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想这样,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剑修没理会这几息之间社畜内心哐哐拉过的人生走马灯,也没有去纠结为什么这么大个徒弟怎么像个小孩似的因为被打屁股而缩成一团落泪,而是在无比平静地处理后续。
故事中的一夜过后总是很美好。
如果被爆炒到昏过去不用面对现实也挺美好。
唐锦却被尴尬逼得连困意都没了,只能顺着沈侑雪扶他的力道站起来,披上衣袍,老老实实在圆凳上坐好。只要他稍微转头就能看到剑修那习惯了无情无欲无悲无喜的脸,可他忍住了不去看,低头看着剑修如玉般的手抚弄着自己的头发。
人看着确实挺可怜的。
剑修一边安慰徒弟一边静静地垂眸注视,似乎是在判断些什么。
唐锦僵着身体一动不动,戒尺就在剑修手中,他很希望沈侑雪能说点什么,至少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可是看到沈侑雪手中的棉布,他心中顿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放松。”剑修抿着唇,轻声说,“凝神。”
沈侑雪掌心汇聚的细雪慢慢融成细小的水流,毫不犹豫地当头浇下。
就像是……自助淋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剑修唯一的徒弟只披着外袍,因为惊吓和恐惧弓起背,几乎整个上半身都伏在他肩头,因为雪水的冷意打湿全身,无声地惨叫。
“好难受,沈侑雪……”
细细的水流把脸上的眼泪都冲刷了一遍,甚至还浸满了睫毛,自从有了暖玉后平时除了很少注意到的温度第一次在格外鲜明地有了存在感,柔软的水流拨弄着,慢慢地让人打寒战。
唐锦几乎是在抽泣了。
剑修犹豫了一下,语调稍微温和了一些。
“很快就洗干净了。”
原本抓着剑修衣服的手紧紧地攥成一团,唐锦闭着眼靠在沈侑雪的肩上。
剑修感觉到肩膀又被眼泪打湿了。
这次唐锦没骂他,没结结巴巴地辩解,甚至连那种过分忍耐的喘息声都没了,只剩下可怜至极的哽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大概是几分钟,又或者更短。可对于社畜来说还是仿佛慢镜头般的漫长。就算剑修轻声告诉他已经结束了,他还是像个鸵鸟拒绝面对。
许是因为徒弟看起来太过崩溃没办法自主行动,剑修收起被打湿的棉布,换成手帕擦拭着唐锦清洗后的身体,可怜兮兮的脸全都擦干净了,又施了几个清洁净身的法术。
唐锦感觉到剑修的动作停了片刻,随后他手里被塞了一个铜板大冰凉的小罐子,一块柔软的布覆盖住了他赤裸的身体。
“……阿锦。”
就这剑修衣服的手被握住拿下来,很平和的声音让人勉强能鼓起勇气面对现实,唐锦睁开眼,看到半跪在面前的剑修微微仰头,从下往上看他,那张清冷自持的脸也在泪水中渐渐清晰。
“消肿的膏药,要记得涂。”
这还是在太忘峰上,沈侑雪亲手教他做过的药。是唐锦自己封装的小罐子,现在看见却只觉得自己要被羞耻淹没了。
他努力想找回一点场面,总之做点什么挽救一下接近崩掉的理智,好让大脑不要再回想自己是怎么被打屁股打哭了,剑修又是怎么帮他清洗的。
“我知道。”他近乎仓皇地开口,“我先……我先打扫一下。地上太乱了。”
“不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是……!”这样下去太不道德了主要是留着那些痕迹我看了受不了!
受不了啊!一个正经又靠谱的社畜的羞耻心,怎么能忍受这种事!一看到就会启动大脑回放功能!
删掉!不需要的记忆,统统删掉!
没等他说完理由,剑修就很便利地用小法术处理掉了地上的痕迹。
唐锦枯了。
他安安分分地呆着不动了。
剑修帮他系好披着的单衣,唐锦自己的寝衣已经被弄得一团糟,这件是沈侑雪备在乾坤袋中的衣服。然后,他把据理力争的徒弟像提剑似的拎起来,略一沉吟,并没有直接带人出去,捻诀屏息,直接去了隔壁唐锦的房间。
那儿的床铺还维持着心烦起床的状态,剑修把唐锦放在床上。
他大概是打算回房的。毕竟都已经说了安心休息,又让唐锦自己要注意涂药。
可修士,尤其是五感敏锐神识更敏锐的高阶剑修,不可能感受不到徒弟一脸崩溃地把脸埋在自己的后衣摆,更何况剑修确实听清楚了,徒弟在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处理身体的糟污并没有什么好羞耻。
天衍宗的剑修太多,上清峰也无人不会用剑,他年少时在外游历更是时常越阶而战,重伤到皮肉崩开白骨露出的情况也不少见,因此他方才确实是觉得,比起无法运用灵力的徒弟,自己亲手帮忙,处理得也更干净利落些。
可……
剑修刚一停下来,就被从身后用力抱住了腰。他垂下眼睫,被另一人的体温包围,心中渐渐涌上难以言喻的情绪。
“……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我没那种癖好……不对,我自己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你打我还打得那么疼……”
“你说句话,沈侑雪……好歹说句话……”
刚才还毫无波澜的内心似乎被带着哭腔的声音逐渐催热。
沈侑雪有些困惑地感觉到身体的热度正在增加,那跟他习惯了的热血沸腾的战意完全不同,却又不是情迷意乱的渴望。
——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能感觉到那恳求中好像在担忧惧怕什么东西。
就好像跟着身后的人一块儿,他也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羞愧,羞愧得浑身发热。唐锦含糊其辞地从背后靠着他,似乎不拿到一个确定的答案就不肯松手。
沈侑雪沉默了许久,握住了唐锦的手转回身,感觉到徒弟的手心里似乎出了些汗。就好像曾经蕴含在唐锦剑术中的一部分被赤裸裸地剥离出来呈在眼前。
他冷冷道:“别哭了。”
下一秒,又有些不习惯地缓和了语调,跟那种不带感情的轻声不同,似乎……似乎带了些他自己也不太明白的情绪。
“我留在这里,你别怕。”
唐锦怔怔地盯着他。
沈侑雪想了想,又唤出惊鸿,交到他手里。
“放在枕侧,即便阳气虚亏,也无邪崇入侵。”他郑重其事地交代,“剑气也渡给你护身,不必再怕了。”
刚才还心情复杂十分尴尬羞愧到快要挖洞把自己埋起来的唐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等等,什么,阳气虚亏??
被打屁股的事能叫虚亏吗?!更何况他现在还不确定那到底是被疼的哭了还是自己真的就是那么不懂事所以活该挨打但是……!剑修!居然说自己徒弟阳气虚亏?!你这个千年处男!狗剑修!我怀疑你骂我肾亏而且我有证据。
虽然确认了剑修真的好像不太在意那档子事可为什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社畜捧着惊鸿剑满脸麻木,心累了。甚至还有点困。
剑修,果然,凭实力孤寡。
他有些沉重地把剑放下,大逆不道地摸着剑修的脸。剑修没什么表情,有些探究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给了剑,给了剑气,徒弟还是不高兴。
“……沈剑仙,你以后还是躺着乖乖给我当零就行了,你就……你就负责嗯嗯啊啊,说点骚话,奉承得好听点就成了。”
唐锦长叹。
“不然我很可能会在床上被你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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