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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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破

郑秋月腿上还有胳膊上的石膏都拆了。

黑暗中,她躺在郁钦的床上,被楼下的声音吵醒。

凌晨一点。

郁钦应酬完回来,似乎是喝多了酒。

郑秋月睁开眼睛看着门底缝里的亮光,听着因为酒醉而格外沉重的步伐,咚、咚、咚的踩在楼梯上。

一步一步又一步。

郑秋月在被子里攥紧了手指。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她屏住呼吸,看到门缝的光亮被挡住。

过了一会儿,郁钦把门微微打开,他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

郑秋月闭上眼睛装睡,几分钟后,门竟然关上了。

郁先生!她坐起来,着急的冲着门外的人喊。

门再度被打开,郁钦站在门口,脖子上的领带早就被扯掉,领口打开,露出大片微红的皮肤。

他看着头发蓬乱坐在床上的女人。

郑秋月合拢了一下自己的睡衣领口,打开床头的台灯,郁先生,你进来吧。

邀请一个醉酒的人,这女人想干什么,沉默了一会儿,郁钦才脚步沉重的走进来。

他走近,郑秋月忍不住皱眉,他身上好大一股酒味,简直像用酒给自己洗了个澡。

她抬头看他的眼睛差点吓了一跳,可能是因为酒精,他的眼睛红红的,像发狂野兽的眼睛。

她努力忽略他的眼神,伸手扯住他的衣袖,郁先生,我腿上的石膏拆了,今晚你也睡这张床吧。

这女人竟然红着脸要自己和她睡在一起,郁钦看着她,以前的郑秋月绝不可能说出这种话,失忆后的她总是做出让他捉摸不透的事情。

郁钦弯腰,抬起她的下巴,是笑着的表情,可眼里一点笑意也没有,你又想骗我什么?

浓重的酒气喷洒在她的脸上,她丝毫没有退缩,迎着郁钦的目光,郁先生你喝醉了,今晚我想好好照顾你。

郁钦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仅仅几秒钟,他用醉酒混沌的脑子想了很多。想要这个世界上是剩下他和她两个人,想要她爱自己,想要她永远呆在自己身边。

郁钦这眼神看的郑秋月想要逃避但还是强迫自己和他对视。

郁钦把外套扔在地上,脱了鞋躺上了床,还伸手把郑秋月揽入自己的怀中。

郁先生!郑秋月心跳加速被迫躺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他滚烫的胸膛,她忍不住轻微挣扎,你,你还没脱衣服。

先让我抱一会,郁钦在她的颈肩吐气,似乎疲惫极了。

郑秋月慢慢放下挣扎的胳膊,身体僵硬的由他抱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郑秋月盯着他的白衬衫,听着头顶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

她小声试探着问,郁先生?

郁钦闭着眼睛,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郑秋月又不说话了,郁钦微微睁开眼,说话啊,叫我干什么?

这么睡我不舒服,郑秋月小声说。

郁钦的眼睛再度阖上,再搂一会儿我就放开,他语速慢的像是快要睡着了。

郑秋月额头已经冒汗,身上也燥热无比,郁钦整个人像只暖炉,她不敢动只能乖乖的被他搂着。

搂了一会儿,郁钦还真的放开她了,郑秋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

就这么讨厌我,郁钦闭着眼睛问,在自己怀里的时候硬的像块木板,自己的手一松,连她放松的那口气都听的格外明显。

郑秋月扭头看他,精致帅气的侧脸,如果不知道他内在是个怎样的人的话,单看外在,谁会讨厌他呢。

我不讨厌郁先生啊。

郁钦睁开眼睛,也是,失忆了的你怎么可能讨厌我呢,他的语气像是自嘲,在你心里,我这时候还是个大善人。

郑秋月实在是不想再继续和他对话了,多说多错,她只想让他快点睡觉。

郁先生,你快休息吧,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的。

郁钦忽然转头对着她,真的?

