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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紧钢筋,目光扫向楼层平台的角落。
那里堆满了建筑废料和飞蛾尸体,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角落的消防栓。
他走过去,扒开堆积的废料,露出锈迹斑斑的铁皮箱。
消防栓的门被一层厚厚的黑色黏液覆盖,边缘还粘着银色的鳞粉。
他蹲下身,用手电筒仔细照了照。
消防栓的门把手已经锈死,转轮上缠着一圈圈干涸的黏液,像一条黑色的蛇盘踞在上面。
于白用钢筋戳了戳门把手,发现几乎纹丝不动。
他又试着去拧转轮,但手上用力到青筋暴起,转轮也只微微动了半圈。
他皱眉,退后一步,打量着整个消防栓。
铁皮箱的下方有一道细小的裂缝,黑色黏液正从中渗出,顺着箱体缓缓滴落。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钢筋,又看了看黏液,突然有了主意。
他从自己的衣角又撕下一块布,裹在钢筋末端,再蘸了点墙上的黑色黏液,
而因为钢筋本身携带鳞粉保护,黑色的黏液不会腐蚀钢筋本身,
就这样间接把黑色黏液带了起来,用它来腐蚀打开消防栓。
钢筋刚接触消防栓门把手,腐蚀就开始了。
滋滋滋——
铁皮迅速溃烂,门把手周围冒出细小的气泡。
不到五秒,门把手就被腐蚀得松动。
于白用钢筋轻轻一撬,门“咔”地一声弹开了。
他赶紧把钢筋移开,避免腐蚀液继续破坏箱体内部。
箱子里,转轮和管道上都覆盖着一层银色鳞粉,像一层保护膜。
于白用钢筋戳了戳转轮,鳞粉簌簌剥落,露出锈蚀的金属。
他再次蘸了点黑色黏液,小心地将钢筋顶端抵在转轮的连接处。
滋滋——
转轮的固定螺丝迅速融化,发出一阵刺鼻的金属味。
他用力一撬,转轮咔嚓一声松动了。
于白抓住转轮,用力一拧。
嗡——
管道内传来一阵闷响,随即高压水流从裂缝中喷涌而出,溅得他满身都是。
水流劈头盖脸地浇下来,于白被冲得一个往后踉跄。
水冰冷刺骨,顺着他的头发和衣领往下淌,湿透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又沉又冷。
他抹了把脸,眯着眼看向消防栓,却发现水流直直冲向天花板。
眼下情况是,他要上楼,而消防栓的位置也更靠近上楼这边的楼梯。
原本于白想试着打开消防栓,看能不能将自己打湿,这样飞蛾就会避开与自己接触。
只是现在消防栓爆了,喷出水流来,完全可以利用这点尽可能保证自己上楼时的安全。
于白又用手抹了一把脸,大脑飞速转动,带着锈味的冷水反而激起了他的肾上腺素。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改变这股水流的方向,让它朝着上楼楼梯喷射就好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钢筋,又看了看消防栓。
钢筋末端还沾着黑色黏液,腐蚀的痕迹清晰可见,完全可以试着利用黏液的腐蚀性来试着改变喷口的形状?
他蹲下身,将钢筋伸向消防栓的喷口,试着用钢筋的末端去拨动水流的方向。
滋滋——
钢筋刚接触到水流,黑色黏液就开始腐蚀喷口的边缘。
铁皮迅速溃烂,喷口微微偏斜,水流的方向也随之改变,从直冲天花板变成了斜向上喷。
于白抓住机会,用力一拨。
钢筋的力道带动喷口,水流猛地转向,朝着楼梯的方向喷射。
水柱冲刷着楼梯,台阶上的黑色黏液被冲刷掉,露出原本的混凝土表面。
水流的冲击力很强,于白不得不退后几步,避免被水流冲倒。
他站在一旁,看着被水覆盖的往上的楼梯,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已经被淋得透湿,贴在身上,冰冷刺骨。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冲刺上楼。
他抬手再次确认自己手电筒的情况,却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没躲开水流,沾了水的缘故,手电筒的亮度似乎减弱了。
他甩了甩手电筒,试图甩掉表面的水珠,但亮度并没有恢复。
飞蛾的影子在光柱中晃动,似乎被手电筒的光吸引,朝这边飞来。
尽管于白全身湿透,飞蛾不敢近他身,但是趋光性会让它们锲而不舍地扑击他的手电筒。
没办法再耽搁了,水流爆发刺激了飞蛾群,现在必须上楼。
他握紧钢筋,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带着一股锈味和水腥气。
他抬起脚,踩上湿漉漉的台阶,为了防止摔倒,他身体微微前倾,稳住重心,继续往上迈。
手电筒的光已经变得微弱,勉强照亮眼前几步的台阶。
光束打在积水上,反射出晕影的黄光,反而让视线更加模糊。
打湿楼梯,就是为了制造地面积水,当手电筒照射时形成漫反射,尽量让光线散射开,尽可能多地照射台阶,以延缓台阶的崩裂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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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这个手电筒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于白眯了眯眼,努力分辨脚下的路。
台阶表面湿滑,每一步都得踩实,稍不留神就会摔倒。
身后飞蛾的嗡鸣声越来越近,像一片低沉的乌云压过来,夹杂着翅膀拍打的“扑簌”声。
