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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对他有点偏见(1 / 2)

<p style="font-size:16px">或许是修道者早已习惯了摒弃杂念,沈侑雪很少执着于过去的事。

诚然,再如何留恋,许多事情也早已无可更改。更何况当时年少,擦肩而过的诸多人与事,能在脑海中隐约留下个印象已算是难得。

在下山历练之前,他住在上清峰。

而在上清峰剑修这个身份之前,他被人称为东宫,直到幼时就被送出皇城,从此修剑问道。

过去的他不知道哪里的日出还能比得上皇城。

在他身后火光冲天而起,被毁掉脸和手脚的尸体淹没在炽红之中,有人慌乱大喊有人暗中窥伺,木头燃烧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马车快要出城时,燃烧的东宫轰然崩塌。

感受到地面震颤,皇太子下意识想要回头,可是看到的只有装饰在车厢里的刺绣锦缎。

系着大宛马的车架离皇姐在的地方越来越远,也离那些噩梦越来越远——那些皇姐与他分享的梦。梦里他们无数次淌过泥泞血沼,从污泥里伸出惨白的手,狰狞又虚无地拖住他的脚。他看到皇姐一袭白衣身负名剑遥立云端,他冕服加身被千钧金锁困在沼底。一方方诏书上鲜红的印爬满他的前胸后背,万蚁啮咬,剔骨之痛。

梦里的皇太子已然长大,立于那金殿内,梦中无数人向他跪下,头磕得鲜血淋漓,他分不清梦里是雨声还是逼近的战马蹄音,四周凝滞得他透不过气。

梦里的人叫着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殿下,殿下!现如今生灵涂炭,百姓白骨曝于荒野,您何不取而代之,救黎民于水火!

梦里皇太子听见自己喉咙发出的低沉声音,更成熟也更陌生,他说——

气数尽了。

那噩梦反复不绝,好似亲身经历一遍又再从头来过。

闭上眼是梦,睁开眼是父皇指给他的老师。

状元郎靠着布帘小憩,身上的墨香似有若无。

“皇姐想要杀了我吗。”

“他们想杀的不是你,而是太子。”

“孤,就是太子。”

天生剑心的书生看起来却并不像个习武之人,清雅俊秀地轻轻一笑,手上的书翻过一页。

“所以公主让我带走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去哪?”

状元郎和和气气地翻过一页书。

“归元境。”

皇太子不感兴趣,垂眼望着那小桌上备好的糕点。

“这又是什么毒?”

“不是毒。”

状元郎依旧在看书,淡淡答他。

“是药。”

“什么药?”

“回不了头的药。”状元郎捻起一块,掰下一角递过来,自己用掉那剩下的部分,“太子可要试试?”

皇太子自幼习惯了剧毒,盯着糕点许久,有些饿了,他接过来,仪态极好地小口吃下。吃完后等了片刻,并不痛,他有些困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药叫什么?”

状元郎舒展眉头后仰靠着软垫,想了想才道,他不记得了。

马蹄声在车架外清脆无比,一路向前,渐渐离开大道,车架在石子路上有些颠簸。车帘随着风掀动,那车夫也连声音都不曾发出,好似一尊不言不语的塑像。习惯的宫墙,习惯的殿宇全都抛在身后。

状元郎闭目养神。

太子看着老师略显疲倦的脸,想起另一位曾被皇兄皇弟们提到过的公子。

一位艳绝皇城的公子,一位才名满天下的公子,也是一夕剥去光环沦入深牢的罪臣贱人。

那名字被提起,被嘲笑,被唾骂。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凭你也配读什么经史子集,谈什么冶策论国。凭你也配文思如海才气磅礴,也配七步成诗斗酒百篇。凭你也配与我等铮铮男儿同样手持玉笏面朝金銮殿,凭你也为臣称士!

笑话,弥天大谎、弥天笑话!该死,该死,罪该万死!

