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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上了高三之后,凌青忱也在尽量减少着自己加班的频率,争取能亲自去接女儿放学。勤快得连凌然也诧异,就差趴在他爸脸上看看是不是被人附身了,忍不住吐槽“爸,你公司是破产了吗?”
凌青忱一个栗子砸在她额头,“你这脑瓜整天在想什么?”
他接过凌然的书包,装作不在意往校门口看,“你的宝贝悦悦呢?”
这明明是自己女儿对好友的爱称,被他说在嘴里又羞耻又烫嘴,凌青忱说完后又忍不住在心中漾出淡淡的甜。
就好像初尝情滋味的少年。
“她啊,跟林清池排练呢。”凌然从车载小冰箱取了瓶饮料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我们学校不是快要百周年庆了么,她跟林清池做主持。”
凌青忱脑海冒出贝悦和那个帅气少年并肩的背影,忍不住又开始泛起酸来,“这么晚还排练,老师也不怕学生危险?”
可惜凌然只一味地想要跟自己老爹八卦,没有品出他话里的酸气,“啊呀,这不用担心,这机会可是林清池求不来的。”
看着自家爸爸面无表情,还以为他没听懂自己的梗,“爸,你也太OUT了吧,这都没懂啊?林清池啊...一直对悦悦有意思呢,我们班都在传他等着跟悦悦考同一所大学,高考完就准备表白的。”
凌然越说越起劲儿,完全没感觉出凌青忱周身散发的冷意。
“哎呀,悦悦呢一向是校花级别的学霸,无数少年的女神。但是呢,感对她出手的没几个。林清池就不一样了,他是校草级别的学神。他们俩要是真成了,那就是天生一对啊!”
凌然说到兴奋处,还将饮料瓶砸在了车门上模仿说书先生的惊堂木,“嘿嘿,听说老师们也很看好这一对的。”
凌青忱一脚油门下去,冷冷开口,“凌然,我觉得你这学期的零花钱还是太多了。高三了,学习为重,下周开始零花钱减半。”
“也是,诶?!!!!!”凌然惊,“凭什么呀?!”
“学习不花心思,讲起八卦倒很是顺口。”凌青忱瞥了她一眼,“难道你大学还能抱个相声专业?”
凌然莫名被老爸DISS了一通,翻了个白眼,“反正不用担心,排练完林清池肯定会送悦悦回家的,嘿嘿。”
绿灯亮起,凌青忱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女儿才加上油门起步。
暗暗下定决心,零花钱是一定要减的。
学生嘛,培养艰苦奋斗的精神还是很有必要。
到了家门口,竟然已经飘起雨丝。凌青忱想起今天的天气预报有雷阵雨,他将凌然送进去,“我一会儿还有事,你乖乖做作业我回来要检查。”
凌然撅了撅嘴,“又要出去。”
不过老爸不在家盯着自己反而更自在,于是她挥挥手,“哎,去吧去吧。”关上门,差点没兴奋地跳起来,耶,今天她可是刚借到一本新小说。
凌青忱不知自家女儿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不知不觉又将车开回了校门口,平常上下学被堵得满满当当的道路此刻冷冷清清。雨点渐渐变大,砸在车窗滴滴答答显得车内格外寂静。
半小时左右,紧闭的校门终于又被打开。三三两两的学生往外走出来,大概都是为了百年庆在排练的学生们。
久久看不见贝悦的人影,凌青忱的长指不断砸着方向盘,心里也忐忑起来。
不会已经走了吧?
贝悦撑着伞往外走,被这么大的雨弄得也有些心烦。身后推着自行车的林清池匆匆追上来,“贝悦...贝悦...”
“嗯?”贝悦转过身看他。
少年的脸在夜色中暗暗发红,“雨太大了,你...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
林清池指了指自己的雨披,“咳,你坐前面躲雨衣里头不会被淋到的,自行车也快一些。”
少年的语气急切又热情。
正因为此,贝悦才更需要坚定地拒绝,她一直都知道林清池对自己的心意。但是她没有办法给他任何的回应,所以干脆利落地说不,不给他一点遐想的余地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林清池垂了垂眼,雨滴砸在他的眼睛打湿了他的睫毛,看起来有些可怜。贝悦不想将同学关系弄僵,“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吧家人该担心了。”
其实,他还想再做一下最后的挣扎。
他的手已经按在了雨披的边缘,想要将人罩进来。他看向贝悦,却见她看向前方嘴角缓缓向上扬起。
顺着视线望去,有人自远处走来,安静的夜里带着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皮鞋并西装裤上已经沾上了泥点,显然主人并不在意还在继续往前走。
细看之下,沉稳之下还带着些急切。
连连踩了几个水坑都没有注意到。
凌青忱手握着伞柄,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在外人面前泄了情绪。尽管他在看见这个高大帅气的男学生在对她献殷勤时已经妒火烧身,他还要维持一个成年.
', ' ')('..中年男人的体面。
假作不动声色。
他在她面前站定,看着她的瞳孔映出自己的身影。很满意她的眼中只有自己,“走了,回家了。”
他把她招进自己的雨伞,一时间外界的风雨都被隔绝。
凌青忱感受着她碰触着自己的细微动静,即使只是衣物的摩擦。
愣了半晌才想起少年的存在,“这位小同学要不一起?”
林清池愣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满满的疏离感,他摇摇头,“谢谢叔叔,我自己骑车回家。”
他不好意思地跨上车,“再见啊,我先走了。”
骑出了几十米他才反应过来,好像贝悦的爸爸早就去世了。
那...刚刚那个人是谁?看起来好眼熟。
嗯,在冰冷的雨水中,林清池慢慢打了个冷颤。
咦~~~快回家,快回家~~~~
贝悦被他护着上了车,把自己的伞放在了脚边洇开一滩湿迹。车缓缓驶离校门,安静的车厢里只听见雨刮器工作的声音。
明明两个人都想念对方想得要命,现在却对坐无言。
“身上淋了雨冷不冷,后面有毯子。”
“不用。”她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手臂。
凌青忱用余光偷偷觑她,“刚刚那个就是林清池?”
“对啊,你怎么知道他名字?”贝悦好奇地看他。
“嗯,然然经常提到他。”虽然是跟贝悦一起被说起。
贝悦闻言揶揄地看着他,凌青忱老脸一红,轻咳了两声不再说话。车里很暖,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却不感觉尴尬。
都享受着在鼻息交缠的时刻。
她家离学校不远,偏离高峰期开车更是很快就到了门口。贝悦手伸向开门拉手,“我走了?”
凌青忱拉住她,“别走,陪我坐一会儿,说说话。”
明明已经年近40岁,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清澈。眼神微微带着乞求,是那么的有杀伤力,贝悦根本拒绝不了这样的凌青忱。
她坐了回来,将安全带放回了原位。“那你想说些什么?”
说到这个,凌青忱一肚子委屈,说出的话就像话梅一样酸酸的。“你前几天都跟他一起回家,看都没看我一眼。”
贝悦闻言一笑,觉得他这幅样子煞是可爱。于是她从座椅上抬起身子,上半身向他渐渐靠近。
凌青忱往后退让着,眼看着她的脸越贴越近,砰的一声撞在了车门上。她直勾勾地盯着他,一手撑在了他大腿侧。
老男人被她看得心砰砰乱跳,呼吸都急促起来。
只听她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问,“你...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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