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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军顾正颇郁闷的听从他父亲的安排去见一个他根本就看不上的家奴——欧甲。
说是去见,也不过是在他房间的客厅里去见见那个已经跪候了一个多小时的人。
“奴才给少主请安。”
欧甲听到脚步声,后背挺得愈发笔直,脑袋却伏得低低的,按着规矩膝行到已然坐到一旁单人位沙发上的军顾旁边,叩了个头。
“...起来。”
因着欧辛的原因,军顾其实挺不喜欢江北的那一套规矩的,他低咳一声,心中即使再不满再不喜,也明白这人是受他父亲的吩咐来的,他多多少少也得给点儿面子。
便让人起来了。
殊不知,他这两个字,却让欧甲...生了一丝别样情愫。
半个月前欧甲从侍部提前毕业,被军霖定下去侍奉少主,侍部的人又重新教导他一遍侍主的规矩才敢放人出来,毕竟是侍部重建以来头一个提前毕业的学生,他们自然希望欧甲能让少主满意。
是以最后的那半月,欧甲几乎是日日夜夜不眠不休的去学习训练的。
又在军霖的要求下今日一早必须赶到泉城,身体已经有些负荷了。
却不曾想,他的少主,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是开口让他起来。
欧甲慢慢起身,他轻抬起头,看到面前这个比他大了不到两岁的少主随意的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望着他,面容沉静,一双眸子极黑极亮,他心中一凛,膝盖下意识的又砸在地上。
军顾看到面前这个身形挺拔的男孩一下子又跪到地上,皱了皱眉,继而想到这人的名字,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欧辛...欧甲......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甲跟辛可都是天干十二支之中的两个啊。
难不成......这人还跟他们家阿辛是亲戚?
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你叫欧甲?”
“是。”
欧甲轻轻的眨了下眼睛,他头一次觉得......这个安在自己身上不足二十天的名字,在少主口中叫出来,还是挺好听的。
“那你跟欧辛是什么关系?亲戚?”
欧甲眸子略略呆滞了一瞬,他自然是听侍部的老师们提到过欧辛的名字。
少主周岁宴那日就被定下的私奴。
“奴才并不认识欧辛前辈。”
军顾只“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不是亲戚啊......那名字怎么那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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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辛从军霖那里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以下一副场景。
军顾倚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面前跪着个人。
他愣了愣,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他不想进去了。
军顾听到门口的响动,见是欧辛,冲他轻轻一笑,挥挥手示意他过来。
“主人。”
有外人在,欧辛定了定心神,屈膝直接跪了下来。
“欧辛给您请安。”
军顾心里一疼,忙起身走到门口把人拉起来,“你干嘛?”
“还有人......”
欧辛指了指客厅里跪着的人,有人在的地方,他就得守着规矩,绝不能行差踏错半步,万一有人告到家主那里就不好了。
“......麻烦。”
军顾瞪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没事你就下去吧,自己在这附近找个房间休息休息。”
“是。”
欧甲并没有起身,只是膝行出了客厅,又客气的朝欧辛点头示意,才起身离开。
“这是......?”
“哦,父亲给我安排的一个专门打扫房间的。”
军顾跟欧辛并排排进了客厅,欧辛给他递了杯水,又给自己倒了杯,捧着水杯小口小口的喝着。
拿着水杯托着下巴歪在沙发上,军顾满意的看着自家男朋友,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儿有身段儿,性子也好,脾气也好,哪哪儿都好。
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马,把杯子随手放到沙发扶手上,伸手就想把人拉过来。
欧辛原本在发呆,今天家主的话让他很害怕,再过两年,军顾便要结婚生子了......那是不是就代表,他们的情分,就只剩下两年了呢?
正伤心抑郁的时候,被人猝不及防一拉,他下意识的就躲了过去,并且一个后肘顶过去,好死不死的就打到了军顾的心口。
“嗷!!!”
军顾疼得脸都白了,忍不住痛嚎出来。
欧辛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反应打得军顾了?
忙不迭转身,就见到军顾可怜巴巴的捂着胸口,小脸唰白。
“子,子君?你...还好吧?”
他小心翼翼的探手过去,后者却条件反射的缩缩身子,“好你个头啊!你想谋杀亲夫呢啊?!”
他又没想着白日宣淫...不就是想抱一抱嘛!
', ' ')('给他这顿捶的......疼死他了!
欧辛看着自己放空的手,心里酸死了,他喏喏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走神了,我...我给你揉揉吧?”
军顾瞪他一眼,松开捂住胸口的手,身子斜倚在沙发背上,又嘱咐了他一句,“那你轻点儿啊!”
