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到了方才恐怖的梦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花姚呢?母后,花姚呢?”
“辰儿,你别激动,你听母后说,花姚他……”
赫连辰跌跌撞撞的向屋外跑去,跟迎面走来的温清和擦肩而过。
“殿下,你要去哪里?”
“殿下,你刚醒来,要好好休息才是啊。”
“殿下……”
见赫连辰不理他,温清和只能拿起衣袍一路跟在赫连辰身后。
“这座山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塌了。”
路过一个樵夫,见赫连辰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惋惜的叹了口气,“小伙子,你是有亲人在山上吗?听老夫我一句劝,别再往前走了,这山现在还不稳当,极有可能发生二次坍塌啊。”
“滚开!少拦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砍了你的脑袋!”
哇的一下,赫连辰气血攻心吐出一口鲜血,周围人再说什么话,他都听不到了。
这世界空旷的寂静,寂静的可怕。
一路上跌跌撞撞,同时双腿开始发软,如果不是追上来的温清和扶了他一把,他几乎要倒在地上。
这一生中,没有哪条路比这条更难走。
“这……”
温清和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坍塌的高山一片狼藉,便是有尸体,恐怕早就被掩埋在了黄土之下,又要去哪里寻?
赫连辰扒开一块又一块石头,从一个日落找到另一个日落,没有一刻停歇。
原本修长白皙的十指已经血肉模糊,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再这么找下去,赫连辰的双手就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温清和跟赫连辰从小相伴长大,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三个日升日落后,赫连辰寻到了一截红色衣角,和一个被石头压的变了形的银色手环。
花姚爱美,最爱穿颜色鲜艳的红衣,平日里总是往身上挂满叮铃咣啷的饰品,走到哪里都能响起清脆的铃铛声,惹眼极了。
周围的石块上没有一丝血迹。
赫连辰记得花姚说过,他是天地之灵,死后也会身归天地,不留尘埃。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是我害你枉送了性命……”
赫连辰将那片红色衣角紧搂在怀里,像是抓住了生命末年,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接连不断的泪水从眼眶坠落,和泥土混杂在一起。
他生在帝王家,从小就被灌输着喜怒不形于色的思想,平日里,总是一副不苟言笑,泰然自若的样子,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让他多眨一下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现在,他却连泪水都止不住,只能被迫将自己最脆弱的姿态暴露在他人眼前。
“殿下,您的头发……”
温清和惊呼一声。
赫连辰两鬓处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混杂在黑发中间,格外显眼。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温清和走了。
寒风呼啸,犹如百鬼哀嚎。
大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
赫连辰瘫坐在雨地里,像是感受不到寒冷一般,眼底一片死灰,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另一边,雍州,西域与大朝交接的森林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哥哥死了?”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花玖晖在大殿里来回踱步,清秀的脸庞因为扭曲而有些变形。
大殿高位上,花苍峮压了压突突直跳的眉心,心里隐隐感到不安,他宽厚的手心躺着一只死去的蛊虫。
“噬心蛊虫死了,证明花姚的身体遭受了很严重的损伤,已经虚弱到无法供养母蛊存活。”
“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他去京城的。”
一瞬间,花苍峮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花姚的死讯给了他很大的打击。
便是花姚最顽劣时,他也只是想着狠狠教训花姚一顿,从来没想过抛弃他,更没想过杀死他。
花姚毕竟是他的亲外孙,是花茉吃尽苦头才生下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花姚身体里,流着他灵蛇族的血……
……
雍州,药王谷。
莫琴坐在石阶上晾晒药材,被花姚房间里响起的琴音吸引。
淡绿色的琴身刻着精致的雪花,血红的琴弦不停抖动,不断发出翁鸣之声。
“奇怪,回雪琴怎么无故自鸣?”
回雪琴是花姚的佩琴,回雪琴如此失常,想必是它的主人出了问题。
再一看院子里,花姚亲手养大的巨蛇疯了似的来回扭动身体,蛇脑袋哐哐撞击栅栏。
“一定是出事了……”
“去找他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莫琴轻抚蛇脑袋,面带忧虑。
话音刚落,墨蛇便撞开了栅栏,瞬间消失个没影。
……
一眨眼,三天过去了。
那个樵夫又碰到了赫连辰,只见赫连辰还呆呆的坐在雨地里,紧搂着怀里的那两件残衣。
他只穿着单薄的黑衣,寒风吹的他衣摆飞扬,有着说不出的寂寞。
“你们这些年轻人,整天就知道把爱恨情仇挂在嘴边,平日里一副老成姿态,可稍微遇到一点风浪就要死要活。”
“人这一生,注定会遇到太多人,又注定会失去太多人。等百年之后,你站在时间的尽头看一眼,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捧黄土。”
“小兄弟,你哭一场,笑一场,喝完这壶酒,就将这一切忘个干净。”
赫连辰缓缓移动目光落到老人递来的酒壶上,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老人家,您什么都不知道,才会乱说。”
“您不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
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对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樵夫颇感荒谬,却也不恼。
“死去的那个人是你的谁?朋友?亲人?爱人?”
花姚是他的谁啊?
是他年少时错过又无法遗忘的过去,是他……
赫连辰伸手触碰虚空,又无可奈何的缩回。
“是我心心念念,寻了十余年才寻到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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