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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辛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在江北老家的卧房里了。
他有些迷茫的坐起来,高烧数日的头仍然昏昏沉沉。
他怎么回家了?
他不是...跟子君私奔了么?
子君!
意识瞬间回笼,先前发生的事情尽数涌入脑海。
他们当初离开本家后,因囊中羞涩,只能借助于江南苏家的家主夫人苏晨的帮助,躲在一处风景极好的枫林附近的小村子里。他们开开心心的度过了一段自由自在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也不知怎的,他突然就发起烧来,持续不退。
他只记得军顾一直在照顾自己,后面的事情就没什么印象了。
他努力撑起自己下了床,光脚走出房门,就看到他父亲欧文跟母亲楚璃歌坐在客厅里,见他出来,母亲哀愁的面容换上一副喜色,“小辛,你醒了?”
“妈,妈妈。”
持续高烧,他的嗓子都快烧坏了,声音很是喑哑,“我怎么在家?”
他看向与母亲一起站起来的父亲,“父亲,子...少主呢?”
“少主已经回泉城了。”与妻子一起搀扶着儿子在沙发上坐下,欧文给他解释道,“五天前,家主通知我去江南接你回来,你那个时候烧的厉害,没印象也是正常。”
“回泉城了...”
欧辛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因病有些暗沉的脸上挤出一抹苍白的笑,“那也好。”
他的子君,是要继承江北的啊...
他回去也好,省得他日日自责,夜夜懊悔。
“恩,家主让我转告你,少主跟你,以后不必再见。”
欧文有些艰难的开口,“家主还说,许你自行婚配,不用请示。”
不必再见。
欧辛点了点头,却在听到下一句后失笑,自行婚配,不用请示。
还真是偌大的恩赐呢!
可惜,在军顾结婚前,他是不会跟人结婚的。
仿佛看出了欧辛心中所想,亦或是让他死心的更彻底些,欧文又说了句,“后天是夏先生45岁生辰宴,也是少主的订婚宴,婚期已经定了,在一月后。”
欧辛一听此言,脸色大变,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突然他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在地上,人也朝茶几上倒过去,欧文急急伸手揽过他,发现他的儿子已然昏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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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顾神色莫名的看着又被叫回来的欧甲,看他穿着一件根本不挡寒的单薄家奴服在外面吹了一个小时冷风才被他允许进门冻得浑身战栗却依旧僵着四肢乖顺的按着规矩给自己行礼问安后,又温驯的跪趴在自己脚边,用颤抖着的还有些稚嫩的声音请罪请罚。
心里颇不是滋味儿。
扪心自问,他其实是有些厌烦欧甲的。
当初他跟欧辛明里暗里的较劲儿他是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小小年纪,居然有那么多小心思!
虽然欧辛被送回江北这事儿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他,但他是直接原因啊!
想到欧辛发着高烧被欧文带走的场面,他就恨得牙根痒痒!
可是…脚下这个小孩儿,却还没满18周岁,还是个没成年的孩子。
他就有些狠不下心,也不太知道应该怎么对待他。
就在踌躇不决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军顾示意欧甲去开门。
欧甲不敢起身,只膝行过去,卑微至极。
这幅模样,让军顾看了更不是滋味。
门外的人是苏烨。
他因为前几天苏晨帮助军顾的事儿跟人吵了一架,当晚就跟着接军顾的车“离家出走”到军家来蹭吃蹭喝了。
一副苏晨不低头认错绝不回家的姿态。
可军顾却在回程路上的洗手间听到隔壁他跟苏晨偷偷打电话,言及看完热闹等军霖忘了那事儿就回去。
看热闹?
那事儿?
军顾心下明了,这个狐狸一样的苏烨叔叔不过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看他过两天的相亲选媳,又趁机向他父亲表态示立场罢了。
“哟~”苏烨一进门,看到给他开门的是个只穿了单衣长裤冻得直打摆子的小孩儿,眼光流转,眸色渐深,露出的笑意多了几分打趣与嘲弄,“这什么情况?金屋藏……”
桃花眼触及到军顾有些忿忿的想马上跑过来阻止他的表情时微微眯起,薄唇吐出最后一个字,“奴?”
还以为军顾有多痴情呢!
刚回来就召了个小奴隶伺候?
真会享受。
只听军顾嗤笑一声,“不过就是一个贱奴而已,若苏叔喜欢,就去找父亲说说,让他把欧甲送给您。”
还省得他看着心烦!
“欧甲?”
听到一个月前把军家闹得鸡飞狗跳的少主离家出走事件的罪魁祸首之一的名字,苏烨脸上的笑更浓了,话还硬往军顾心窝子上戳
', ' ')(',“就是跟你们家欧辛争风吃醋那个?”
军顾没吭声。
苏烨好整以暇的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把跟过来跪在一边的欧甲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啧啧出声,“大侄子,你的规矩可真不怎么样。”
看到军顾好奇的看过来,他眼睛弯了弯,“奴隶之间争风吃醋,这可是大忌,你不一次罚个狠的,只怕他们后边儿做的会更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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