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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六点,秦骁就醒了,一睁开眼就感觉浑身都是劲。
有了盼头,做什么他都特别积极,早上背监规的时候,声音亮如洪钟,语调抑扬顿挫,神态激情飞扬,被点名表扬,上午放风的时候还多领到根烟。
中午,秦骁乐滋滋吃了十个馒头,两盘炒菜,吃到反胃的白菜炒鸡蛋都变得香得不得了。
越临近下午,他就越是焦躁兴奋,大尾巴在地上乱扫,扒在门口半天没盯着人,开始在房里来回踱步搓手,冷不丁一嗓子吼起起了歌。
“Don,tBreakMyHeart
再次温柔
不愿看到你那保持的沉默
独自等待默默承受
喜悦总是出现在我梦中——”
室内安静一瞬后,掌声雷动。
今天是星期天,看所守的下午,犯人们还是能像昨天一样自由活动,室友A甩出一张牌,乐呵道,“小秦呐,你唱得还挺像那回事的,还真有窦唯的感觉。”
秦骁嗓音沙哑狂放,男人味十足,看起来五大三粗唱歌居然并不跑调,气息浑厚,轻松就把高音吼上去了。
室友C是个大学生,酒驾进来的,毫不留情地嘲笑道:“只可惜英语口音忒蹩脚了,‘东北卖哈’。”
“哈哈哈,小秦,再整几句,那个啥,窦唯的无地自容会不会。”
“别闹。”秦骁给他们一搅乱,又开始心焦,扒在铁门上不住张望走廊。
太阳投射到走廊瓷砖上的影子逐渐偏移,秦骁一直等到五点开饭了,昨天那个人都还没出现。
他味同嚼蜡地吃了饭,回到房间里盯着电视发呆,天已经黑透了,傅彦明不会来的了。
第二天下午,Alpha依旧没有出现,秦骁几乎都要怀疑星期六看到的傅彦明是他产生的幻觉。
秦骁这段时间跟看守所民警关系处得不错,本来看所守羁押期间是不允许通信的,但许了不少好处后并再三承诺只打三分钟就行,民警最后还是勉强同意带他去打电话了。
秦骁数学不好,却把傅彦明的手机号记着了,只是他也不确定记没记错个几位数,当嘟嘟声响起,他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半晌,那边接起来了。
“谁?”
秦骁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没记错号码。
傅彦明语气很冷淡,还带着一丝不明显的疑惑,因为秦骁打的是他的私人号,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不多。
“傅总,是我。”秦骁故作镇定,手心已经开始淌汗了。
“……”
傅彦明没说话,他那边静到连呼吸都听不到。
秦骁瞥了一眼跟旁边人说话去了的民警,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威胁道,“傅彦明,你别忘了,你的视频还有照片都在我手里。”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傅彦明沉着脸挂了电话,抬起白玉似的长指揉了揉抽疼的太阳穴,盯着手机屏幕的里的倒影发愣。
关于他是双性身体的秘密,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就连他的亲弟弟傅知宁也不知道。
傅彦明从小就像一个正常的男性Alpha一样长大,聪明,独立,强大,下面那条多出来的缝除了让他在外面上厕所时比较谨慎以外,几乎没有给他的人生造成太大影响,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近一年对欲望更渴求了,它才在这时彰显出了存在感。
而秦骁不仅知道了,还强行侵占了他的身体,拍下了许多淫乱不堪的东西。
那些视频和照片若是流传出去,会极其严重地损害到他本人以及公司的形象。
傅总烦得一夜未眠。
三天后,大黑狗在一众狱友羡慕的眼光下,昂首挺胸兴高采烈地被傅总牵出了铁笼子。
熟悉的卡宴就停在街边,秦骁熟门熟路地走到驾驶室,拉开车门,笑容僵瞬间在了脸上,里面一个年轻小伙转过了头,他衣着整洁,还戴着非常专业的白手套,仰面笑道,“你好。”
大黑狗感觉自己被突然降下的雷劈中了,脑子都散发着焦糊味,在傅彦明不耐的催促下,半晌后,他才拉开后门呆呆地坐了进去。
傅彦明向新司机报了个地名,正是秦骁之前租住的那个小区。
车里气氛很是沉默,新司机小宋总感觉后脑勺凉飕飕的,跟有刀子在插他脑袋似的,每过一会儿,小宋就忍不住打个激灵,一惊一乍的样子惹得傅总不快地斥了他几句。
到了小区,傅彦明跟着秦骁上了楼,刚进门,就被推倒在墙上,傅彦明早有提防,从Beta即将压下的胸膛前滚开,顺势照着他脸给了一拳。
秦骁闷哼一声,仍攥住了他的手腕,按在墙上,恨声道,“傅彦明,你居然找了新司机。”
他黑眸里几乎喷出火来,龇着牙怒气冲冲的样子。
傅彦明表情比冰还冷,反手使了个巧劲挣脱了鲁莽的桎梏,用胳膊肘摁住了对方的喉咙,将壮硕的男人怼到了墙上,冷声道,“不关你的事,现在,你该把照片和视频交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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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身高几乎一样,凌厉与愤怒相对视,默契得不需要喊开始,Alpha和Beta二话不说就动起了手。
可惜他们这次谁也没讨到好,谁也没制住谁,从玄关滚了几圈滚到客厅以后,胜负依旧未决,倒是擦出了别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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