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进,那便是把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他已经不肖想那个位置了,那便不用再假模假样要那点民心了。若是退,父皇会怎么看他他不知道,光是外公和傅殊就够让他头疼的了。
这样想着,沈玄珩心中更是纠结了。
“殿下,可要再歇歇?”魏延看沈玄珩脸色异常,关切地开口道。
沈玄珩闻言下意识朝魏延看过来,便借着台阶下来:“这些日子许是染了风寒,头疼的紧,就近休息一日吧。”
又休息?
魏延本是套话,可没想到沈玄珩竟然真就这么开口。
要知道他们这一路,刚开始还好。也不知为何,越靠近荆州,沈玄珩的身体反而出了状况。从昨日起便是走几公里休息半日。
这样下去,这最后几十里的距离估计还得走个四五日。
虽然心中疑惑,但魏延还是停下来开口道:“前面便是驿站了,不如去那边休息吧。”
沈玄珩也不爱宿在野外,当下便欣然答应。
魏延却是忍不住多看了沈玄珩一眼。
终于入住了驿站,又能躲过一日了。
因为少了忧虑,沈玄珩的脸色反而比刚才要好了许多了。
“殿下。”
“何人?”沈玄珩听见敲门声,下意识便坐直身子道。
“是我。”魏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沈玄珩这才松了口气。
“进来吧。”沈玄珩整了整衣角,起身坐在桌边。
魏延是他最宠爱的侧妃的父亲,自然便是他的人,且魏延乃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原本也算的上是他夺位的一方势力了。他从前对魏延的态度也是带着少有的恭敬,可自从外公来找过他后,他便彻底看开了。
现在看来,那皇位也不过如此,当个逍遥王爷也不坏。
因此他对魏延,这些日子便随性了许多,言辞也不再想从前一般恭敬了。
他又不争皇位了,也犯不上讨好别人了。
魏延也察觉了沈玄珩这些天对他的态度,很微妙。他一直想找机会试探下沈玄珩,是否心中重新有了计较。直到今日才有这个时机。
“殿下。”魏延推开门,见沈玄珩脸色并无半分不妥,反倒心中咯噔一声。
沈玄珩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闲闲道:“坐吧。”
魏延是个死心眼的,他当初为了拉拢魏延可下了不少功夫。不光娶了魏延的独女,每逢节日必会亲自带着魏侧妃上门拜访,这才终于将魏延拉拢过来。
可以说魏延是他手中唯一有兵的人,可现在放开了竟然也真就放开了。
魏延见沈玄珩一副有事相商的架势,这才顺从的坐下了。
“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魏延沉吟片刻开口道,自从出了上京,沈玄珩整个人的状态便与从前截然不同了。
从前沈玄珩一举一动都规行矩步,可自从出了上京大有一副天高皇帝远的态度让他着实心忧。
这次赈灾不光有他五城兵马司的人随行,还有礼部户部的官员,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皇帝的探子。偏偏沈玄珩还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索性连面子也懒得做了,走几步就要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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