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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永安对于陆昭茂的想法是有一定同感的,只是不知道陆昭茂心里对未来如此担忧,他安慰他道:“我知道的,我会趁着你月份还小把豆腐店经营好交给苗苗和荣荣,然后咱们再想想做点什么多攒点钱,好不好?”
陆昭茂这才满意,略有些羞涩道:“嗯,永安哥,爹爹之前说过,我这胎算算日子应该是坐床喜,估计我随了他,应该很好生养,要是咱们以后真的有很多孩子,咱们可不得多给孩子们预备些吗!”听到陆昭茂这样说林永安很是开心,成亲前林永安还不想陆昭茂生孩子,可结了婚之后才觉得,孩子是两人爱情的延续,也难怪从古至今都标榜着多子多福。
两人说开了,自然就开怀了,每天都甜腻腻的,惹得刘绫都看不下去,暗地里和陆兴安都抱怨过儿子的腻歪。三月底的时候家里的玉米已经种下去了,林永安一直忙着豆腐店里的事情,家里的事情几乎都是陆昭茂在打理,他现在五个月的身孕,胎已经坐稳了,肚子还不大,正是轻便的时候,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便。
清明前后,种瓜种豆。家里的菜园很大,陆昭茂从爹爹那里拿了很多种菜籽,准备种下。菜园的地林永安已经翻好、勾好沟了,陆昭茂只需要下菜籽、填土就可以了。知道他大着肚子不方便,刘绫还特意让荣荣来帮忙,陆昭茂也不勉强自己,一片菜园分开种了三天,陆昭茂直起腰揉了揉有些作动的肚子,喊了荣荣一起进屋休息。
五个月的孕肚像一口小锅一样倒扣在他身前,隆起一个明显的弧度,他才十五,身量还未完全长开,再加上林永安照顾得精细,肚子比常人同月份还要略大些。“荣荣你吃点果脯,我去做饭,吃完了再回家啊!”没容他拒绝,陆昭茂就走远了,陆昭荣总不能让怀着身子的哥哥自己做饭,就去厨房帮忙烧火去了。
到了五月,既要给苞米间苗,还要给菜园除草,陆昭茂的肚子更是长势喜人,六个月的肚子比之前大了一圈不止,春衫被顶起一个圆隆的弧度,衣衫单薄,偶尔动作大了都能窥见他莹白的腹底,林永安见此就专门从裁缝铺订了几件宽大的长袍,长度大概能没过大腿,这样就不至于走光了。
家里的地都是家里人一起种的,给玉米间苗的活用不到他,他只需要回陆家做好饭,等家里人回来吃就可以了。第一天陆昭茂焖了一锅杂米饭,将米淘洗干净后放进锅里加水,盖好锅盖后他撑着后腰慢慢岔着腿蹲下,开始烧火,身前的圆隆正对着灶膛,被里面的热气一烤,胎儿开始活分起来,在肚子里左移右游。
六个月的胎儿踢打起来已经很有些力道了,没多久陆昭茂就忍不住连连痛呼:“嗯…好疼…莫踢…哈啊…乖孩子…爹爹肚疼…莫…哼…莫再踢了…”陆昭茂觉得胎儿的每一次踢打自己都感觉得十分清晰,他不停的揉着肚子,希望能够减轻这种疼痛,可惜事与愿违,胎儿在他肚子里继续翻江倒海,他只好强忍着剧烈的胎动继续做饭。
看杂米饭火候差不多了,陆昭茂就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准备炒菜。刘绫生育了四胎,自然知道现如今他身子沉,切菜不方便,就事先将菜切好了,他直接炒就可以了。即便如此,将饭食弄好之后的陆昭茂也是出了一身的汗,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肚子里的孩子偶尔还要踢打两下。
陆昭茂坐在檐下乘凉,手一直在浑圆的胎腹上打转,想要尽快安抚好胎儿。他之前怕是孩子有什么不好,也偷偷向齐大夫打听过,齐大夫给出的诊断就是可能因为自己年纪轻,宫体还在发育的缘故,所以每次胎动才会感觉比常人难以忍受,他不欲家里人担忧,便一直强忍着。
最近地里很忙,店里也不轻省,可能是最近天气热的缘故,很多人家愿意买块豆腐直接拌着吃,既省力又凉快,而且各个村子都有去店里拿豆腐叫卖的,荣荣一直在家帮着地里,林永安和陆昭苗则是一直在两边跑,前一天晚上出发去店里,下午回来干地里的活,晚上再回去。每每回来,林永安还要帮陆昭茂挑水劈柴,实在是太累了,陆昭茂很是心疼,他第一次觉得如果赚钱这么累,那么真的不用赚太多钱,够花就可以了。
