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见对方一脸的戒备,老何赶忙摘掉自己的破毡帽,走上前好让对方能看清自己。
眼神一闪,门内的老汉似乎认出了老何,但却仍然没有说话。
看到对方没有回话,老何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将身后的天宝拉了过来。
“你别害怕,我们救了几个八路军的伤兵,想要在你这躲一躲。”
看到天宝的那一刻,老刘头脸色瞬间一缓,随即收起镰刀,后退一步热情的说道:
“原来八路军啊,快进来,快进来!”
众人进院后,老刘头警惕的看了看院外,随即将院门插好。
“这位同志怎么了?好大的血腥气。”
看到顺子背后还背着一个人,老刘头一脸担心的问道。
“老爷子,我们是山里的八路,这位兄弟受了重伤,您能给准备点开水和棉线不?”
看到面前一个一身便衣的汉子自称自己是八路,老刘头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老刘大哥,这位是八路军的赵连长,受伤的那位还是一位营长呢。你快去帮我们准备一下,救命要紧啊。”
听老何这么一说,老刘头一脸吃惊的看了看赵世勋和受伤的杨成虎,赶紧一跺脚说道:
“啊呀,你看我这……,我这就去把老婆子喊起来,马上就给你们准备。”
……
见老刘头一阵风似的跑进了屋,赵世勋忽然意思到了什么,赶忙叫住了正指挥顺子把人往偏房抬的老何。
“老何,你去叮嘱一下老乡,尽量不要点灯。动作要轻,不要让周边的人有所怀疑。”
“哎呀,您看看我,急的都把这档子事情给忘了,我这就去!”
……
破旧的偏房内,两盏老刘头家仅有的油灯上跳动着一簇火焰,破天荒的全都被点燃了。
为了能让赵世勋看清楚伤口,老刘头将自己家全部的油脂都拿了出去来。
随着附着在灯芯上的油脂逐渐燃烧,不大的屋子内开始弥漫一股子菜籽油特有的香味。
半夜三更点灯,本是最容易招人猜忌的事情。为了不暴露目标,赵世勋让黑娃他们从老刘头那找了几张席子,将小屋的窗户遮挡的严严实实。
昏黄的灯光下,赵世勋小心的解开皮带拿掉染血的外套,随后用剪刀慢慢的剪开满是血渍的纱布。
没多久,一道位于左大腿上超过十厘米长的恐怖伤口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看着这道被弹片划开的恐怖伤口,围观的所与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娘哎,这也太吓人了吧,不会是断了吧。”
看着杨成虎腿上的伤口,大鹏感慨的砸了咂嘴。
“那不可能,要是骨头断了的话,他早就走不了路了。”
戚宝山仔细的观察着赵世勋的动作,随声附和了一句。
……
俯下身轻轻的按了一下已经肿起来的伤口,赵世勋忽然伸出了右手。
“黑娃,把你的匕首给我。”
“哦。”
接过黑娃的匕首,赵世勋将刀尖在油灯上烤了了一小会。
吹了吹发红的刀尖,赵世勋开始慢慢的切割发脓的伤口。
“嗯……哼。”
随着一声闷哼,昏迷中的杨成虎忽然抽动了几下。
“都看戏呢?还不过来按住他!”
闻声一愣,众人随即七手八脚的按住了杨成虎的身子和腿脚。
随着伤口被再次切开,杨成虎的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
几分钟后,赵世勋拿起一把从老乡家借来的马口钳在灯火上烤了烤。
“我要把弹片拔出来,你们给我按住了!”
……
小心的用匕首挑起伤口上的肌肉,赵世勋将马口钳探入伤口,夹住了里面的弹片。
慢慢的,他开始用力。
随着弹片被一点点的拉出,昏迷的杨成虎忽然剧烈颤抖了起来。
“啊……!”
“塞住他的嘴,别让他把舌头咬断了!”
发现杨成虎痛醒过来,赵世勋赶忙喊了一嗓子。
慌乱中,随着一声闷哼,天宝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看了一眼将胳膊塞入杨成虎嘴里的天宝,赵世勋心中不由得一阵触动。
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他很清楚杨成虎会有多疼,也清楚他会咬的多用力……。
……
终于,弹片在马口钳的拉扯下,彻底离开了杨成虎的大腿。
将弹片扔到一边,赵世勋擦了擦手上血水,打开表盖取出了自己珍藏的缝衣针。
穿上水煮过的棉线,他开始给杨成虎缝合伤口。
此时,经历了刚才的痛苦,杨成虎已经再次昏迷了过去。
二十多分钟,赵世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收起了自己的工具。
将对方的胳膊从杨成虎的嘴中拿出,赵世勋看了看龇牙咧嘴的天宝。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长官好,我叫天宝。”
“自己去用热水吧伤口清理一下,小心别化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