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岛的地面轰然塌陷,激起海浪数丈高。
偌大的两张大毯子颤巍巍地升空,吓得大家伙心情忐忑地坐着。整颗心仿佛吊高到喉咙,紧张得几近窒息喘不过气来。
大胆一些的趴在毯子边沿往下看,看看离地多高了,看看地面塌成什么样了。
让大家安心的是,无论这座岛怎么塌都与自己无关,因为飞毯已经升空。升得很慢,终归是脱离了危险地带。飞毯升得慢,足以看出这位女术士的吃力。
但只要她撑到外来的救援便能功德圆满,虽然这很难。
眼下天际黑沉沉的,乌云盖顶,狂风大作,毯子升得越高海风就越大。偏偏毯子飞得还不够高,一个海浪拍来让一大半的人湿了身,但无人敢埋怨什么。
逃命要紧,哪里还顾得上湿不湿?
况且,这里还有谁的衣裳是干净的?全都破破烂烂血迹斑斑,有的还黑红参半,也就操控两张飞毯的女术士仍衣装整洁。
正当大家心有戚戚,又满怀庆幸逃出生天时,小心翼翼趴在边沿观望的人突然惊慌尖叫:
“哎哎哎,快飞!快飞起来,下边有东西扑上来了!”
什么?!坐在人群里的术士们闻声色变,没完了这是,离岛了还摆脱不了麻烦?用力推开人群挤到边沿往下一瞄,赫然看到一大片会飞的昆虫狰狞扑来。
天色太过阴沉,那些昆虫体积相对较小,大家看不清楚它们是什么东西。
可它们的额头都有两个狭长的红点,应是眼睛,龇着獠牙,看着很是邪性。这让人不寒而栗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何况它们是从正在坍塌的岛上冒出来的。
密密麻麻,自带嗡嗡嗡的音效,让人头皮发痒。
看到这一幕,无论术士或玄师皆知这些绝非善物,纷纷让弟子或旁边的人或扶或抱自己的腿。等在边沿站稳了立马施法,齐心协力各展神通与邪物抗衡。
那些昆虫的体积大于马蜂,小于蝙蝠,总有几只穿过术士们的攻击飞近毯子。
被那些抱腿的术士弟子们瞅见,慌忙扬手就拍。可他们的手还没拍出去便听到嗞嗞几声响,那些漏网之鱼被几缕法术烧成了灰烬。
“这些东西有病毒,不能用手拍!”屠夫提示道,他此时已经缓过气来,问身边的洪迪,“会造防护阵吧?”
“啊?”洪迪挤不到边沿,只能帮忙扶住抱大腿的术士弟子的肩膀,闻声怔了下,旋即点头,“会。”
会就好,屠夫深感欣慰,让人取代他的位置,然后把他带到两块毯子相隔的边沿,比划着毯子间的距离:
“两张毯子宽的防护阵,包括她在内。”
说着,他指了指悬空而立的桑月,她正在努力稳定地控制飞毯,等操控自如再考虑别的。被阵盘认主,她要分神压制它的邪气,实在没有余力兼顾太多。
所幸大家伙都很自觉,否则又有不少人难逃厄运。
不过,光凭洪迪一人之力造不出两张飞毯的防护阵,他需要两张飞毯上的术士一同施法。
另外,防护阵一旦落成,站在边沿的术士、玄师就不能出手消灭那些飞行昆虫了。这怎么行呢?如果现在不消灭它们,被它们跟着飞毯回到世俗就坏了。
因此,那些站在边沿的术士玄师们让洪迪、屠夫照顾好普通人就行,不用给他们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