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星河低垂。
宋晚夕安静地坐在床沿边,心情沉重地望着已经熟睡的尤瑾,她的手被男人紧紧握着不放。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显示凌晨一点。
再抬眸,望着男人憔悴的睡容,她心情沉重得如同乌云压顶,连周围的空气都感觉凝滞。
她缓缓抽出手,起了身,把房间里碗和水杯收走,厨房也整理干净,拿起包离开离开。
宋晚夕来到下一层,他们曾经生活了两年的家。
敲了门,里面没有回应。
她尝试地输入原来的密码
“咔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推开门的一瞬,她的心猛然一沉,屋内的一切都已恢复如初,干净、整洁,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他们离婚前的模样。
原来,尤瑾已经将她的父母和哥哥彻底赶出这个家。
她不想回忆过去,也没有勇气踏进这个家。
关上门,她毅然决然地离开。
——
翌日,清晨。
尤瑾缓缓睁开眼,看着窗帘透入的光线,深深地呼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撑着床坐起来。
“尤总,你醒了?”陈助理从沙发站起来,毕恭毕敬。
尤瑾感觉全身酸痛,头隐隐晕疼,有气无力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你昨天一直不接我电话,我担心你出事,就问宋小姐拿了密码。”
尤瑾掀开被子欲要下床,见到身上只穿着里裤,不由地蹙眉,“你帮我脱的?”
“不是。”陈助理急忙摇头,“我是早上六点才过来的,给你煮了早餐。”
尤瑾勾唇,冷冷一笑,细声低喃:“原来,不是做梦。”
“什么?”陈助理没听清楚,紧张问。
“没事,你出去客厅等我。”
陈助理颔首离开。
尤瑾进了卫生间洗澡。
半小时后,他穿着白色衬衫,棕色长裤,边戴手表边走出房间。
陈助理把小米粥和三明治放到桌面上,“尤总,你过来吃早餐吧,吃完早餐,还要吃药呢。”
尤瑾戴好手表,坐下,掏出手机看着工作邮箱,拿起三明治时,目光定格在小米粥上。
他沉默了几秒,看向陈助理,“你煮的?”
陈助理:“不是,应该是宋小姐煮的,我见没有馊,就热了一下。”
尤瑾放下三明治,拿起勺子搅拌,脸色微沉。
陈特助拿起旁边的资料,“尤总,你让我查安南的事,没有发现他工作上有违规违法的事,没有收患者红包,也没有受贿,更没有任何医疗事故,完全找不到任何破绽。”
尤瑾慢条斯理地勺粥吃着,眸光冷厉如冰,淡淡说:“学术上呢?”
“他出国留学之前提交的论文,至少有一半以上是由宋小姐代笔的,但现在没有找到证据。”
尤瑾沉沉地应声:“嗯。”
“还要继续查吗?”
“查!”尤瑾冷厉的语气夹杂着浓浓的恨意。
“好的,尤总。”陈助理又翻了翻文件,继续说:“还有顾皓泽的底细,我也查清楚了。”
尤瑾吃粥的动作一顿,僵住了,缓缓放下勺子,看向陈特助。
陈特助润润嗓子:“顾皓泽,今年三十岁,单身,是茂宇医药集团总裁的独子,这位顾家太子爷也是一名妇产科医生,清北大学毕业,比你大两届。以前跟宋小姐并不认识。”
尤瑾拿起纸巾擦拭嘴巴,拿起手机,不紧不慢道:“尤晨呢?”
“他没有再去骚扰宋小姐了,不过……”
尤瑾抬眸,“不过什么?”
“不过安南一直在追求宋小姐,已经送了一个月的鲜花。”
尤瑾冷嗤一声,扔下纸巾,拿起水杯,吞了药,喝上一口温水。
“宋晚夕不会喜欢他。”尤瑾握着水杯,颇为自信地放话。
以他对宋晚夕的了解,宋晚夕喜欢谁都不可能喜欢这种卑鄙无耻之徒。
当年他设局损害宋晚夕清誉,造成他们两人之间的误会,就凭这一点,宋晚夕就已经把安南判死刑了,没有翻身的机会。
宋晚夕没有彻底报复安南,应该是太在乎和安晓的友谊,才手下留情的。
陈助理盖上文件,神色略显紧张,“尤总,还有件事,你父亲让你明天回家吃晚饭。”
“拒了。”尤瑾重重放下水杯,起身进房。
“是。”
——
几天下来,宋晚夕手机被她母亲打爆了。
刚开始,她还会接一下,最后被逼无奈,直接关机。
每当她开机都有几十个人未接电话。
这天,她刚从食堂吃完午饭,回研究所时,她母亲的声音像疯子一样,回荡在整个研究所大堂里。
“我是宋晚夕她妈,立刻让你们领导出来见我,把我女儿的两亿投资全部给退回来,我们不投资了。”
“你们就是骗子公司,什么药物研究所,啥也不是,就是骗钱的……”
“让你们领导出来……”
“宋晚夕呢?让她出来见我,气死我了,拿着这么多钱,竟然全部被你们这些骗子公司给骗了。”
研究所的人员不管上去劝阻,围在边上看戏,年过半百的老保安进来了,完全没办法把撒泼打滚的宋母赶出去。
宋晚夕深知她也制止不了她母亲,更好何况她现在怀有身孕,若这个时候上去劝阻,难保会发生什么意外。
她在角落里,拨打了宋天佑的电话,“哥,妈跑来我上班的地方闹事,你过来把她带走吧,我给你发定位。”
“好。”宋天佑急了。
半小时后。
宋天登记信息,急匆匆跑进研究所大堂,拉住吵闹不止的宋母,恼怒道:“妈,你在干什么?跟我回去。”
宋母用力推开宋天佑的手,尖八度的嗓音怒吼:“今天我见不到宋晚夕或者她的领导,我就不走了,踏马的敢骗我女儿两亿,我今天必须把钱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