最终那名字代表的人因欺君之罪被厌弃,被斩首,首级悬挂于市口,皮肉干枯,逐渐淹没在其他的琐事之中,再无人提起。

出宫前,他在皇姐那里见过那公子的画像。

画里两位身形娇俏的少年并肩牵着手坐在河畔,一位稚嫩些的少年容颜与皇姐极像,另一人也是明眸皓齿的女相,与眼前状元郎假寐的脸极其相似,又更柔婉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题满了谜面的花灯从两位少年身畔沿河飘向天际,暮色里入秋的藤萝萧疏地攀着墙。

他那时本想凑近去看,却被皇姐推开,只看到了落在画像上的几滴温热水渍。

——皇姐,收一收吧。

——不……还有谁要让本宫收心,还有谁敢让本宫收?

紧抓画卷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惨白,描金画凤的女子眼里渐渐漫上布满痛楚的癫狂快意。

——皇姐,喝杯茶。

女子头上累赘的金簪骤然坠地,挥袖将茶杯扫开摔得粉碎。

——滚开,本宫不要喝茶!

——那皇姐想要什么?

——本宫想要……

本宫想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皇女痴痴呢喃许久。

本宫……我、我想要……我要……

元宵灯会,淮水河畔。

墙头马上,明月当窗。

两位女扮男装的少年在相视一笑时相许的戏言,也是谁都知道不可能实现的誓言。

河边的那俊秀公子笑若温玉,折扇轻摇,花灯顺流而下暗香盈动,本该一世富贵,一世清明。

若公主为君,妾愿为相。

与君同取河清海晏,共看人间太平。

殿下,可愿当真?

煌煌节灯连缀万户,百里明光与天河争辉。她怔怔望着那风姿毓秀的公子,她想起……曾作过一个梦。

她在梦里尘缘尽断,立于云端,看着这世间兵戈不止战火不休。她们在梦里就见过了。她看那人胸怀寰宇,长阶泣血。那人本该是名满千秋、为万民请命的一代名相,那人死后本该十里缟素,天下恸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如今……

如今呢。

大梦十年,睁开眼时却重回年少时。

一时好奇在元宵佳节结识了那人,那人却因她西辞而去,死无人葬。

她一直都没机会回答那人那句话。

殿下可愿当真?

本宫当真。

金镶玉玲珑发簪被葱白丹寇捡起,皇女弯腰将它簪在太子发冠间,露出一个居高临下、灿若明霞的笑。

她许了愿。

神不眷公子,她来。神不怜人间,她救。一世修仙,一世成人。何处没有神,何处没有仙。她就在这里,此处便有仙。

太子抬头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们都被深锁殿宇之中,因而谁都没看见暗沉沉的天际骤然爆出的一刹紫光,灰压压的人群对着异象俯身跪拜,祈祷声如潮涌煽动直达云天,那重紫云霞如此夺目绚烂,好像满天神佛都俯首静听,听那人间阴霾,听那众生苦难。

十年后没有困于深渊鳞毁筋断的真龙。

她会成为翱翔九霄,呼风唤雨的金凤。

轰然雷鸣滚滚碾过九州四海。

皇女垂眸望着小太子。

——我要生杀予夺,君无戏言。

一霎白光撕裂黑夜,照亮还未收起的画卷。

那画卷已经旧了。

车马鳞麟,一去不回。

太子忽然问,老师,窈娘是谁?

