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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堡,丛林郁郁,山水相映,远看山峦起伏,绿水环绕,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只是这美丽的画卷中此刻正传出一阵愤怒的咆哮:“给我平了江城!”马王爷号令所至,粤东九市大枭无不遵从。
万东市刘振华、韶水市方西山、庆余市笑虎、北仓市鲁能,兵分四路,带领小弟浩浩荡荡杀向江城!
老烟斗倒背双手走出马家堡。
江城,风雨至!
没人想到的是,粤西小白龙已准备分兵五路,剑指粤东!
……
与此同时,已经预感到形势不对的江城一把手吕营跑到观海听涛探听口风。
当年张睿轩心灰意冷回到江城,时值地方官是他不起眼的门生徐鹏举,对方几次登门,奈何张睿轩闭门谢客,一心只求清闲,几次无功而返,徐鹏举便知老师心意,故而也就不打扰他了。
张睿轩膝下只有一子张锦云,父亲罢官他自然跟随,到江城后无所事事便开始经商,他本热心仕途,对经商天分不高,但架不住徐鹏举大力支持,也因此张家很快成为江城三大家族之一。
事业虽然做起来了,张锦云却对这些不感兴趣,张睿轩沉浮一生,哪能看不出儿子的想法,只说了一句:“去做你喜欢的事情吧。”于是张锦云将产业交给张萌,又跑去官场打拼。
与此同时,徐鹏举高升,离开江城的时候,接任他位置的吕营请他指点迷津,徐鹏举斟酌一番,将张睿轩的身份告知,让他关照一二,徐鹏倒没别的心思,老师不问世事,张锦云进京,让一个小女孩挑大梁毕竟稚嫩了些,此举只是不想因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打扰老师清净罢了。
但对于善于吕营的王营来说,这无疑是天赐良机,并认定徐鹏举的高升与张睿轩有关,之后几次登门,张睿轩也只是淡淡一句话:“主政一方就要深耕一方,造福一方百姓比什么都好。”
对此,吕营嗤之以鼻,深耕个屁,你的意思让我趴在这个小小的江城不动窝?亏我实心请教,你却一派官腔、胡言乱语。眼见张睿轩不肯帮衬自己,他开始向省城那位手眼通天的马王爷靠拢,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基本的官场需求,他想。
而今,江城要大动干戈,而且与张萌有关,此时已不好左右逢源,他来探个口风,好决定事情的走向。
张睿轩面朝大海,观潮起潮落,对于吕营的来意心知肚明,他一生大浪淘沙,早已看淡世俗名利,对这个一心钻营官场的后辈不喜欢不厌恶,仅此而已,鸡鸣狗盗的事见多了,也就没有愤慨的心思,这个国家自上而下都在钻营,又能怪谁?
“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便好。”张睿轩淡淡道。
这叫什么话?马王爷已经决定平了江城还有你张家,你再不亮点东西出来,我可就爱莫能助了,王营看他背影直恼火,斟酌道:“省城的马王爷要对张萌不利,对此,您就没什么要交代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
你是真沉得住气啊,王营不甘心道:“张老,对于此事您觉得我应该怎样自处?”
张睿轩回头瞥他一眼,淡淡道:“你觉得怎样对便怎样做吧。”
“感谢张老指点迷津。”王营躬身告辞,既然你吐不出一句痛快话,我也就只能眼睁睁看马王爷平江城与你张家了。
他无奈走出观海听涛,思索接下来的走势,身在局中,既要让那位马王爷高兴把气出了,也不至于得罪张睿轩太狠,这是个智力活。
思索间,电话响起,是秘书打来让去总兵府参加会议,吕营眉头皱起,往日间开会也只是去省委大院,总兵府还是头一次,此时,江城风暴将起,难道与总兵府有什么关联不成?
……
两粤总兵府,一老一少下车,老的弯腰弓背,裤腿衣服挽起,干瘦黝黑的小腿裸露在外,远看与插秧的庄稼汉无异。小的虎背熊腰,头发散乱,脖子后面梳一绺小辫,鼻孔插着一只钢圈,如此怪异的打扮不仅不显得滑稽,反而多了几分威猛。
周管家与郭霸天!
沐青山热情相迎,身后十几名当地官员陪同,郭霸天一脸倨傲,显然对此习以为常。沐青山侃侃而谈,着重介绍一番当地风土人情,给人感觉,像是炫耀功绩一般,对此,郭霸天毫无兴趣。
盖了几栋房子、修了几条路,这种活猪来了都能干,要你吹?郭霸天不屑摇头间就听沐青山问道:“不知郭二公子驾临两粤有何贵干?”
“为眼镜蛇而来。”
“是啊,这些年雇佣兵肆意犯界是该管一管了,听闻贵府已与眼镜蛇开战,郭家高义。”
“跳梁小丑而已……”郭霸天还待言语,周管家轻咳一声道:“沐总兵误会了,眼镜蛇被截杀于粤东,有人故作烟雾将矛头指向我郭家,故而过来查探。”
眼下郭家与眼镜蛇势如水火,这个锅可不能随便背,郭霸天向来狂妄,周管家却晓得其中的厉害。
沐青山闻言眉头一皱,疑惑道:“你是说有人设计将眼镜蛇引来粤东杀掉,然后嫁祸郭家?”
“人是我引来的,有些小事要他们办,只是到粤东后被有心人利用,此人用眼镜蛇还不知道做了多少文章,让我知道是谁必生撕了他。”
郭霸天瓮声瓮语道。这句话是郭淮让他传给沐青山的,不管沐小婉身在何方,他早晚知道是被眼镜蛇所擒,既然如此,那就早早把这潭水搅浑,把一切推到背后黑手身上。
“哦?如今这世道也不知怎么了,小丑频出,我前几天也被截杀于京城,居然有人会对两粤总兵行刺,匪夷所思,狗急了是真会跳墙啊。”沐青山摇头淡笑。
郭霸天闻言一怒,刚欲开口便听周管家问道:“不知沐总兵如何脱险?”
“幸得司机小周得力,将匪人斩于刀下。”
“不可能……”周管家脱口而出,现场他曾看过,有些是被火统射死,有些死于刀下且伤口光滑平整,绝不是一个司机能做到的。只是说完猛觉不妥,看向沐青山掩饰道:“不可能会有人对沐总兵行刺吧?”
“谁知道呢。”沐青山望他笑意莫名,随即将两人引入客厅,以茶迎客。陪同官员见状,识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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