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在李维坦的坚持下,二人没有去向导站,而是一路驶向D10区姜留的房子。
姜留一反常态,早早地等在门口。风有点大,他穿着大衣,脖子上搭了一条深灰色的围巾,两手插着兜,低着头站在路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听听老老实实把车停进车位,松开安全带,满头大汗地纠结自己该不该去给李维坦拉车门。
结果向导看都没看他一眼,迈下车门,朝疾步过来的姜留走去。
“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医生也等在里面。”姜留罕见地没有嬉皮笑脸,“没想到你会过来,医生是区立医院就近找的。你先凑合凑合,有什么需要到书房找我们。”
李维坦点了点头,飞快走进了别墅的大门。
他的行动似乎不受伤势的影响,但动作的吃力却无法遮掩,看得姜留皱紧了眉头。
“为什么不去救助站?”他问刚下车的周听听。
周听听头甩地像拨浪鼓:“他不愿意。”
“这是好事。”姜留僵硬地抬了一下嘴角,脸色依旧沉的发黑,“既然不去救助站,就说明他没打算保存证据。”
周听听愕然抬起头:“什么证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路上没跟他提吗?”姜留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他这次没上摩丝,头发马鬃似的乱糟糟扎成一束,“这次的事,他是愿意私了,不起诉?”
“院长!”周听听惊叫起来,瘦小的面孔涨得通红,“我怎么能开口说这个?如果蓝浓·卡特确实没有精神力失控,那么他就是在犯罪!李维坦是受害者,而我是帮凶。我一个帮凶有什么脸去劝被强奸的人私了?”
姜留偏着头等周听听说完,往后退了一步。
他给自己点了根雪茄,吐出的烟雾遮挡在两人中间:“我只是说实话。事实上,起诉对他没有好处,李维坦·李是个事事都要权衡利弊的势利小人,他会放弃的——你开不了口,就我去说。”
“那我也说实话。”周听听没有示弱,“李维坦·李从来没有说过要起诉蓝浓,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相似的意图。”
姜留夹着雪茄的手指僵硬了一下。
他沉默了几分钟,最后卸了力一般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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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浴室的窗开着,李维坦此时正站在花洒下。他让自己被水柱冲刷了很长时间,但还是会产生错觉——那种浓稠的、蜗牛一般的恶心感,始终吸盘似的粘在他身上,无法摆脱。
臀部和脚掌的伤口已经发白,皮肉绽开,没有多少知觉,但下体崭新的撕裂伤每走一步都被牵得生疼。李维坦命令自己的意识把这些部位从身上切除,他再三警醒自己,全身上下唯一不可以抛弃的,只有这颗大脑。
楼下,姜留和周听听的对话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