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十五年前……
苏州,金陵。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是江南。
寒冬腊月,北方最冷的时候,江南暖风和煦,一座落梁山,挡住了从北方袭来的严寒。
落梁山脚下的一处小院里,花姚身上穿着麻布粗衣,背后的竹筐里装着他刚从山上拾的干柴。
萧枕月颓废的瘫坐在台阶上,地上满是空酒壶。自从他知道花茉的死讯后,就整天借酒消愁,如此昏昏噩噩的过了四年。
“阿爹,母亲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母亲说,请你一定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这样,算是好好活着吗?”
萧枕月眼睛通红,没精打采的看了花姚一眼。
“回来了就练剑。我昨天教你的剑法学会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学会了。”
花姚一脸抗拒,“我不喜欢练剑。”
“不练剑怎么保护自己?”
“能。”
花姚手起刀落,面无表情的杀死了一只兔子。
年仅四岁的他,乖张无度难掩戾气。萧枕月从此再不许他杀生,也不教他剑术。
五岁那年,花姚第一次血脉暴走。
萧枕月耗尽了全身的内力才将他从鬼门拉回来。也是那时候,他拥有灵蛇血脉的身份暴露,被花苍峮带回到了族里。
五岁到九岁那四年,他都在药谷学医。
墨琴传授给他医术,也教给了他很多,礼仪,孝悌,得失,进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花姚始终没学明白什么是爱人之心,所以在解决跟感情有关的问题上,格外偏执。
之后花苍峮再不允许他去药谷,在人生最重要的分岔路口,失去了明灯的指引,他只能凭借自己的直觉,选了最坎坷的一条路,越走越黑,再也不能回头。
他杀过许多人,做过许多错事,直到遇到赫连辰,人生才开始有所改变,又一时不慎,跌落深渊。
“十几年不见,陌儿都长这么大了。”浮萍亲昵的牵着花姚的手,“如果不是这双眼睛,姐姐差点认不出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你父亲可还好?”
“还好。”
花姚有些不自在的抽回手。
浮萍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花姚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养成了这样一个孤僻不合群的性子。
不知说到哪里浮萍感慨道:“你父亲可是剑仙古柏的亲传弟子,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少年天才。”
“我不知道。”
父亲……原是这么有名的人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花姚想起了什么,问:“姐姐,我与母亲可有相像?”
浮萍摇了摇头,“不像。”
不管是相貌还是性格,哪哪都不像。
花姚有些失落。
但也仅限于失落。
……
赫连辰虽与他们在同一屋檐下,平日确是见不到几面,便是碰面了,也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浮萍自知留不住花姚,只让他过完花灯节再离开。
十二月十五,天山,花灯节。
天山脚下有座城名为凤凰城,凤凰城因花灯而出名,所以每家每户的屋檐下,都挂着两盏花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夜色降临,华灯初上,千家万户灯火通明,流光溢彩。
花姚走在熙攘人群里,他的身体隐藏在宽大的黑袍之下,帽檐投在脸上的阴影遮住了他的面容。
周围的一切于他格格不入,周围的一切欢笑也都与他无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在世上,似乎只是单纯的为了活着而活着,不过无所谓,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
一个人走在路上出奇的寂寞。
什么时候开始,他不能忍受孤独了?
经过月老庙时,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红着脸叫住他,“公子,挑一盏花灯吧,免费的,不要钱。”
花姚看到一排排花灯铺在架子,每个从他身边经过的少男少女,手里都捧着一盏花灯。
他不解道:“有什么用吗?”
“公子不是本地人吧?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我们这儿的花灯都是成双成对的,每一对花灯都经过月老赐福,若是公子遇到一个提着相同花灯的人,便可带着他来这里兑换姻缘锦囊,将锦囊挂至姻缘树上,月老会保佑你们的爱情幸福美满。”
“而那个与你提着相同花灯的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