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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寒冷依旧。
这天,梁岸如期收到了上个月的工资。他拒绝了和工友们的晚上聚餐,准备放工后去找稍辞。说来也是巧,他所在的工地距离稍氏并不远,只需花十几分钟就可以走到。
下午五点,他来到时,正准备步入电梯,却被一楼的前台小妹给拦住了。
“哎,你先给我等等”,前台小妹向梁岸招了招手。
梁岸不明所以,走到前台处。
前台小妹上下扫视了番眼前的人,邋里邋遢的,衣服全是灰尘,上去干嘛?她蹙起眉头,眼里尽是明晃晃的不满和嫌弃,“你上去干嘛?”
“找人。”
“找谁啊?这儿可不是你这种下里巴人可以进来的地方,赶紧给我离开。”
“小辞”,梁岸下意识地回答道。几秒后,他转念一想,对方可能不知道这昵称,再重新又说了句,“我要找的人稍辞。”
“哈?谁??”
前台小妹一脸惊讶,表情似在讲你是疯了吧?
梁岸也有点疑惑不解了,为何会这么惊讶。他其实并不知道稍辞在隆裕集团的地位,在固有的认知里,只觉得自己的妻子很有钱,有独立办公室工作,不用像他这样风吹雨打的。
果然,自己的小妻子是最棒的。
梁岸思绪回笼,换了个说法,希望面前的人明白,“我要找这里的第23层的稍辞。”
前台小妹抱着手臂,“请问你有预约吗?”
“预约?需要这个的吗?”
“当然!见我们总裁当然要有预约的,要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见到他了。”果然是没有预约的,先前说出自家总裁的大名,着实让她惊讶到了。不过,现在嘛,也就那样了。
话里不屑,同时意有所指,梁岸终于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他讷讷地回答道,“手机坏了,暂时打不了电话给他。我可以自己上去找的。”
“那就是没有,麻烦你自行离开”,前台小妹指向大门,语气不耐,“要不然我会让保安请你出去的。”
梁岸见磨不过对方,于是退而求其次,“那我在门口等吧。”
前台小妹这下无话可说了,真是有病。外面正吹着寒风,不冷死你才怪!过了半个小时后,她玩完手机再度抬头,那高大的背影依旧站在门口当门神,连路过的工作人员或者合作方都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这人高高大大的,站在门口是非常扎眼的。这不仅仅只是妨碍雅观了,影响还不太好,于是前台小妹面无表情地呼了则电话给安保队长。
不一会儿,就有两名安保人员走了过去。
前台小妹就安心地坐下继续玩手机了。
“这是在干嘛?”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前台小妹立马放下手机,神色慌张地站起身,“张特助,那人是来捣乱的。”话完,她又是看向站在张释后面的人。她天天都在前台上班,见过稍辞很多次,可无论哪次,都会被惊艳到。
“那人他说要找稍总您”,她微微延伸脖子,意在看得更仔细稍辞。
稍辞目视前方,最终留了句,“张释,我觉得有必要让所有前台重新规培一次。”然后往门口方向快速走去。
张释应了之后,看了眼正低头垂眉的人。
前台小妹听到稍辞的话后,浑身瑟瑟发抖,这下终于知道自己犯事了。
门口处。
梁岸不愿离开,于是就跟安保人员解释了几次。眼角兀自闯入个熟悉的人影,他舒展开眉头,语气带着欢快,“小辞。”
“你怎么在这?”稍辞摆手,让两名安保离开。
“我来接你下班了。”
稍辞回了声‘嗯’后,然后才观察起梁岸的这身打扮。男人此刻整一个农民工的形象,皮肤黝黑了许多,发色乌黑,仔细一看却有层灰色的尘雾,手指还残留着些许水泥,应该是未洗干净的。他抿嘴发问,“你这是又去哪了?”
“刚下班。”
“你老实跟我说,你在做什么工作?怎么每次问你都不说,”稍辞帮人理好领子后,本想牵着人离开的。
“工地”
稍辞皱起俊秀的眉头,欲要讲话,面前递来了张银行卡。他没接,眼神似在发问‘这是什么’?
“工资卡”,梁岸拾起稍辞的手,并把银行卡放进稍辞的手中,“以后我的每次工资都会转入到这里的。现在我把它给你,然后你可以随意用的。”
“我不需要...我”有钱。稍辞的心头骤地紧缩,打住了接下来的话,怕伤了男人的自尊,殊不知后面那话同样伤人,或者更胜于,“你自己收回去,然后去辞职吧。”
“为什么?”
“你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的衣服每天回去都是脏兮兮的,浑身就没有哪天干净点的”,稍辞从梁岸那里抽手,银行卡适时掉在地上,“我有钱养你,你可以不用工作的。”
他其实不嫌弃梁岸的工作,只是天气太冷了,要是任由男人继
', ' ')('续干下去,是不行的,手都裂成什么样了。反正自己有钱,只要梁岸在家伺候自己就行了。
梁岸难得安静了下来。
“你别不信,我说的是真的。我每个月都给你划钱,只要你在家做饭、搞卫生就行了,外加你床上技术也...也很不错,我可以多奖励给你一部分,所以你每个月需要多少钱?”
“......”
稍辞见人依旧沉默,以为梁岸没想清楚多少钱,继续道,“你可以回去算算,然后跟我说,之后我会按时给你的。”
稍辞并没有意识到梁岸的脸色在逐渐变得难看起来。他一味按着自己的心思去塞给梁岸,只为了让对方在家。
“我不、不辞职...小辞,我想养你”,梁岸终于开口了。
“哈?你在跟我开玩笑嘛?”稍辞讶然。
梁岸神情认真,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你估计要再奋斗多几辈子吧。”不是稍辞开玩笑,这确实是事实。
“小辞,我想养你是不无可能的”,梁岸捡起地上的卡,重新递给面前的人,笑呵呵地道,“这行虽然是辛苦活,但工资很高。只要我努力工作,再过个二年三载也......”
“够了,别白日做梦”,见梁岸依旧一脸单纯的模样,稍辞忍不住地生气,甩开了梁岸伸来的手,银行卡再次掉在地上,“我今晚有事,晚点回去。”
鞋踩过薄薄的卡片,稍辞并不自知,头也不回地走向车旁。
汽车“轰”的一声驶离在梁岸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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