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她还真能想,连飞机都用上了。
“走吧。”容谦朝孕妇伸出大掌,“走不动?我牵你去。”
乔云雪瞅着面前那只大掌,眸子湿润了。
不行,她豁出去了,仰着脸儿,脸上全写满了可怜巴巴,试着解释:“老公,我是故意要和你离婚的。我想借离婚给你争取时间。我只是和你假离婚。我……我现在不离婚。”
“假离婚?”容谦挑眉,长眸深邃得不像话。不错,这会儿喊这声老公,挺带感情,很有*的自觉。
“对呀,假离婚。我准备和你一领了离婚证,就告诉你苏拓找我的所有真相,让老公帮忙对付苏家。”她拼命点头。眸子里全是企盼的星星,“爸知道的。爸可以作证。”
“爸可以作证?”那双深邃的长眸眯得紧紧的。
“真的。”她声音越来越小,容谦这张脸,好象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容谦拉了她手儿,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随口吩咐等在门口的男人:“贺律师,把今天发生的事整理好,尽快上诉。记住,你是京华的法人代表,京华平安,你才平安。”
“好的,容总,我明白。我会尽全力,如果真不行,不会硬扛,会替京华请更好的律师。”贺律师真挚地坦白。他走出去好远,还在转身好奇地瞅着这对夫妻——容总板着面孔,唇角却忍不住的笑意;总裁夫人好象犯了错似的,像个小女孩般委屈……
“你真的要起诉苏氏?”乔云雪忍不祝
容谦不动声色地:“我没有那么多老婆给他们算计。”
那么多老婆?
他想娶几个老婆呀……
乔云雪最后乖乖地闭了小嘴儿。这才想起面临的难题,她试着挣开他紧握的手——她可不能被他拉着去离婚。可因为慌张,结婚戒指刮到了他的指尖……
容谦抓起她的手儿,拿在半空看着,眸子越眯越紧。
小小的钻戒发出璀璨的光芒。
眸光一闪,容谦另一只手也伸向戒指。
“不许。”乔云雪大吃一惊,她赶紧拼命缩回手,后退两大步,气鼓鼓地瞪着容谦,“这个你不许拿回去。”
谁说他要拿回去了?容谦淡淡扫过那张紧张的脸儿,委屈的脸儿,眸光柔和几分,不在乎的:“看在你刚刚有帮忙的份上,这戒指你还留着吧。”
容谦松开她的手。
她的泪叭叭地掉落——他居然是因为她刚刚有帮忙,才把结婚戒指留她手上。可是她还不能恨他,因为是她还“爱着”洛少帆,自个儿要离婚的。
容谦拉着她向外面走去。
“我不去民政局。”她挣扎着,声音不敢大了,可还是不少人听到。一个个职员全伸长了脖子,看着老总小夫妻。一个个全明白,小夫妻闹别扭了。
“看来这回是真的。”钱涛倚在凌云岩办公桌旁边,捏着下巴判断着,“也该闹闹别扭了。这才像对真夫妻,要不然哪有小两口那么相敬如宾的。太不正常了。”
神色复杂地瞄钱涛一眼,凌云岩不放心地跟到长廊上:“云雪姐……”
可是乔云雪已经被拉进董事长办公室了。
容长风正在那里想心事呢,一看到小夫妻,立即笑盈盈站起来:“云雪来,我给你泡营养品。”
“爸,我不要。”这会儿就是吃琼浆玉液,她也吃不出味道来呀。
“怎么了?”容长风大步向她走来,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她的眼睛,“哭了?哟,谁敢惹我们宝贝的孕妇哭?是容谦么?说,爸给你作主。”
“爸,你说了给我作证。”乔云雪眼巴巴地瞅着容长风,一个劲地使眼色,“今天是第七天啦1
话音刚落,容谦犀利的目光就投向老爸。很好,这老爷子病糊涂了,这种事也能答应。
“咳……”容长风摸鼻子,这事儿……他是同犯。面对儿子那双犀利的长眸,容长风有些想逃避……
“爸——”乔云雪几乎撒娇了。
“那个……容谦呀。”不忍见到孙子他妈受委屈,容长风厚着脸皮解释,“云雪是有对我说,为了给你争取时间,她只好和你假离婚。”
“哦。”容谦轻轻吐出一个字。再不说什么,起身又朝外面走去。
乔云雪赶紧抱着肚子跟上去。什么也不说,乖乖地跟着。好象今天容谦也走不动,她刚好能跟上。乔云雪跟得小心翼翼,生怕弄出点声音,就被他记起自己的存在,被抓住去民政局。
身后怎么这么悄无声息,连脚步声都没有,人呢?