光柱中,飞蛾的影子乱舞,像无数破碎的纸片,遮住了视线。
他加快脚步,鞋底在湿滑的台阶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每一步都得踩实,稍不留神就会摔倒。
手电筒的光越来越暗,勉强照亮眼前几步的台阶。
光束打在积水上,反射出晕影的黄光,反而让视线更加模糊。
脚下的台阶已经开始崩裂,裂痕像蛛网一样蔓延,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每踩一步,都能感觉到台阶在微微颤动。
于白的策略只能延缓崩塌速度,他动作得快点了。
心跳加快,胸口起伏明显,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水腥气更重了。
飞蛾群逼近,却迟迟不敢包围于白,手电筒的光束成了它们的唯一目标。
光柱中,飞蛾的影子密密麻麻,几乎遮住了视线。
于白抬手挥了挥,试图驱散它们,但效果微乎其微。
他能感觉到飞蛾的翅膀拍打在手臂上,带来一阵阵轻微的刺痛。
【精神耐受值-1】
【精神耐受值-1】
【精神耐受值-1】
……
手电筒的光又闪了一下,亮度几乎降到最低。
于白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往上冲,好在这些台阶的间距并不大,一开始还能轻松跳过因为测试规律而崩塌的台阶。
衣服紧贴在身上,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冰凉刺骨。
他微微喘气,呼吸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光线照射中,台阶一节一节飞快后退,无论做了多足的心理准备,在走上台阶的那一刻,那种无助还是无法自抑地涌上心来。
因为不像在楼梯平台,还能自由走动,视野更大。
但是一旦走上了楼梯,你除了眼前的台阶,什么都看不到,只剩下机械地抬腿、迈步、抬腿、迈步……
他走了多久?
台阶的触感越来越不真实——每一步都像踩在即将碎裂的冰面上,裂缝在脚下蔓延的“咔嚓”声几乎和心跳同步。
于白知道自己只是在拖延时间,水流散射的光线能让台阶多撑一会儿,但崩塌终究不可逆。
他拼命加快速度,可湿透的衣服裹在身上,像灌了铅一样沉。
飞蛾的嗡鸣几乎压过了水流声。
它们不再只是围攻手电筒的光柱,而是像一团裹着针刺的黑雾,前赴后继地撞向光源。
翅膀拍打在金属手电筒外壳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像无数细小的石子砸过来。
光柱里翻飞的影子几乎遮住了台阶,于白不得不眯起眼,从蛾翼振动的缝隙里勉强辨认方向。
突然,某片黑影的幅度大得不正常。
余光里,一节台阶的积水突然泛起异样的波纹——不是被脚步震开的涟漪,更像是被某种气流掀起的浪涌。
于白本能地偏了下头,有什么东西擦着他后颈掠过。
湿透的衣领被掀起一角,冰凉液体中混进了一丝黏腻的触感。
他猛地攥紧钢筋向身后横扫。
金属破空声里,某个硬物被重重击中,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手电筒被这动作带得一晃,光柱骤然抬高——
一对布满细密纹路的巨大翅翼突兀地切进光里。
翼膜至少有半人宽,泛着青灰色的油光,边缘锯齿状的绒毛清晰可见。
光柱扫过翅根时,于白看见一节暗红肿胀的腹部,表面凸起的血管正随振翅的节奏鼓动。
光柱顺着飞蛾的身躯上移,于白的瞳孔猛地收缩——它的后腹紧紧贴在天花板上,灰白色的水泥表面被腐蚀出几道深坑,像被酸液烧融的疤痕。
六条节肢蜷曲在腹部下方,尖端的倒钩嵌入墙皮,将庞大的身躯固定住。
振翅时,倒钩与水泥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飞蛾的头颅微微低垂,复眼反射的光点像无数面被敲碎的镜子,直勾勾地盯着于白。
它的触须从天花板上垂下,末端绒毛团滴落的黏液落在台阶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黏液中混杂着某种深褐色的物质,台阶表面被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凹坑。
是这个杀意空间的原住民!
原来那些黑色的腐蚀性黏液就来自这个巨型飞蛾!
于白下意识后退半步,鞋底踩在积水中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台阶的裂痕在脚下蔓延,裂缝中渗出更多黏液,像某种生物分泌的胃液。
飞蛾的翅翼扇动频率加快,气流裹挟着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手电筒的光又闪了一下,亮度几乎降到最低。
于白攥紧钢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眼下他还是身体湿透的状态,小的飞蛾群尚且不敢靠近他身,但是这只巨型飞蛾未必……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台阶的裂缝正在扩大,身后的飞蛾群已经逼近,而眼前的巨型飞蛾正虎视眈眈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更多飞蛾从它身后涌上来,像一片被飓风卷动的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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