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动马车的帘布,阳光洒进来正好照进长宁的眼睛。
长宁眼中一阵刺痛,下意识便将眼闭上了。
裴子业看得心中一沉,想说什么但却转开话头:“听闻是三皇子带五城兵马司都督魏延一同去的。”
说着,状似无意地伸手将帘布拢紧。
感觉眼中的疼痛缓解,长宁这才缓缓睁眼:“沈玄珩?”
对于自家大侄女敢直呼三皇子的名讳这事,裴子业真是一点都不好奇,反正他家大侄女惯来便是个胆子大的。
“对,消息传来说是摄政王与吴首辅一同力保三皇子走这一趟的。”吴居正那只老狐狸他知道,也不知这次为了将三皇子捞出来又使了多大力。
“吴首辅?”长宁沉吟着,一字一句开口:“可是沈玄珩的外公?”
裴子业从来没将长宁看成是一般的闺阁女子,在她面前谈起朝政也是自然而然地:“吴贤妃便是吴首辅的独女。”
长宁轻笑一声,伸手将身下的软垫垫高了些,慢吞吞开口:“也不知这吴大人与摄政王达成了什么交易,竟然肯让沈玄珩出来。”
傅殊对三、五二人的态度她是最清楚不过,沈玄珩就是傅殊亲手弄进去的,现在又连同吴居正一起将人捞出来。要说这里面没什么交易,她还真就不信了。
裴子业也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傅殊与沈玄珩、沈玄裔本就是相互制约的关系。现在傅殊与吴居正联手将沈玄珩捞了出来,还是过了宁文帝的眼的,要说没什么蹊跷只怕三岁小儿都是不信的。
“算了,宁儿可要吃点东西?”裴子业这才想起大侄女躺了这么些天应该也饿,这才想起实在是不像话。
“叫谢七就好。”长宁见三叔想要亲自起身下马车,便开口道。
她现在还只是裴家的下人,何德何能让裴家三老爷亲自去弄吃的,传出去就是傻子也知道她的身份有鬼了。
裴子业也想到了这一层,看了长宁一眼这才下了马车,下了马车想到长宁的眼睛,裴子业见帘布掩好才离开。
谢七就在马车外,自然是听到了小姐饿了,便忙不迭地下去准备膳食了。
这几日都在野外居住,现在也快到晚膳的时辰了,众人开始搭着今晚的帐篷。
本来他们可以去野外投宿,但是使臣团人数众多,其中有运送的有宁文帝要送去夜国的珍奇宝物,自然容不得半点马虎。
再加上地动造成了不少房屋垮塌,住在野外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宗朝渊见裴子业过来,将水袋递给裴子业道:“郡主醒了?”
裴子业接过水袋道了声谢才道:“醒了,明日在随安镇上歇息一日吧。”
宗朝渊闻言目光一闪,视线不自觉掠过马车才点头:“好。”
“多谢将军。”裴子业有自知之明,这一行毫无疑问是以宗朝渊为首。宗朝渊为人倒比他想象中要好相处的多,可不知是否他多心了,总觉得宗朝渊对他家大侄女有些不一般...
宗朝渊似乎看出了裴子业的疑惑,也不解释,反而开口问道:“可用叫御医再给郡主看看?”
虽然长宁自己也是医者,但是古语有云:医者不自医。使臣团中便有太医院派来的两名御医,一名专治外伤,一名专治内伤——皆是太医院中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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