“哦哦...”
欧辛跪坐在沙发上,动作小心的给军顾揉胸口顺气儿。
揉着揉着,军顾就没那么疼了,也不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伸手摘下欧辛脑袋上粘着的那片银杏叶,有些奇怪的开口,“你去我爸原来的房间了?”
整个军家老宅,也只有他爸房间外面的院子里有棵银杏树,据说还是当年父亲给他亲手种的,比他岁数还大。
“恩...无意间碰到夏先生了,就跟他聊了两句。”
一提起他爸,军顾来了兴致,他直了直身子,饶有兴致的开口,“聊什么了?我爸他是不是很喜欢你?”
欧辛给他背后塞了个抱枕,才淡淡开口,“哪里有聊什么,就随便说说的。”
夏先生再喜欢他......那也不会是对儿媳妇的那种喜欢。
欧辛无不悲哀的想。
“那可不行啊,你得好好讨好我爸。”军顾一听,有点急了,他还要欧辛在他爸那里多加点分呢!
“你应该也看得出来,虽然家里头父亲事事做主,不过我老爸才是家里的大boss。”
他能说他没看出来吗......
欧辛配合的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讨好夏先生有什么用,他是个男的,单凭这一点,就没有可商量的余地。
“诶,想我聪明一世,也是到了这几年才看出其中门道的。”军顾叹了口气,这也就是之前在学校他为什么想着先让欧辛跟他爸见上一面的原因了。
一般他爸同意的事,他父亲基本上都不会反对的。
欧辛歪着头注视着军顾,眸色澄清,爱意丝毫不留的显露出来。
心底暖暖的。
他不能想太多了,不盼两情久长时,只愿这两年的朝朝暮暮,都能时刻相伴左右。
“阿辛啊。”揉了好半天,欧辛手腕有些发酸,他甩甩手,转过身喝了口水想缓缓,结果军顾又开始唤他。
“恩?”
“你父母为什么给他取这个名字啊?”
欧辛一愣。
“我是辛年辛月出生的,加上妈妈生我的时候难产,父亲便给我取名为“辛”意在感念母亲的辛苦。”
“辛年辛月?”军顾有些发怔,他头一次听说这个说法。
“就是...年份尾数为1的那一年就是辛年,然后每年八月份是辛月。”
听着欧辛头头是道的解释,军顾闷声笑了笑。
感情是他误会了啊。
刚刚那个欧甲没准儿是甲年甲月出生的呢。
“这名字取得......那如果你甲年甲月出生,是不是就得叫欧甲了?”
“不是啊。”
欧辛也跟着笑起来,这怎么可能嘛!
“欧甲这个名字,只能是文科跟武科并列第一的人才能叫的,我又没达到那个水平,哪里能叫这个名字。”
军顾:“......文科武科?”
欧辛并没有忽视军顾脸上的那抹茫然,他不由得打趣道,“你真的是欧家少主吗?”
“......是啊,怎么了?”
“我亲爱的少主,既然您贵为欧家少主,江北的少帅,怎么连文科武科都不知道?”
军顾更茫然了,“......我应该知道吗?”
好吧......他们家少主就没怎么在江北待过,不知道也正常。
欧辛在心里做了几次心里建设后,方缓缓开口。
“文科,武科,是侍部的家奴主修的两科。
文科包括商,法,政等。
武科是军跟侍,还有严格意义上的武,像欧武叔叔那样。
十年为一期,每期都会选出几名佼佼者,两科第一会改名为欧甲,第二名为欧乙,第三名为欧丙。
只是侍部的家奴一般都是各有所长,双科俱佳的很少,所以这三个是很少很少的。
每一期侍部都会选出文科第一改名欧文,武科第一改名欧武......”
“那你父亲......是他们那期的文科第一么?”
军顾想起欧辛父亲的名字,待他说完便直接问他。
“是啊,父亲就是二十五年前的文科第一。”
欧辛说起欧文,声音明显的降了几个音调。
“没想到我岳父大人还是挺厉害的嘛!”
军顾看他兴致缺缺,把人搂在怀里,笑着打趣道,“你怎么就没遗传到你父亲的IQ呢!”
岳父大人......
欧辛闻言,神情只稍稍落寞了下,便恢复如常,他仰起
', ' ')('脸看着军顾笑道,“我这不是随我妈嘛!更何况......IQ那么高有什么用啊,高处不胜寒好不好?”
“借口,自己笨就承认,我又不会嫌弃你。”
军顾看着欧辛一本正经的模样,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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