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冲一拍大腿,“好主意!我明日就去跟父亲说。”
“找善于游说的门客去。最好通匈奴人的语言。”
姜肃喝了一盏酒,平静地说道:“还可以从现在就召集愿意去往中原的匈奴人,把他们送出红狼关……”
元冲听到这里,认真看了看眼前这个眉目清朗的美男子,原来如此狠戾。
姜肃说道:“情不立事、仁不从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元冲自出生就在豫东,周围都是黑壮的大汉,还从没见过长得这样白皙清丽的男人。收留他只是觉得看见他就开心,完全没想到这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刮走的文人,竟跟自己心意契合。
姜肃的诗词,策论,檄文,言谈举止,都飞扬着无法掩盖的光芒。
原来这世间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你看见心里就会狂跳不止,听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觉得好。
元冲回到自己院子,躺到床里翻来覆去。他想起自己三岁时第一次骑上马背。
六岁时射中第一只兔子。
十岁时,听堂姐偷偷给他念的一首词里:“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十三岁,驯服了一只属于自己的猎鹰。
他以前只喜欢猎犬、骠马、鹰隼、良弓、宝刀。现在这些都逊了色。他只想见知画院里那良人,与他对坐饮酒、谈天说地。
无数杂念,在他脑子里翻腾。久久无法入睡。
元冲既不会下棋,也不会抚琴。诗书就更别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是姜肃又不喜欢那些浮夸的舞乐表演。
元冲来得多了。姜肃已经无话可跟他说,就自己抚琴,或者画一幅花草兰竹。
元冲原本极好热闹的一个人,竟然能安静坐在旁边饮酒看着。
相处下来,姜肃对元冲既佩服又嫌弃。
姜肃去过教场,佩服他弓马娴熟,刀法凌厉,枪槊凶横,兵法战阵也是一流。
可晚来围炉把酒,又嫌弃他诗文策论只能算认识几个字。音律更是一窍不通。又只喜欢烈酒浓茶。
不过,这乱世之下,兵权才是最重要的。
“或许,正是如此的人,才能同龙千山那番贼相抗衡!”
十五日后。白貂领子做好了。
安敬之看过之后,“新皮子有臭味。若是整件貂皮氅衣都用新皮子做的,那味道自己都不喜,初平肯定不会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安敬之把去年自己新做的貂皮氅衣拿来,吩咐女工:“把白貂领子改上。香薰好再给姜先生送去。”
“是。”
又过了几日,安敬之盯着人改好了新的车舆,里面全部包了锦缎,铺满软垫。亲自驾着马车送到世子府上。
又请来大夫给姜肃诊脉换药方。
安排好这些,安敬之带两队侍卫,先行出发往红狼城。出城前,专门绕到几家书斋让他们送了许多书册诗集过去。
姜肃在亭里看书,下人抬来两箱子书册,问道:“敬之没来?”
“安统领已经出发去红狼城了。”
姜肃翻看那些书册,四书五经必不可少,不过光是《春秋》就有三本,“敬之这是把书斋洗劫了吗?”
还有一些新旧诗集,居然还有一本自己之前在中都时写的传奇怪谈。“这种东西居然都传到豫东了……真是丢人……还好我笔名多,没人知道。”
姜肃顺手就把自己这本书扔到旁边的炭炉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又翻到几册画本。
“龙阳春宫?!”姜肃立刻把这画本也扔进了炭炉,“这些书册都是你们侍卫长亲自选的?”
姜肃气得连称呼都变成了“你们侍卫长”。
“并非。安统领只是吩咐书斋掌柜,送些好书到世子府上给姜先生。”
安敬之这边刚出城,就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红狼城的宅院是当地豪绅的一处外宅。水榭楼阁,连廊假山。虽不如红狼城里世子府奢华,但好在精巧别致。
安敬之在第四进选中一处阁楼,楼前有池,池边有连廊水榭,比其他院子雅致得多。据说是豪绅最宠爱的小妾住的院子。
安敬之里里外外看过,吩咐布置要清雅,不可俗艳,“俏丽的颜色一律不要。这些画都摘了,还有这红釉花瓶,什么俗物,我都看不入眼。这屋里只用靛、白两色。”
“是。”
安敬之又来到院中,“这池中差一块太湖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旁一个更早来的侍卫上前一步说:“安统领,我们当初来收这院子时,确实是有一块两人多高的黑色大石头摆在这里的。屋主却连石头都一起搬走了。”
“哦?”
晌午,阳光正好。
姜肃围着新送来的貂皮氅衣,坐在亭中看书。
“你是姜先生?”
月亮门里走来一翩翩少女。
姜肃忙起身,行礼,“正是在下。”
“早听闻元冲哥哥府上的姜先生能一边看书一边作诗。”
“旁人谬赞。”
“你的诗文,我都看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姑娘抬举在下了。”
“只是没想到,先生如此年轻,我还以为是一个白胡子老头。”
“让姑娘见笑了。在下诗文老气得很。”
那少女倒也不客气,点点头说道:“确实是少了点意气风发的锐利。”
姜肃心想:“锐气嘛,留在中都了……”
“姑娘。”旁边婆子提醒,“男女有别,这样在花园聊天,会被人指摘。”
“谁敢!我让元冲哥哥撕了她的嘴!”
姜肃心想:“这姑娘倒也是个火爆脾气。”
姑娘随婆子们走了。
姜肃心想:“都没问这姑娘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女子是元冲亲妹妹元禾,七王妃前面生了三个儿子,可只生这一个女儿,性格比三个哥哥更加跋扈。豫东城内无人敢招惹。
跟元冲只差不到两岁,两人关系也最为亲厚。
元禾走出水榭,夸道:“难怪元冲哥哥近来只喜欢到姜先生这里来。这姜先生长得仪表堂堂,又有文采。我看了也喜欢。”
“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这有什么的。哥哥的门客我都见过。终究脱不掉粗鄙之气。亏得元冲哥哥还经常宴请他们!可他们只会在背后搬弄是非,我看他们也不算是什么真君子。”
原本每五日,元冲会宴请所有门客。有乐伎舞姬,门客饮酒作诗,议论朝政。
姜肃入府时因为身子虚弱,没有参加这种宴请,也没有跟其他门客往来。如今拖久了反而更没什么理由主动去与他们结交。
而元冲呢,军中无事,他就来姜肃这里用饭饮酒。军中有事,更是要来问姜肃的意见。
其他门客虽然听过这大名鼎鼎的姜肃,可觉得他孤傲瞧不起旁人。便对这个姜先生越来越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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