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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你们恶不恶心!”
结界外的许胜男手捂着腹部,做出要吐的姿势,接着她小手愤怒地对着我一指:“许仙!没想的你是这种人!”
我死盯着无根,不敢分神,自然也无法反驳她的话。
许胜男见我看向无根的眼神,是如此的专注,在她看来那就是含情脉脉,她又气又急起来:“许仙,你要是跟他玩!”
“我……我以后就都不跟你玩了!”
虎斑灵猫看了眼小主人,又看了眼我,不断地对我“哈着气”。
许大郎忍不住偎了过来,指着对面满脸恐惧之色的最后一名许家长老,道:“唉!那个小妹,贤弟他不是在玩,是要救咱家长老的性命!”
“那还不是‘玩’吗!?”许胜男气急败坏道。
“是!是!是!好玩!真好玩!”两名刚刚被救下的长老,在她身后弓着腰,谄媚地迎合道。
“你们懂个屁!”许胜男抓起灵猫的两个猫爪,分别往两名长老的胖脸上挠了几下。
两名长老傻笑道:“好玩!”
“真好玩!”
许大郎无奈地看着他俩老脸上的猫爪印,见他俩一边笑,一边哭,叹息道:“两位长老,别玩哭了!”
……
“我来喽?”
无根手腕一转,亮出一把亮如秋水的法剑,从剑上传来的灵压上来看,属于极品法器那一档。
我凝神戒备:“来吧!”
说完骈指成剑,率先出手,对着那张妩媚的白脸,射出道道凌厉的白芒!
子剑气的速度绝伦,但也只射中无根贱笑的幻影。
他的身法太快!快过了白芒的速度!
无根绕着我遁行,只留下道道残影,剑芒追着他,连其衣角都无法触及。
我“嘿”然一笑,流光剑从右袖的剑囊中缓缓露出寒光闪闪的剑身,左手的剑指改换成遁行法诀,体内真息浪潮般投入到“剑遁术”中。
眨眼间,我身形一闪,也化作道道残影,循着无根闪动的身影追了上去。
“噢!有趣!”
无根双目发亮,眼见自己就要被我追上,又加了一成的速度,同时挥舞着法剑,斩出道道剑气。
无根的剑气很邪性,就跟他的遁术一样鬼魅快绝,若不是我遁法同样迅捷无双,神识贯微动密,根本躲不过去。
饶是如此,他剑气的边缘也擦到我的法衣,在左臂和右腹的位置分别留下了两道浅痕。
这是一场拼遁术和神识的战斗,目前看来,我落入下风。
许大郎在结界外面急得满头大汗,他嘴里不停咕哝着:这场该我上的!
许胜男看着结界里重重叠叠的人影,纵横交错的剑气,小嘴巴长得大大的,结结巴巴道:“群、群、群……”
“真是‘群魔乱舞’!”她手捂胸口,还好自己出身名门,词汇量丰富。
“喵呜!”
……
不管观战的人是怎么说,我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无根身上,不敢有丝毫松懈。
无根就像一团鬼影,速度快到根本无法用眼捕捉,唯有把神识铺开,在另一个层面捕捉他移动的轨迹。
只是,若真是如此倒也简单。
神识铺展如湖水,侵入湖水的敌人再快也会留下波纹,让我捕捉到。
但对方显然同样是深谙此道的高手,他的神识也铺展开来,两方湖水相交击,就是有什么波纹也都乱了。
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
“快!”
“快!”
“快!”
“再快点!”
“小兄弟,你再快点!”
无根欺进我丈许之地疯狂出剑,如毒蛇出击。
我们两人的遁术都奇快无比,神识又互相侵扰,远距离互斩,等于蒙上眼用箭矢射一匹奔跑的烈马,意义不大。
唯有近距离搏杀,才适合我俩当下的情况。
我被迫硬接他的法剑,流光剑锋不断地格挡斩击,两把法剑的剑锋挤开剑身上的剑气,激烈的交击在一起,火星四溅!
“用力!”
“用力!”
“用力!”
“你用力啊!”
“这么软可怎么行!?”
无根面露痴狂之色,瞳孔张大,脸色潮红,手中法剑舞得越来越快!
我与他如太极图上的黑白两点,互相竞速,疯狂轮转,为了跟上他的速度,我已用尽了全力!
无根头顶汗气如烟,似乎也到达了极限。
他的法力更为深厚,但我的剑气比他的剑气更邪性,接触多了,他也有些吃不消。
就在我俩逼迫自身,爆发出更大的潜力解决对手时,一声“咔嚓”轻响,让旋转的黑白两子停了下来。
无根的剑尖抵住了我的喉咙,被强行收拢住的剑气像即将出动的毒蛇獠牙,蓄势待发。
我却没有在意,而是呆滞地看着手中的流光剑,在刚才的一次次的碰撞中,它断成了两截。
剑的上半截旋转着扎进了大殿的石板上,剩下的一半还留在我手中。
这把陪伴我度过整个杀手生涯的法剑,就这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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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内心怅然若失,痛苦像一点野火乍然出现在心灵深处的枯草原中,从一根草开始灼烧,逐渐蔓延至整个草原。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佩剑,握着剑柄,就像在握着她的手。
每个对月长思的夜晚,深沉的想念随着月光晕染开来,我总是禁不住把剑取出,抚摸着冰凉的剑身,试图从中找出已经逝去的温度。
这把剑是冰冷无情的杀器,却寄托了我最浓烈的情思。
法剑里的剑气灭情绝性,用之,则无坚不摧,但我甚少用,多是用剑指发出弱了一筹的子剑气。
有一部分原因是“流光剑”对于我来说并不仅仅是一件杀人的法器,而且是一件不容亵渎的遗物。
我需要用它杀人,但并不想让它沾血。
在这场对决中,我被无根逼入了绝境,不得不掀开最大的底牌。
然而,它却断了……
“下次换把好剑,咱们再战!”
无根轻笑一声,收回法剑,转身离去。
他饶了我一命,却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没输,但我的剑却输了。
他的法剑位列极品,而流光剑只是上品法器。
我走到断剑前,弯下腰,用手攥着剑锋,把它用力拔了出来。
掌心摩擦着剑刃,火辣辣的痛,血流在剑身上,仿佛是它在哭。
我把两截断剑收回剑囊中,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作为一个杀手,却失去了自己的刀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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