至于家里的菜园,就得陆昭茂自己去打理了,他会趁着早起太阳不那么大的时候去除草,除草总得蹲着,难免会窝到肚子,陆昭茂为了舒服一点会带一个矮凳去菜园,坐着除草。可即便如此,也避免不了身体前倾,肚子还是不舒服,“哼…啊嗬…”在自己家里,他也不勉强自己,不舒服就在矮凳上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干。
到了六月底快割麦子的时候,天气就更热了,陆昭茂已经七个多月的身孕了,身前的圆隆更加硕大了,就像里边揣着个火炉似的,每天只要动一动就是一身的汗,陆昭茂现在是能不动就不动,不过倒是有一件令他十分开心的事情,铺子那边已经稳定下来来了,苗苗和荣荣已经能独当一面,不再需要林永安每天去了,可以每天陪着自己了。
有了林永安的陪伴,陆昭茂觉得日子似乎没那么难过了,每每胎动剧烈,他也无需忍耐,林永安也会在一旁帮忙安抚胎儿。现在陆昭茂完全无法仰卧,每晚只好侧卧,可靠一边时间长了半边身
', ' ')('子都会麻木,翻身也需要林永安帮忙,每晚都睡不好,可林永安却从无怨言,陆昭茂看在眼里十分感动。
这天一大早,陆昭茂又一次被腹中胎儿踢醒,他艰难的托着肚子坐起来,双手不停的在肚子上来回揉抚,“呼…唔…哼…好痛…呃…永安哥…啊…”身旁正在熟睡的林永安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条件反射般惊醒过来,就见身旁的陆昭茂坐靠在被子前,两手捧着肚子,疼得面色惨白,平日里圆润高耸的孕肚此时正被孩子踢得左凸一块右高一下,不时变换着形状。林永安赶紧帮他安抚胎儿,“他今天怎么动得这么厉害?难受的紧吗,要不我去把齐大夫请来吧!”
似是血缘天性,林永安的安抚让胎儿很快安定下来,看着自己的肚子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浑圆高挺,陆昭茂摇摇头,“不必麻烦了,只是现在这月份孩子大了,踢得有劲了而已,这孩子倒是很听你的话,已经不疼了,我缓缓就好。”林永安见他脸色的确好了许多,也渐渐放下心,今天还要去割麦子,他就出去做饭去了。
陆昭茂吃过早饭歇了一会儿就去了陆家,这两天全家总动员,都下地去割麦子了,连镇上的豆腐店都关了,陆林两家只剩下大着肚子的陆昭茂和才三岁的陆昭茗不下地,陆昭茂就早饭后走陆去陆家,既可以锻炼身体,又能照顾小弟。
两家距离平日里陆昭茂不过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可如今挺着肚子,竟走了足足一刻钟,陆昭茂一手撑腰一手托肚,不停地喘着粗气,眼见自己此种情景,他不由得埋怨自己:“呼…呼…不过是怀个孩子…哈…怎么变的如此不中用了…”怕爹爹担心,陆昭茂在门外喘匀气才进门跟刘绫打了招呼。刘绫见他到了,收拾收拾很快就下地了,陆昭茗在檐下骑着他的小木马,陆昭茂也岔着腿坐在檐下,一大一小看起来甚是和谐。
眼看日头渐足,陆昭茂装了一小瓮水,带着茗茗往地里走去。茗茗人小腿短走不快,正好陆昭茂也没法快走,两人正好搭伴儿。到了地头,林永安远远就跑过来将水接过去,“没事吧,要是不舒服别强撑着,好好歇着。”陆昭茂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别累着。”林永安见他关心自己,咧嘴一笑,心里就想吃了蜜一样,就连干活都快了许多。
等忙完麦收,交了赋税,一家人的生活又恢复如常了。陆昭茂已经进入孕晚期,可他却压根闲不下来,一闲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永安哥,你说,要是咱们将来有了很多孩子,万一赶上什么天灾人祸,家里的银钱够咱们用吗?”陆昭茂是经历过饥荒、战乱的,他很怕将来自己的孩子也有这样的一天,自己却不能庇护。
之前林永安就察觉到了陆昭茂的不安,他也乐于将这种不安消除掉,“那咱们就多赚点钱就好了,钱赚得够多遇到什么事都不慌。快到八月节了,咱们可以做些月饼拿到店里卖,村里人都喜欢量大的,也用做的太精致,只是要改一改制作方法。”
本地一般是卖的蒸饼,林永安的爹爹是从江南嫁过来的,所以带来的是南边的做法,和面时加酥油,改蒸为烤,做出来别有一番风味,只需买些面、油,再建个烤炉就可以了,也不用投入太多,从七月底卖到八月中,短期内别人也学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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