光一凝,当朝太傅可不就是宋烨吗?
这是女儿第一次在他面前坦诚她与宋烨的私交,裴子文闻言不由多看了长宁一眼。难怪昨晚宋烨力保未央公主,主张发兵,想来便是顾忌着长宁这一层。
那么今日宋烨在朝堂上反口,想来也是因为与长宁密谈后的结果了。
“那你为何会知道陛下有心派人出使夜国?”裴正清也不由好奇道。
长宁嘴角微微一抽:“若是太傅与宗将军齐齐反了口,这兵自然是出不成了。可陛下好歹记挂着师姐,必不会什么都不做。”她思来想去倒只有出使这一条路子。
听到如此自然的回答,别说裴子文了,连裴正清都微微有些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怅然道:“到底是老了,这思维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了。”
长宁略微无奈的看了祖父一眼,又转头对着三叔正色道:“三叔何时启程?”
裴子业闻言认真看了看大侄女,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后日一早。”
方才那一眼他已经看出侄女的意思了,这是想要与他一起去夜国的意思啊。
见三叔似是意会了自己的意思,长宁唇边的笑容越大:“多谢三叔。”
“你呀你。”裴子业无奈地摇头。
倒是裴子文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女儿长大了,倒是与她三叔更亲些了。尽说些连他都听不懂的哑谜了。
饭后裴正清看了一眼准备随老大、老三一起离开的长宁道:“丫头,陪我手谈两局。”
手谈...
长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祖父在天下文人心中那是两袖清风的大儒形象。可实际上却是一名,输了棋便不高兴的臭棋篓子。
“是。”想归这么想,但长宁还是垂下眼眸,顺从道。
下棋归下棋,她本就有事与祖父商量。本想着晚些时候再来,没成想祖父竟然也有所察觉将她留了下来。
裴福见状,忙端来小几将棋盘取了出来。
长宁坐到裴正清身前,捻起黑子。
裴正清见状便挥了挥手,也不推辞捻起白子,先一步下到棋盘之上。
裴福见二人坐定,也知道老太爷留下大小姐并非只是下棋这么简单,便放轻脚步出了房门。
荣青堂内极静,裴正清这些天赋闲,没事就爱研究研究棋局,尤其是之前长宁赢的他两把。更是翻来覆去的复盘,如今可以说得上对长宁的棋风极其了解了。
可这下着下着,裴正清眼中渐渐敛去了轻松,认真起来。
“啪”——长宁一子落下,顺势捡起几枚死去的白子。
裴正清捻着手上那一子,迟迟没有下到棋盘之上,良久之后不得不投子认输,苦笑道:“你这丫头,真是半点不肯吃亏。”
长宁轻笑一声:“祖父承让了。”
“你呀你。”裴正清失笑摇头:“你当真决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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