容谦忽然转过身来。
“哎哟——”她失声惊叫,控制不住身子冲上他。情急之下,她只能护着肚子,让自己的鼻子生生撞向他的匈膛。
可是她的肩头被一双有力的手抓住,闪闪地逃过一次劫。
容谦淡淡瞄过她:“这是投怀送抱的意思?”
乔云雪高高扬起脸儿,声音清脆极了:“老婆对老公投-怀送抱,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可一说完,她这小心脏直荡悠,眸光不知不觉瞄东南西北,就是不瞄他。
这声音还蛮好听的。确实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一天可以多投-怀送抱几次……
摸了摸下巴,容谦照旧拉上她纤细的手腕,向总裁电梯走去。
“老公?”他真想“成全”她呀,乔云雪摆出苦瓜脸——他怎么连容长风的话都不相信呢?不,这还真不能怪他不相信,她昨晚演得多好呀,全世界的人们都会相信,她确实旧情难忘。
被拉进电梯,乔云雪小小声咕哝着,声音大小刚好两个人能听到:“宝宝们,你爸爸不要你们啦1
容谦不动声色地瞄瞄那张纠结的小脸儿,慢悠悠督促着:“再不快点,要下午了。”
迟到了才好呀……她悄悄地想着。
电梯下了一楼。容谦大步走出去,站在电梯口等小蜗牛出来。
“我饿了,走不动了。”她小小声地说,肩头垂着,一副没劲儿的样子,“估计宝宝们也饿了。”
扯扯唇角,容谦忽然一弯腰,她圆圆的身子就在他臂弯中了。
她发出小小的惊呼声,毫不犹豫搂紧他的脖子,身子紧紧挨着他——好吧,希望他能借这个动作回想起两人曾经的温存,舍不得她。
可惜,她的希望再一次落空。容谦的步子稳稳的,心跳虽然有点强烈,可还算均匀。
“坐好。”把她塞进后座,容谦才坐向驾驶座。可他才坐下,乔云雪就拉开车门,大步下去,非常利落地坐到前座。
从反光镜里瞄瞄那张委屈而紧张的脸儿,容谦半个字也没有,踩上油门,奥迪飞快向前驶去。
乔云雪委屈地瞪着反光镜里的老公大人,他那么严肃——当然了,离婚是件很严肃的事儿。
她要怎么解释,他才相信……
想了想,她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苏拓来找我了吗?”
知道,今天才知道,而且是从洛少帆嘴里知道的。但容谦没点头。
好吧,她换个话题:“苏家的人也找上你了吗?”
这会儿容谦答了:“洛少帆请客的那天,苏青兰找我了。”
乔云雪忽然想钻地洞里去。她那天好象还因为他失约的事狠狠埋怨了他。
离民政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人民医院?
可不,正是她常来孕检的医院。乔云雪眸子一亮,忽然双手捂住肚子,可怜兮兮地:“我肚子痛1
老婆大人反应真够快的,还真配合他的计划!
容谦扯扯唇角,可什么也没有说,奥迪拐进医院,停下了。
来到孕检室,乔云雪却把他推出来了:“不许你看。”她还没解释双胞胎的存在呢,现在好象都不好解释了。
果然,等她孕检出来,确实过了十二点,民政局的人下班了。
“既然下班了,下午再来。”容谦说。
眨眨眸子,乔云雪努力绽开笑容:“那个,医生说,产前三个月,最好宝宝爸爸陪着宝宝们,这样宝宝们才会更健康更聪明。”
“哦?”容谦颔首,淡淡的,“那先回公司吧1
啊,这样就行?
乔云雪腾起小小的喜悦,可不一会儿,她小嘴儿又扁了下去。他是为了孩子……
“宝宝怎么样?”容谦似随意提起。
乔云雪眸子飞快眨动着,最后别有深意的告诉他:“医生说了,最后这几个月,老公最好要多多合作,让孕妇保持好心情,还有,最好别背违孕妇的意愿。这样宝宝们生出来健康又可爱。”
“哦。”容谦颔首,还是没多话。很好,这理由找得真是无可挑剔。
他淡定,她不淡定了,紧追着问:“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容谦颔首。
他还是不松口呀……
乔云雪彻底郁闷了。可怎么想,她也不能和容谦离婚。眸子眨呀眨,她有主意了——她今天下午没空,他没法子抓着她去民政局。
说干就干。一回到公司,她偷空就跑去财务部,把燕子拐跑,一起去看白玉瑶。
陪了一下午,乔云雪和燕子晚上十点才回家。一进大厅,看到容谦正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到她们两个嘻嘻哈哈的样子,似乎轻轻吁了口气,上楼了。
怎么他还是那个样子啊!
