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餐厅里一片哗然。
李维坦依旧纹丝不动地坐着,他抬起眼,目光如同幽深的洞穴。
老奎因激灵了一下,紧接着,他仿佛被泼了一头冷水般缩回了椅子里。
在他平静下来的那一刻,缠绕着他的精神丝收回了触手,决堤的情绪立刻化成眼泪,从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流淌下来。
“对不起。”老奎因捂住了自己的双眼,蜷缩着,“我只是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让你自己平静下来。”李维坦安静地说,“然后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墙上的挂钟凝滞了一瞬,向导张开了精神屏障,将所有好奇的视线隔绝在外面。
“我什么也不知道。”老奎因失魂落魄地说,“他不见了……我给他写信,他不回,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然后他们告诉我他已经死了。”
“据我的了解,哨兵在进行秘密任务时确实会隔断和外界的联系。”
“不是秘密任务!”老奎因咆哮,“他说只是普通的清扫!他每天给我打电话!他还在电话里跟我说这是他第一次和那哨兵合作,他得好好表现……结果几天后,他就不见了!”
李维坦很轻地挑了下眉,他将手掌往下一按,老人就像一条被扯住了项圈的狗一样安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军部给你的解释是什么?”
“他们说艾伯特和当地的武装分子起了冲突。”老奎因压抑着愤怒,“这全他妈是狗屎,艾伯特从来不跟任何人起冲突。他们还说因为艾伯特感染了黑死藓,没法保留尸体……狗屎,通通是狗屎!一支五十五人的队伍,五十四个哨兵,没有人被感染!唯一的向导被感染了!难道我的常识是反过来的吗?向导才是上前线的那个?那五十四个哨兵负责给军团做饭吗?”
李维坦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你呢,向导先生?”老奎因忽然移回了视线,他气喘吁吁地问,“你问了我这么多,你能给我一个交代吗?”
“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李维坦抱起了手臂,他靠着椅背,声音非常沙哑,“我能确定的事只有两件。第一件是,你的儿子确实已经死了。”
老奎因“哈”了一声。
“第二,”向导半阖着眼睛,似乎陷入了一种深沉的疲惫,“有人需要为他的死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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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的时候,李维坦忽然被他的护工推醒。
李维坦差异地看着面前穿着整齐的护工,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年轻人四仰八叉地躺着的时间比他还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周先生的电话。”护工挠着头发解释,“我们可能得回去了。我帮你收拾好了箱子。”
李维坦皱紧了眉头,他拔掉手背上的留置针——这几天他因为反胃没吃下多少东西,一直在依赖输液来维持身体的运行——下了床,接过护工递过来的听筒:“李维坦·李。”
周听听鹦鹉似嘈杂的声音响起来:“谢天谢地!李维坦,你还没有去B20区!”
“我记得18号才是动身的日子。”李维坦把听筒从耳边挪开了几厘米。
“是的,但是我衷心地建议你赶快回来!不,你不回来更好,我给你订一张火车票,你回核心区的向导塔……”
“冷静,哨兵。”李维坦打断了他,“好好说话。蓝浓·卡特怎么了?”
“他已经回来了。”周听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保卫队那边说已经给予了安抚和训诫,不过我猜,和往常一样,最多只是给他打了一针安眠药。”
“安眠药!”李维坦讥讽地重复道。
“这些都不是重点。”听筒对面的声音非常急促,“蓝浓说他要在这周周末准时见到你。”
“我没记错的话现在还不到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