已经行入深山的马车内长久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小窗外山穷水尽处一个急转,分花拂柳,又是一重壮阔河山。

状元郎似是真的睡着,又似是陷入回忆,本以为听不到回答了,他才低声道。

“太子不该听的,此为……家姐闺名。”

过了中州就能看见一线天,一线天后天宽地阔,烟波浩渺。

水路尽头有村。

过了村是镇。

镇挨着归元境入口。

进了归元境,就是天衍宗。

马车停在阶前,千尊万贵千娇万宠的肆意稚童拧着眉。

“草木太腥,孤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状元郎将小太子抱下来,温文尔雅展平袖子,和气地劝。

“就在上面,走一走,很快就到了。”

他带着小太子走过了问心路,登上了升仙阶,目尽群山攒立,身边游云漫漫,琼楼玉宇,不似人间。

云海竹雾中烈烈海棠灼得双目发痛。

一身锦绣黑衣的仙人倒在海棠下,落花覆盖在衣袖和乌发。

氤氲酒气中霍长卿安抚好幼童,安然一拜。

“师父,弟子回来了。”

那仙长剑眉星目,正在大醉之际。鸳鸯色的眸子半阖,含笑的菱唇伸出舌尖舔着还未流尽的酒液,似梦非梦中,神态一片空茫迷蒙。他拎着酒瓶摇摇晃晃,撑起上半身往这里懒散打量。

“……长卿?”

没有温度的目光略过大徒弟,在小的身上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迟疑半晌,又伸出手指掐算,掐算完了才吐字不清道:“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大徒弟好脾气道:“没错。”

仙长半醉半醒,眼里潮润地蒙着一层雾气:“我怎么算出,来的该是个……女孩?”

大徒弟语调平静:“师父,你醉了。”

是吗。那人轻声嘟囔,在满地烈焰般的海棠中伏了半晌,推开酒瓶,向幼童勾了勾指尖。

“你过来。”

没有玉阶铺地,没有锦缎加身。

有遥遥琴声,拨开雾气赠了一束日光,将仙长那精雕细琢的轮廓浸润在光里。

那双异色的琉璃双眸不甚清醒地注视着幼童,黑衣仙长的手轻轻抚摸他的头顶。像是觉察了什么,困惑呢喃。这簪上的玉倒是好玉,怎么染了血。停了停,又道。

——谁给你吃的忘情丹?

很暖的手,摸上命门的瞬间却如同雷劈长夜,冻结了漫冬寒雪。明明不见剑,好似处处都藏剑,连颈边也横着一把看不见的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扶过幼童的头,又摸过他的腕骨。

太子脸色沉沉,心中一句放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温热的指尖停留耳际,在幼童耳边别上一朵浸透了醉意的海棠。

“为何盯着我看?”

那声音慵懒戏谑,眸光被酒意蒸得渐渐涣散。

“我观你天资不错、根骨甚佳,可愿入我天衍宗,匡扶正义斩妖除魔追求大道?”

沈侑雪以为自己会怀念皇城。

他也以为自己会怀念皇姐。

他本来应该动摇。

可那些渐渐饱满的情绪在上升到某一点时忽然破碎,胸口空空荡荡什么也没剩下。分明本该有许多舍不得放不下,事到如今居然觉得了无牵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点了点头。

那人扯着小徒弟一同坐在海棠树下,结下弟子契,让大弟子又去弄瓶佳酿来。

雾气涌动中琴声飘渺不定,青风道君静静听了许久,露出惑人笑意,唤了一声小徒弟。

——你可听出什么?

——风声,雨声,琴声,苍生。

——何处苍生?

——天地苍生。

青风道君闻言蹙眉,迷蒙醉意的目光在小徒弟脸上停了片刻,不知为何神色一肃。

他道:“不妙。你伸手。”

沈侑雪依言伸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黑衣仙君细细看了他的手相,又捏着小徒弟的下巴对着脸审视,末了又抬头看天,日观天象,眸色渐渐沉重。

孤寡的命格都从百年推到了千年还没有一丝转机,再算下去,就不礼貌了。

将星位还是百兵之师。

小徒弟看着模样可人粉雕玉琢,这,这恐怕将来是找不到道侣了。月圆则亏水满则溢,这必定得来个剑走偏锋物极必反才能有回转之地。

他谆谆道:“以后要是找不到道侣,全怪你大师兄。”

已经取来酒的大师兄一看就知道师父八成又在犯病,晃了晃酒壶道:“师父,张口。”

醉醺醺的师父绵软地倚过来含住酒壶的出口,一气饮下大半,往满地的青竹海棠里一滚,酒淋了一身也无知无觉,那神情宛如困兽,从眼角无声无息落泪,长叹掩泣兮——

剑修,又是个孤寡剑修。

知书识礼大师兄:“……”

大师兄牵着小师弟道:“走吧,师兄带你去择个洞府,不用理会师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身后醉在花荫里的黑衣剑修还在大声胡说八道。

“合欢道!风月道!”

