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开学的第一天被用来举行学生典礼,即使是贵族学院,在学生典礼这方面也没什么不同,仍是学生们聚集在一个礼堂里,听校长和一些领导讲场面话。
让季清歌感到比较惊讶的是,弦月这一届总共招生只有181人,确实如衣寒江所说,不算他是正好的双数。
原本招生计划内的180个人,根据两个月以前举行的分班测试的最终成绩,被平均分成ABCDEF总共6个班,而季清歌虽然是以特招生的身份进来的,由于没有参加分班考试,也被分到了F班。
领导开始讲话时,季清歌特意扫视了一下周围,但没有看到衣寒江的身影。
新生代表上台发言的时候,台下响起一阵堪称热烈的掌声,甚至比刚刚校长讲话时用来意思一下的掌声都大。虽然季清歌因为想着衣寒江的事,一直都心不在焉,但他的耳朵和脑子始终在注意着捕捉关键信息,因此推测出场面如此火热的原因大概是,新生代表是分班测试的第一名,同时也很有可能会是这一届的学生会长,而弦月采取的制度是学生自治,学生会就相当于他们这一届实际上的校长。
用了两三秒想到这里,季清歌也后知后觉地举起手开始装样子,同时目光移到台上。
不知是不是巧合,在季清歌将视线放到新生代表身上的时候,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虽然由于视野问题,当一个台上的人向下看去的时候,那片区域的所有人都会觉得对方在看自己。但在刚刚他看向新生代表的那一瞬间,季清歌感受到的并不是普普通通的被视线扫过的感觉,而是被刻意寻找、有意探究的窥探感。
季清歌立刻顺着条件反射低下头,不管对方是否真的在故意寻找自己,他都希望自己的高中生活能够平静平稳且低调地度过,招惹上衣寒江已经是意料之外的麻烦了,接下来不论是学生会长还是什么,他都不想和对方产生任何交集。
在他低下头后,那种窥探感也很有礼貌似的,在他身上又停留了一两秒就自觉消失了。
这时季清歌才重新抬头打量起这位新生代表。对方留着一头干净清爽的黑色短发,戴着平平无奇的黑框眼镜,穿着统一制式的学生校服,造型简单而朴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即使在这样远的距离,他仍然能看到对方有一张沉静秀美的脸,配合上沉稳内敛的气质,感觉格外有底蕴。
季清歌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对于对方的初印象似乎很好。
大概是因为目前为止他唯一有接触的人就是衣寒江,而对方不论是外貌还是性格都太有锋利感,让自己不得不随时保持警惕去面对,因此才会对这种长相不逊色于衣寒江、却完全没有那种浓墨重彩的压迫性、反而让人能静下心来欣赏他的外貌和行为举止的人格外有好感吧。
这位未来的学生会长似乎有魔力一样,讲话不紧不慢、徐徐道来的方式让人自然而然就平静下来,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身上。在这段时间内,季清歌甚至觉得,这是他难得度过的宁静时光。
学生会长是这样的人倒也不错。
季清歌这样想着,在典礼结束后随着人群一起离场。
刚离开会场没多久,就看到衣寒江靠在一个不知名岔路口的墙上,好像在等什么人。
被观月夜的身影挤到角落的约定重新出现在脑海中,季清歌叹了口气,认命地走了过去。
衣寒江倒是没有对他这副明显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发表什么看法,只略微挑了一下眉,
“你认识路?”
季清歌犹豫着不知该回答什么时,衣寒江又接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算了,这不重要。实验室就在里面,你先进去等我。对了,里面有浴室,想洗澡的话可以用。”
他递过来一把钥匙,看起来没有解释自己要去哪里、去多久的意思,季清歌欲言又止,但最终只是沉默着接过钥匙。
实验室使用的是很沉重的铁门,季清歌稍微用了些力气才把门推开,里面光线很暗且非常安静,有一种实验室特有的冰冷和幽静感。
借着手机屏幕上微弱的光亮,季清歌小心翼翼地绕过各种只能看清大概轮廓的仪器,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小心。
他犹豫了一小会儿,轻轻地打开了卫生间的灯,推开门看了一眼。
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景象,眼前的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如同寻常酒店那样的卫生间,比宿舍的稍微差一点,因为没有浴室。
手机在此时收到一条短信,打开看是衣寒江让他洗完以后不用穿衣服,直接围浴巾。季清歌立刻警惕地抬头,观察了一圈并不算大的卫生间,又看了看实验室的天花板。
衣寒江恰好在此时发来一条消息:
不用找了,确实有监控。这间实验室是我家的投资,除了我不会有人看到这段录像。
就像知道季清歌内心所想一样,他隔了几秒又发来一条:
宿舍里也有我安装的监控。该看的都看过了,你不会还在意这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季清歌几乎能想象到对方的表情,他有些自嘲地想,或许该感谢衣寒江没让他赤身裸体。但尽管如此,独自待在一个陌生且空旷的实验室里,浑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蔽体,还是让他感觉自己像一只待宰的青蛙,与赤身裸体所带来的尴尬和不安并没有什么区别。
洗完澡后,季清歌手足无措的站在卫生间门口,捏着浴巾边缘的指尖用力得有些发白。
这里和宿舍不同,是衣寒江拥有绝对掌控权的空间,在这样的环境中,能够更深刻地感受到两人之间本就不对等的地位差距,羊入虎口的危机感让季清歌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不过他并没有胡思乱想很久,或许也是监控发挥了作用,他刚从浴室出来没多大一会儿,实验室的大门就再次被衣寒江推开,进来之后还没忘记将门反锁。
看到有人进来,季清歌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但随即他就意识到这样的表现是在示弱,于是立刻镇定下来。
与他的惴惴不安相反,衣寒江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先是开了灯,又在门口拿了一件白服,边穿边向季清歌走去。
突然降临的光亮让季清歌不适地眯起眼,视野之中不甚清晰的人影正逆光向他靠近。实验室的气温开得略有点低,这让他打了个并不明显的冷颤。
衣寒江注意到他警惕的模样,轻笑了一下,
“慌什么,你身上哪里我没摸过,今天只是做个检查,放轻松。”
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他还拿起遥控器,将气温调高了两度。
在实验室的衣寒江看起来确实很不一样,他的动作姿态更放松,神情态度却更认真专注。他走到需要的仪器旁边以后,就直接进入实验状态,一条接一条干净利落地下达着指令。季清歌沉默着照做,一转眼就躺过好几张床,拍了无数张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直到这时季清歌才发现所有的实验用床上都铺了一层深色的丝绒床单,即使光着身子躺在金属床上也不会感到冰冷。他虽然对此感到很惊讶,又觉得不可能是衣寒江会干的事,但终究没打算问出口,只是将疑问埋在心里,表现在行动上。
衣寒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说了一句“不是我弄的。”就没有再解释的意思,这让季清歌的心里愈发好奇了。
他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