郑秋月被吓了一跳,把心里的不适努力压下去,她的手指攥紧被子,点了点头。

郁钦看着她的眼睛,想要读懂她此刻的眼神,他轻笑了一声,也对,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讨厌我,看着郑秋月这几天逐渐有肉的脸颊,郁钦忽然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嘴里发出像是醉酒人的呢喃,现在的你有点可爱。

他的这话像是缱绻的恋人之间的耳语,郑秋月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心里觉得恶心无比,他是不是忘了曾经对她做过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她实在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幸好郁钦说完这句不到一分钟就阖上眼睛睡过去了。

透过窗帘的一点月光洒进漆黑的房间。

郁先生?郑秋月小声的叫他,郁钦依旧闭着眼睛,看起来是睡的正熟。

确认他睡着了,郑秋月才动作小心的起身,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找到郁钦丢在地上的外套,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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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郁钦,郁钦仍旧闭着眼睛,胸膛有规律的起起伏伏,她又转过头屏住呼吸,将手伸进他的衣服口袋里。

她那动作放到最轻,紧张到额头甚至流了一滴汗,她用两根手指将口袋里的手机捏了出来。

点击手机屏幕,输入解锁密码,幸好她已经提前瞥到了郁钦的解锁密码。

她输入一个又一个数字,屏幕闪了一下,解开了!

郑秋月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听到背后响起的明显带着寒意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不夸张的说,郑秋月的后背瞬间冒了一层冷汗,薄薄的睡衣仿佛长了刺,刺的她浑身难受。

为什么拿我的手机?

他看到了,本来还想再藏一藏的,郑秋月深吸了一口气,闭了下眼睛又再度睁开,她攥紧手机,慢慢转身过去,面对神情冷肃的郁钦。

我郑秋月扯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因为郁先生你把我的手机收走了,我想我弟弟了,所以想借你的手机给我弟弟打个电话,我想着这么多天,他该担心我了。

郑秋月的脸上满是愧疚,心里其实已经紧张到无法呼吸,我该提前和你说的,没想到把你给吵醒了,不好意思啊郁先生。

郑秋月自从在医院醒来,手机就不在身边了,她向郁钦明着暗着要过几次手机,郁钦全都拒绝了,她知道郁钦不可能给她联系外界的机会。

郁钦倚在床头,就这样看着她,虽然脸是冷的,可郑秋月能够感觉得到他内心的怒火正烧的猛烈。

你还要演多久?郁钦冷冷地说,他对她实在是太失望了,自己已经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自己。

郑秋月捏紧手机,仰着脸看郁钦,把惧意压在心底,郁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蠢女人,你以为自己的演技很好吗?郁钦的眼神像是锋利的尖刀,瞪着她的样子,像是恨不得在她身上剜出两个血淋淋的洞来。

你果然又骗了我,就这么等不急吗?才一个月而已,你就这么沉不住气啊,郁钦边说边掀开被子下了床,郑秋月下意识的把手机藏在背后,恐惧使她从地上爬起来就往门外跑。

你想往哪跑!?郁钦咬着牙从后面轻易的追上她,伸手狠狠揪住她脑后的头发,逃跑更做实了他内心的想法,她为什么要逃跑,因为她心中有愧,因为她对不起自己,这该死的,骗了他一次又一次的蠢女人!他睥睨着她,在她耳边恶狠狠的开口,就这么离不开你的好弟弟,嗯?人还在我这里呢,原来心早就飞到他那儿去了。大概是喝醉了,郁钦的样子比平时发怒还要疯狂许多。

头顶传来剧痛,郑秋月痛苦的五官全部皱在一起,即使这样,她仍然牢牢的握紧郁钦的那部手机,她当然不是为了找吴攸,她拿手机是为了找他害死唐琳的证据!他是无恶不作的杀人凶手,她要把他绳之以法!她要让他付出代价,她要让为唐琳报仇!

郁先生郑秋月痛苦的开口,现在她没有别的办法。

你他妈还敢叫我郁先生?你到底还要演到什么时候,老子陪你演都演累了,除了在床上,郁钦平日里几乎不说脏话,可能是大量的酒精在血液中作祟,也可能是他实在气愤到了极点。

郁钦气极反笑,你不是想找吴攸吗?好啊,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吴攸的近况好不好啊?

