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寅赶紧解释:“我没有觉得苦。”
他只是怕被丰霆讨厌。
可是丰霆刚才,完全地没有抗拒他。沈宝寅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有些鼻酸,从前被丰霆伺候惯了都不觉得有什么,此刻不过是简单地接送一个杯子,却令他感到了幸福。
这让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丰霆的宠爱,其实不是那么地泛滥,他从前居然不懂得珍惜,实在是太暴殄天物,可是他现在已经明白了,以后自当好好珍惜。
洗完杯子,丰霆边从橱柜里抽出一块白色手巾擦手,边走过来,擦完手,他站在离沈宝寅比较近的那一侧床沿,突然漫不经心提起:“你小姨最疼你,生病这么久没有好转,她都不在意?”
沈宝寅讪讪说:“她叫我吃中药,我不想吃。”
“生病哪里由得你想不想,你不想,她就真的不再管你?”丰霆的脸色更加不好,把他身边人逐个也数一遍:“开庭那天跟在你身边嘘寒问暖的大个子,你的好弟弟,也不管你?你的未婚妻,阿莲阿莲叫得好亲热,她又在哪里?”
沈宝寅一开始听丰霆阴阳怪气还觉得心虚,听完忍不住笑出声,虚弱的脸上露出甜蜜笑容,一双眼睛亮晶晶:“是啊,无人管我,只你发善心,把我捡回家。”
“少戴高帽给我。”
“真心话。”
丰霆这时突然伸手来抚摸沈宝寅殷红嘴唇,拨弄两下,动作情色,表情却正经犹如与总督会晤。
沈宝寅一时间紧张地顿住了,几秒钟后,察觉到丰霆并不是打算捂住他的嘴叫他闭嘴,而只是单纯地来摸自己,便忍不住动了情,即刻双眼含春,脉脉望住丰霆。
他以为丰霆也动了情,甚至立马配合地张开了嘴,用滚烫的舌尖去舔舐丰霆中指和无名指的指尖,谁料舌尖刚触碰到丰霆左手中指修剪干净的甲面,丰霆便抬起了食指,立即用指腹压住了他嫣红的舌面,严厉阻止他的挑逗举动。
沈宝寅霎时间以为是自己误会了,其实丰霆并没有想要同他调情。他不由得感到了窘迫,羞怯地又收回了舌尖,没想到丰霆又继续抚摸他嘴唇,轻柔的,像抚摸猫狗柔软皮毛。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哪有这样恶劣的一个男人。
沈宝寅忍不住咬了他食指一口,不太用力,上下两排整齐白皙牙齿在丰霆食指留下浅浅咬痕,眼皮上挑轻轻地瞪了他一眼,带着些埋怨。
丰霆终于收回手,慢条斯理说:“等了我两天,想必沈先生有重要通知。”
称呼好见外,内容更是夹枪带棒,沈宝寅却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温和老实:“你怎样才肯同我和好?”
丰霆缓慢盯住他:“你不知道,还敢来找我。”
“我怕猜错你心思。”
“沈先生善测人心算无遗策,还会有不自信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