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了解裴青衣,论心狠他不如她。
这样想着,鬼道抬起头无声苦笑,或许裴青衣就是当年师傅所言唯一的劫。
遇上她的那一刻,这世界再没有鬼道了。
有的只是裴青衣身边的一条狗。
裴青衣与鬼道这么多年朝夕相处,哪能看不出鬼道的黯然。眼中闪过一丝阴翳,裴青衣放软声音道“且再等等,等将来咱们的孩子出生了,这天下都是咱们孩子的。”
这下不光鬼道了,连一直在一旁百无聊赖的长宁都坐直了身子。
孩子?
鬼道眼中绽开狂喜,一把将裴青衣抱起“青衣,你方才说什么?咱们的孩子?”
啧啧啧,长宁一边打量着裴青衣,一边摇了摇头。她以为毒杀皇帝就是她这二妹妹能做出最极致的事了,想不到眼下竟然还敢怀上孽种。
想着长宁便忍不住发笑,沈玄裔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孀居多年的太后竟然还坏了孕,这事若是传出去只怕要掉旁人的大牙。
裴青衣唇角含着一抹满足的笑意,羞涩的靠在鬼道怀中点了点头“快三个月了。”
鬼道一双大掌不知往何处放,向来冷淡的俊脸因激动而微微泛红“谢谢你,青衣。”
“傻瓜。”裴青衣伸出手轻轻抚了抚鬼道的后背,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长宁看了裴青衣一眼,又将视线转到鬼道脸上。
凭心而论,鬼道的皮相不错,对裴青衣也是真心好。只可惜,裴青衣未必如此。
嗤笑一声,长宁站起身转身离去。
如往常一样,长宁脚不沾地,一路朝大门飘了过去。
出了皇宫,长宁这才觉得诧异。往常她进到梦中,多半是在皇宫,只有少数那次是看到了裴家的情景。可现在,她竟然能出宫了,这是否说明有什么东西在暗地里发生了变化?
皇宫外便是朱雀大街,长宁一路循着往日熟悉的道路飘了过去。
站在定安王府门前,长宁抬头看了眼头顶的牌匾。
她对前世定安王府的结局并不知情,只知道傅殊早殇。此刻鬼使神差地来到定安王府,或许只是想看看他前世生活的地方。
大白日的定安王府也是紧闭大门,索性长宁现在没有实体,身由意念凝结轻易便穿过了大门。
定安王府内部的格局距离她上一次来并没有什么变化,唯一能说的上的变化便是萧条了许多。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在傅殊的陪同下,当时的定安王府虽然也清静,但绝不向现在这般毫无生机。
一路走过来,偌大的定安王府竟没有看到一个下人。
花园中的海棠花也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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