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小,旁边也是盛大的雨幕,但陆鹤野却听到了,听得清清楚楚。
他愣了下,“这话不该我说吗?夏弥,你怎么抢先了?”
夏弥小声腹诽,“反正最后都是和你结婚,谁说有什么区别吗?”
这话陆鹤野倒是没听清,他蹙眉,“什么?”
夏弥愣了下,“没事。”
两人没走多远便到了酒店,站在酒店门口,把伞收起来的时候。
夏弥一抬眼,才看到陆鹤野肩膀上的水渍,黑色的短袖紧紧贴着他的身子,湿了好大一片。
她瞬间红了眼,“你刚刚都是淋雨走过来的?”
他被淋了那么久,她居然毫无察觉,而且自己身上干透透的,根本看不见一丁点水渍。
陆鹤野对此却毫无感觉,目光跟随着她的视线,随意扫了眼肩膀,“有吗?我没感觉到淋雨。”
夏弥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随他进了电梯,回了房间里。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自己渴望的是一种具象的爱。
陆鹤野为了不让她淋雨,甘愿把伞倾斜给她,自己的衣服却湿了一大片。他放下工作不远万里来梧州找自己,只为了给她过生日。
原来……爱是一把倾斜的伞,爱也是不会让你受到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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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回湘恩的机票也早在昨晚退掉。
原因是陆鹤野都到了梧州,自然也生出了想要去夏弥读研的学校看看,感受一下她自己一个人在这边生活的痕迹。
下午四点,夏弥本想打车过去,但陆鹤野坚持要坐公交,美名其曰要和她读研期间的交通工具保持一致。
这样就能更好地感受她的研究生生活。
五点一刻,两人到达州大正门口。
进入之后先逛了一遍图书馆和教学楼,夏弥一一给他解释自己之前每天的日常是什么。两个人就像大学校园里最最寻常普通的一对情侣。
晚饭是在食堂解决的,结束后走出食堂是一大片广场,放眼望去是远处的日落,橙色夕阳和白云相连,美不胜收。
夏弥忍不住拍了张照片,刚准备收起手机,迎面便走来一个不速之客。
“夏弥,你什么时候回梧州了?”一位穿着时尚的年轻女人走到两人跟前,表情微微有些夸张,“昨天郝运婚礼,你去参加了?”
夏弥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都不用看对方是谁,一秒便认了出来。
她根本没有半点要和对方叙旧的想法,拉着陆鹤野转身就要走。
“夏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桂亦琪啊。”女人笑声刺耳,“这才毕业多久,就不记得老同学了?”
夏弥步子一顿,闭了闭眼,回到之前的位置上,皮笑肉不笑,“认识,我怎么会忘了你。”
桂亦琪笑着摆摆手,装作不故意地亮出手腕上的戴妃包,“还记得我就行,记得你研一那年,我不还帮了你不小的忙吗?”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上来,夏弥的情绪瞬间失控,“对,你是帮了我小忙,现在自己当上了导师,恭喜啊。”
桂亦琪似乎听不出来她的阴阳怪气,注意到她身边的陆鹤野,多看了两眼,“这是你男朋友吗?”
夏弥蹙眉,连装都懒得装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桂亦琪笑了笑,“没什么。”
她把话头转向陆鹤野,“帅哥,你可能还不知道夏弥研一的时候经历的事情吧——”
“桂亦琪!你不要太过分!”夏弥突然出声打断她。
桂亦琪眯了眯眼,“夏弥,怎么了?”
一副装出来的白莲花模样。
夏弥呼出一口气,“我现在已经远离梧州了,当年的事情,谁对谁错你心里没数吗?”
桂亦琪根本不在乎夏弥这个态度,“所以呢,这就是你大半夜去敲院领导门的原因吗?李院长为此都被停职了。”
当年的事情被撕了个裂缝出现,夏弥彻底没了要和她维持表面关系的意思。
“事情的真相你我都知道,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撂下这话,夏弥拉着陆鹤野转身就走,根本不给桂亦琪任何开口的机会。
她步子迈得很大,走得很急,仿佛在害怕什么,又给人一种在遮遮掩掩某个事件的感觉。
最后,两人走到州大门口,夏弥才停下步子。
她知道自己刚刚情绪起伏过于大了,也知道自己刚刚的反应一定很反常。
夏弥闭了闭眼,做了几个深呼吸,“我知道我刚刚的样子失态了,但你能先别问我吗?”
陆鹤野揽住她,缓解她的情绪,“不想说就不说了,你刚刚没有失态。”
男人的声音缱绻温柔,“夏弥,你要知道,我爱你,是爱你的全部,包括你的美好和一切不堪。”
夏弥情绪慢慢回到之前的稳定状态,没有讲话,任由他带自己回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