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博尔术无奈点头，“你们汉人有句话叫‘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能冒险一试了。”
蒙古四杰中一向以博尔术最得铁木真信任，有他开口，其余人也不再阻拦。众人上马，点了两支万人队，由郭靖临时充作翻译，给众军编了队伍，传授些最简单的战阵知识。
大致演练一遍，两万精骑用布裹了枪头，带上绊马索，齐齐杀出。
数里之外，术赤与察合台各带亲军，已在厮杀。
好在两军都知道是不是生死仇敌，一时还未杀红眼。
穆念慈回身嘱咐几句，郭靖运起内力高呼，配合阵旗传令。
两支万人队应令变阵，缓缓布成蛇蟠之阵，虽有些乱，却也勉强可用。
号角声响，蛇蟠阵蓄势齐发，朝术赤与察合台两军厮杀的正中猛冲而去。
两方均不知来者是敌是友，一时队形散乱，被前军轻易杀入中心。
顾平安冲在最前，以枪作棍，左抡右扫，拦在眼前的纷纷跌落马下。
眼见中军杀入，穆念慈再度传令，令旗挥动，各队旋转，一阵混乱过后，总算变作虎翼阵。
察合台运气不好，先被盯上，其余各队分从两侧包抄上来。
冲在最前的几队转身面向术赤军，不求进攻，只稳住阵脚，稳立不退。
察合台只见眼前数队兵马纵横来去，瞧不出人数，疑惧之下，扬声高呼。
“是谁？是谁？是助我的，还是来助朮赤那杂种？”
“查干萨日，自相残杀，不怕大汗责打斩首吗！”
中军阵中，将士齐声高呼，郭靖哲别各自取下背上长弓，弯弓搭箭，射向两军大纛。
二人俱是神箭手，箭法远胜莒州时的顾平安，两支雕翎箭破空而去，大纛几乎同时倒下。
穆念慈令下，两万骑兵虽无法尽显虎翼阵精微变化，对付斗志不高的敌军却已足够。
同族相斗，不说交好，大多也相识，本就无心拼斗，又被这一喊，更怕大汗追责，转眼便被冲得混乱一片。
顾平安眼看时机到了，跃身而起，运起上乘轻功，踏人而行，直向察合台呼喊的方向飞掠而去。
察合台此时也瞧出情形不对，由十余名亲兵护着，向阵外逃去。
可这一片混乱中，想出阵又谈何容易？
察合台手下兵马早已乱作一团，不少人更是丢下兵器投降，顾平安少了阻碍，远比他们逃得更快。
“保护二王子！”
这群亲兵也算忠心，人已被丢飞出去，还不忘出声提醒。
若是有千人队护卫在侧，顾平安还真不敢硬冲，不过区区十余名亲兵，对付起来绰绰有余。
不过转眼的功夫，察合台后颈一紧，胯下战马还在前冲，人却已被提在半空。
“察合台已然就擒，还不快快投降？”
顾平安脚踏马背，将察合台高举过头，运足内力，一声大喝。
这句话用的是蒙古语，是他方才特意找郭靖学来。
以他如今内力，哪怕万军之中，也如春雷炸响般清晰可闻。
众军闻声看来，火光映衬下，果然瞧见二王子被一人高举，如羔羊一般疯狂挣扎。
那人却仍牢牢站在马上，宛如脚下生根，竟是连晃都不晃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