燕子郁闷:“哥和嫂子怎么啦?”
“没事。”乔云雪更郁闷。不知为什么,她忽然也来了气。咬着牙上楼,不再围着容谦打转转。该干嘛就干嘛,记下今天的日志:“好委屈好委屈好委屈……”
写了个无数的好委屈,她蓦地抬头,只看到容谦忽然转身的动作。她拧起眉儿——他在看她的日志吗?
可是容谦已经去书房了。
苏青兰再一次来电。今天她已经打了七八个电话来了。但容谦没有听,直接挂掉。
苏青兰八成是来求他成全吧……
但现在这局面,已是不是苏青兰能出面就可以解决得了的。
卧室里,乔云雪和ava聊天。
“我已经没有办法可以让他回心转意了。”她说,“ava,男人的心真是硬哪!难道他以前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
洛海华静默着看着这行字,许久许久,她才慢慢打上几个字:“他在吃醋。吃少帆的醋。”
洛海华关了电脑,默默凝着窗外,开始卸装……
乔云雪傻傻地瞅着那两句话,再默默地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她心事重重地躺下了,合着眸子,装睡。
容谦会吃醋吗?
一侧的*垫沉了下去,和着清新的薄荷香味,和他独有的男人气息。听得她心儿加速,但却努力保持着均匀的呼吸。
不一会儿,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乔云雪倏地睁开眸子。想了想,她坐了起来,用指甲小心翼翼碰了碰容谦的腰。
没反应。
真睡了呀……乔云雪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她坐了起来,看着身边果睡的美男,她无力地撑起腮帮,却又忍不住,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尖。
还是没反应。
她放心了。这才用心打量着他。慢慢地,她钻进他臂弯:“我知道你生气,可是也不能不理我呀。宝宝们不喜欢这样的爸爸。你会吃醋吗?如果真会吃醋,我应该高兴。因为你在乎我,才会吃醋呀。不过,我现在怀孕,我如果坚持不离婚,你也不能离的。好,就这样说定了,我明天直接说,我不离婚。”
打定主意,她的心儿安稳了。小手儿不知不觉探近他心口,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她又坐了起来,嘟囔着:“可是,少帆他才应该生气,他才什么都没有……好吧,我明白,少帆要是结婚了,你大概才会真正的放心。”g,正好搂住她腰间,搁着她的大肚子。
她紧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儿,好一会儿才松开手儿。他棱角分明的脸正对着她的。心儿有些蠢蠢欲动。乔云雪忍不住咽咽口水,最后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凑拢些,轻轻亲了亲他心口的位置。
“睡的像猪一样。”她有些失望,又有些放松。睡得真死,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他能睡得这么死,一定是因为白天太累。可不,扛着这么大的工作压力,他好不容易回到家的港湾,当然会全身心地放松下来。
想着,她心儿激-情澎湃起来。很用心地很用地亲他,亲他所有能亲的地方。
可亲到某个地方,她忽然脸红了,嘟囔着:“男人就是男人,睡着了也能起反应。”
好象那个身子绷紧了下。
她紧张地盯着,好一会儿才放心下来,有了新的忧伤:“可是我亲你,等下又不能实战,你得使劲憋着,受苦的还是你。唉,算了……”
折腾了半个晚上的孕妇,终于不甘不愿地合上眸子。
她终于安心地睡了。
容谦睁开长眸,无奈地看向天花板——现在她睡着了,可是他睡不着了。好吧,他承认,心头就是有那么点不舒服,生平第一次趁着酒醉向亲亲老婆告白情意,结果却是看到她夜晚钻进奔驰离开。那种酸涩而略带委屈的感觉,他绝对不想再有第二次。
可在她卖力的安抚下,他已经原谅了她的自作主张。
想睡。可被她又亲又摸了半天,他一身哪儿都是硬的。咬咬牙,容谦拉过那嫩白的小手儿,很无奈地塞进裤子里……
容谦又睡出了两个黑眼圈。
燕子又免不了一番猜测打趣。
乔云雪一再盯着,最后决定无视。敏感时期,她非常对待。
她想知道容谦心里的想法……
为此,她悄悄给舒渔打电话,让他给买个新的电话卡。放进手机,自个儿塞了颗樱桃在嘴里面,特意跑到楼底,变着声音打电话给容谦:“容先生,听说你和你妻子要离婚了……”
“谁说我和我妻子离婚了?”容谦的声音阴沉沉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爱慕你的女人。”嘴里塞着樱桃说话好辛苦,乔云雪努力坚持着,“我亲耳听到你老婆说,你不要她了。她哭得可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