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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苏窈直接倒在了床上。
烧饭的时侯,她顺便把她屋里的炕给烧热了起来。
今天晚上再不用担心冻死在床上。
苏窈还想要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可身L的疲惫让她头挨着枕头,立刻陷入沉睡中。
第二天一大早,苏窈是被隔壁的公鸡打鸣声给惊醒过来。
她按着胀痛的太阳穴,走出房间。
打开堂屋的门,看向外面。
下了两天两夜的大雪终于停了。只是天还是阴阴沉沉的,像蒙了一层灰蒙蒙的布,让人有一种沉重的压抑感。
她来到男人的房间门口,手刚按在门上,本就摇摇欲坠的门缓缓地开了。
苏窈:……
男人正坐在桌边,只穿了一件中衣,衣裳敞开着,露出紧致的腹肌,冷白的皮肤在晨曦的微光中白得有点耀眼。
苏窈转开眼,耳尖似乎染上了点点粉红。
“我想敲门的,结果它自已开了。”
这个锅她可不背。
男人坐在那里,清冷的眼中不含情绪地凝视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才淡声开口:“能不能帮我把药拿过来?”
苏窈这时侯才发现,桌子上放着被拆下来的纱布,上面还带着血迹。
苏窈从小跟着祖父学医,也出过很多次的诊。所以对于病患,会有一种本能的关注。
她立刻丢掉了心里的那点羞赧,来到男人身前,微低着头看着男人的伤口。
昨天晚上是他自已换的药。
现在一看,伤口周围已经不再发黑、化脓,只是原本狰狞可怖的伤口,此刻看起来依旧触目惊心,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从伤处散发出来。
苏窈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样严重的伤势想要完全恢复如初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精心的调养才行。
苏窈有点着急,她还指望跟着他回京城。
但看他这个伤势,最起码要一个月才能恢复大半。
看来她那支五十年的人参是保不住了。
有了这支参,他最起码能提前个十天半个月。
“药在哪?”苏窈直起身问道。
沈彦州朝床尾堆放的衣服抬了抬下巴。
苏窈走过去,在他外袍的袖兜里摸到了那瓶金疮药,正是上次她从他身上搜出来的那瓶。
男人朝他伸出手,苏窈没理睬,站在他身前,直接打开盖子,弯下腰朝他的伤口撒了上去,一股淡淡的中药香气弥漫开来。
苏窈一眼就看见,男人腰腹的肌肉紧缩了一瞬,整个身L也绷紧了。
苏窈知道,上好的金疮药恢复效果好,但对伤口的刺激性也很强,这种痛一般人会受不了。
她没想到,眼前这人看着温润如玉,忍痛的功夫挺厉害。
上了药,拿了纱布重新包扎。
苏窈长嘘一口气,这么好的金疮药,再加上她的五十年人参,她不信半个月好不了。
沈彦州一垂眼就看见一颗黑黑的脑袋,离自已的鼻尖很近,一股似有若无的清香飘进他的鼻子里。
昨天晚上,眼前的人沐浴之后来他的房间时,他发现他的皮肤变得细腻白嫩。
今天再一看,还是蜡黄粗糙。
他想自已昨天应该是眼花。
只是那股清淡的香气,慢慢地渗入他的鼻腔,填记了他的整个胸腔。淡淡的气息仿佛化作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心脏,令他的心脏急速地跳动起来,越来越快,连呼吸瞬间都变得急促起来。
沈彦州不知道自已怎么了,他只知道,现在必须让他离自已远一点。
他一把推开眼前的少年,声音比刚才冷了很多。
“我自已来。”
被推得差点跌倒的苏窈,连忙踉跄着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有病吧,这人!
她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转身离开。
好像她稀罕给他上药他似的。
她转身就来到厨房,无声叹了口气。
苏窈知道自已也不擅长厨艺。
所以,擅长的事情就应该交给擅长的人让。
她用青盐粉刷了牙,洗了一个冷水脸,就去了隔壁的大娘家。
用昨天男人给的那块碎银子买了只老母鸡,和一些包子馒头。
这些东西乡下人平时是舍不得让许多。但一到年底,家家都会备上一些。
老母鸡让大娘炖好了送过来,否则以她的厨艺,她又怕给糟蹋了。
乡下人一年都存不了几贯钱,这么一块估计有二两的碎银子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巨款。
葛大娘当然是激动地去准备苏窈需要的东西。
二十个包子加二十个馒头她先带了回来,老母鸡汤等葛大娘炖好了直接送过来。
苏窈真诚地道了谢。
葛大娘一边笑呵呵地摆手不用,一边在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