小师弟想回头,大师兄叹了口气,捂住他的眼睛。

“师父在丢人,莫看。”

他从此在上清峰住下。

先学心法后学功法,引气入体气沉丹田,天象大动时路过的丹峰峰主感慨:真是英雄出少年!

师父推门进来四处看看,衔着竹叶道:“化神了吗。”

方才盘膝静坐微闭其目的小徒弟:“……”

沈侑雪:“未曾。”

师父:“哦,那是出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沈侑雪:“元婴。”

师父用竹叶吹出的悠扬小曲飘飘忽忽转了个调,兴致缺缺地关上门:“记得用午膳。”

剑诀已成,百脉皆开。

师父开始教他悟剑。

悟一把只有他自己懂的剑。

起初剑诀的样式无非几种。

进而由剑修修习、领悟、推演,终至剑术,剑法,剑阵,剑气,剑意。

连剑握在手中都控制不好,又如何做到杀人无形。若是连跑步开弓射箭都射不中目标,谈何在御空打斗时准确地控剑击落对方。

他也见过宗内弟子们在紫微宫前演武,剑气相斗剑意相啮,人站定不动,剑却撞得罡风四起。

师父拎着酒壶懒懒道:“这些离你还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修为差距极大,倒是可以留一缕气息,让剑自动寻找。

然而修道之人但凡跨过了炼气期,多少能够用真气附于身体,形成防护。

除了使用一些特别的法宝或者秘籍,大部分修为相近的人或者以下对上修为,根本无法追踪。

在这种情况下,无法用气息作为指引,剑也不能自动追寻伤人,只依靠自己的实力让剑击伤对方。所以剑修,也分近战与远战。

像温掌门那般宽袍大袖仙姿卓然的剑修,大多能够熟练运用剑气远程作战,遥遥一指,心意化剑,击杀对手于千里之外。

而像陆青风这样劲装束发姿容肆意的剑修,则几乎都是神出鬼没的近战好手,一旦贴身,非死即伤。

还好天衍宗从不缺剑修,更不缺对手。

他在上清峰悟剑修道,长至少年。

修道十载,剑道初成,行云流水,心意所至,莫有不及。

该下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领了下山历练的玉牌后,临行前师父又招招手把他唤到身边。

“侑雪,此番下山,遇到旁人问你修什么道,你只说无情道。”

少年剑修:“……”

青风道君正色道:“毕竟我的徒弟都如此愚笨,为师怕你下山后打不过别人。说自己是无情道,以你的相貌,为师大可放心,别人若是来寻仇,为了乱你道心,他们只会勾引你而不会揍你。”

沈侑雪面无表情:“师父,弟子正是无情道。”

青风道君:“……”

青风道君:“那你把持住。”

往山下送了两步。

青风道君:“别失身。”

再走两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青风道君:“守好清白。”

又走几步。

青风道君:“回来检查守宫砂。”

少年剑修冷然疏离,背着他的剑,抱拳后退两步:“弟子拜别,师父珍重,不必送了。”

他走得太快,以至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尤其对于初出茅庐的剑修来说,几乎可以说是与其名声同等重要的事。虽然剑修也没什么好名声。

在皇宫不管钱。

在宗门不花钱。

年轻的剑修忘了,出门,要带钱。

——

清晨,西城门口已有人来来往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骑翻山渡水自城外而来,卷着风,卷着不合时节的冷,随着嘶鸣停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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