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妙真投来一个鄙夷的眼神,旁边两个小兵小声为二人解释。
金军统领初瞧见城墙上火把稀疏,本还有些迟疑,担心是计。可一见此刻墙上城中一片慌乱,心中疑虑顿时散了大半。果然是群乌合之众,大军都到了城下,士卒竟还在营中呼呼大睡。
“将士们!随我入城!冲!”
他此刻立功心切,待云梯装好,立刻高举马鞭,带头冲了出去。
城下不比官道行军,虽无人据守,却是摆满拒马鹿角,还挖了陷马坑,洒了铁蒺藜。
一万人瞧着不少,想包围一座州城却远远不够,众骑兵兵分几队,各取一个方向,齐朝西门攻来。
眼见大队人马悉数冲至城墙百步内,最近的已不足三十步,杨妙真一声令下,号角齐鸣。
城墙上火把应声点燃,城墙上一时亮如白昼,密密麻麻的守军立时现出身形。
“放!”
众传令兵齐声高呼,金军统领豁然抬头,大惊失色。
“撤!”
他喊得声嘶力竭,却连马头都来不及拨转,第一轮箭雨已呼啸着落下。
千余名弓箭手齐射,密密麻麻的箭矢如黑云般盖下,遮空蔽月,连墙上火光都被遮住。
只这一轮,便是数百金兵中间,翻身落马。
一时间人喊马嘶,哀嚎惊呼,一众骑兵惊惶后撤。
这支金军也算久经训练的精锐,若是寻常地带,调转阵型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工夫,可此时却比登天还难。
一片混乱中,跌下坐骑,被惊马撞死踏死的士卒无数,倒比被射死的还多。
原本只是略有些碍事的拒马鹿角,此刻却成了金兵的催命符,短短几十步的距离宛如天堑。
待到残兵退至射程之外,已有四五轮箭雨落下。
城墙百步范围之内,宛如人间炼狱,整整万人的骑兵队伍,竟有大半折在其中。
也不知那带头冲锋的先锋统领是运气好,还是真有本事,虽然冲得最深,却顺利逃了出去,只是肩上不痛不痒地挨了一箭。
顾平安远远瞧见他狼狈逃回阵中,忽然接过一张铁胎弓,张弓如月。
这是张三石弓,近四百斤的力气才能拉开,寻常弓手放上两箭便已精疲力尽,他却如摆弄弹弓一般,飕飕飕连射三箭。
三箭划破夜空,前两箭一左一右,擦着那统领肩膀而过,倒是射翻了他身后两个倒霉蛋。
至于第三箭,准则准矣,却是略高一寸,正射在他头顶盔上。
这一箭余势不减,将头盔带飞,又继续向前,将他身后一名百夫长狠狠射下马去。
一箭之威,墙上众军齐声惊呼,城下残兵顿时又乱。
只可惜顾平安这射术委实不济,若换了郭靖在此,区区百十来步,别说三箭,哪怕连箭头都没有,也足以将那统领射杀。
顾平安暗骂一声,正要引弓再射,却听得“砰”的一声,竟将弓脊硬生生拉断。
一张上好的铁胎弓,以铜铁加上竹木筋角压制而成,这一拉之力何止千斤。
瞧见这一幕的众人尽皆骇然,李全惊得二目圆睁,李福更是如见鬼一般,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可惜!”
顾平安叹息一声,将断弓掷在地上。
“早知有今日,当初便该向郭靖学学射术!”
穆念慈却是满眼钦慕,哪里在乎这一箭射没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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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