他突然松了手,郑秋月被狠狠推倒在地上,她狼狈的转过身警惕又恐惧的仰视着他,她不敢再背对着他,这会让她的不安达到极点,仿佛他随时会扑上来扼住她脆弱的脖颈,然后将她拆入腹中,她早就知道自己和郁钦之间的力量有多悬殊。

郁钦突然解开自己胸前的一颗又一颗衬衫扣子,他的眼神邪恶又露骨的看着她,吴攸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他竟然以为自己有实力和我抢你,我在帮他认清自己,没有了和瑞,他什么都不是。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厌恶他了,可听完他对吴攸的所作所为,郑秋月对他的厌恶竟然又加深了。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她一直把吴攸看作是亲弟弟,但一想到吴攸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想到他囚禁自己,自己丧失尊严的那些日子,她的心里就充满痛苦。她没有精力去想去吴攸,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房间,离开郁钦,郑秋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后退着,大脑在飞速运转。

你不是在乎他吗?我会让他一,无,所,有,郁钦露出瘆人的笑,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你别过来,郑秋月后背的汗水把睡衣都浸透了,她看着他,踉跄地站起来向门的方向退。

终于不演了?郁钦勾起嘴角,就是这种眼神,他似乎很享受郑秋月露出的恐惧,愤怒,无助所有这些掺在一起的眼神,我一看见你露出这种眼神就想操你,狠狠的操,操的你哭着求我停下。他用邪恶的语气说。

郑秋月如果手里有把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向他的心脏刺过去,论羞辱人,郁钦是高手。

还记得吗?郁钦明显在回味着什么,还想逼她也回想起自己那些不堪的过去。

这个时候,郑秋月转身迅速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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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房门,她握紧手机扶着楼梯扶手,一瘸一拐的努力往下走,她要逃出去,她不能在郁钦身边多待一秒钟,谁知道今晚郁钦会不会杀了她。

郁钦红着眼追出来,她竟然还敢逃!在客厅里,他再度追上腿脚不便的郑秋月,郑秋月抓起身边一切东西疯狂的郁钦扔去,此刻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件事,她要给唐琳报仇,她必须要活下去。

他们厮打在一起,郑秋月的指甲在他的右脸划上了一道血痕,郁钦整个人被怒火占据,他伸手用力掐住郑秋月的脖颈,郑秋月拍打他坚硬如铁的手臂,郁钦纹丝不动,而她像溺水的人一般痛苦的无法呼吸,像所有的言情剧一样,郑秋月的手边正好有一个厚重的花瓶。看来是上天不想让她就这么轻易地死去,是上天注定要让她为唐琳报仇,求生的本能让她够到了身边的花瓶,她用尽了力气超郁钦头上砸去。

啪的一声巨响!花瓶在郁钦的脑袋上碎裂,郁钦也在震惊和愤怒中被砸晕过去。

郑秋月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仔仔细细地查看,手机里竟然没有一条是关于唐琳的事情,郑秋月早该想到郁钦是多么有心机的一个人啊,说不定证据早就被他删光了。

她看了眼昏倒在地上的郁钦,又看了眼茶几上的水果刀,有一瞬间,她甚至想拿起刀朝躺在地上的郁钦狠狠插下去,让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可她不想成为像郁钦一样的人,他是杀人凶手,自有法律来制裁。

虽然没了直接证据,可是她在这一个月里还找到了点别的什么。

这一个月里,她没有如愿找到唐琳的那根断指,但老天眷顾她,让她找到了滴落在地毯上的一滴血。

天空下起了雨,郑秋月带着那缕带血的地毯撑着伞去了警察局。

经法医鉴定那毛毯上的血液与唐琳的DNA完全一致。

过了整整三天,有了郑秋月的证词和吻合的DNA证据,警察才将郁钦作为嫌疑人带回了警局。

在警局门口,身边围着警察的郁钦和郑秋月面对面走过。

外面阴雨连绵,郑秋月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她没有看郁钦一眼,所以郁钦脸上是什么表情,她不知道也不关心。

她慢慢走出警察局,将郁钦忘在身后。

她在屋檐下撑起了伞,眼睛看着远方密布的乌云。

自己受了那么多的屈辱和折磨在这一瞬间都有了价值,杀人凶手终于落入法网,自己终于可以向唐琳交代,而她也终于可以安息了。

肩上的担子被卸下,她的心情从来没如此畅快过。

郑秋月沿着路伴着雨滴慢慢的走。

路过吴攸在的那所大学,她站在校门口默默的看着进进出出的学生,在他们的脸上她仿佛看到了以前那个笑着,冲自己撒娇的吴攸。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也没有必要回去了。

撑着伞在雨中整整站了两个小时,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将是最后一眼。

天空昏暗,风雨飘摇,她去了火车站,买了一张回老家的车票,她累了,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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