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那位王者却从来只在对外的边境上讨伐魔族,并未参与过天界内部的兵事,他毕竟是阿修罗族的王,天界中血统最高贵的天神,我们于他而言不过是比人类稍微好一些存在,却也低贱又卑微,他对待叛逆的态度,我们只凭传闻并不能判断正确。”
阿育见他们顺着自己的话说了,不知为何,对他们将阿修罗王与自己的差距形容的沟壑一样不可跨越也是格外不高兴,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对,只好哼了一声,闷闷的踢着脚拿放置在旁边的装饰器皿撒气。
“不论如何,我们都要想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那么我们只能再一次献祭祈愿,希望能够获得……”
阿育听了他们商讨了一会儿,还是心情烦闷,忍了忍,还是静不下心,起身向外走去。
施塔追了出来,“阿育,你要去哪?”
阿育烦躁的道:“我不用你管!”
施塔道:“不许乱跑,如果出了危险怎么办!我们正在同吠檀多战斗,你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阿育浑身不自在,感觉就像是有把火在心里头烧得旺,“我知道!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然后甩开施塔拉扯自己的手,一扭脸几个起跃就在帐篷群中消失了身影。
施塔看着阿育远去,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施塔大人……”
闻声一回头,施塔正看到抬着担架的两个兵甲简陋的士兵,垂头向自己行礼,随即视线又扫过了担架上已经血肉模糊人脸。
“这,这是……”施塔的身形竟然晃了一晃,一股悲愤及涌上了眼眶,嗓子几乎是瞬时低哑了起来,“法尔杰……”
“回收尸体时,我们才发现,法尔杰大人也牺牲了……”
两个士兵喃喃道,其中一个低头用肩膀胡乱蹭着眼泪。
施塔紧绷着唇线抬头,发现眼前尽是打扫战场的士兵及伤员低低的呻.吟,浓郁及麻木的悲痛弥漫在广场上,与鲜血的甜腥一同飘散在了四周。
“我的朋友,我的族人……都很不甘心吧……”
再看了眼一同长大,为了突袭而死亡的挚友,施塔心中一痛,紧紧抓着担架上被已经干涸的鲜血染成了暗红的布料,目光中闪过了坚毅的决定。
“不管如何,我不能让大家连胜利的曙光都无法期待,就白白牺牲。”
涓涓细流,翠玉葱葱,一片鸟语花香,仅与戈壁相隔不远之里的地方竟然存在如此一处心旷神怡的存在,不得不让神都称赞造物的神奇。
“阿修很喜欢人类?”
坐在一株低矮苍木不足半米高横生出来的枝干上,辛赫一愣,低头看向倚靠在自己膝边盘腿而坐帝释天,“为什么要这么说?”
“这些故事怎么听也不像是天界里会发生的吧。”帝释天看着他手中用来教导(洗脑)帝释天,临时写在树叶上的故事大纲。
作为一个资历深远的二宅,某人轻易编纂故事的能力并不容小觑,尤其是用在寓教于乐方面——更何况天朝历史也源远流长,取之不尽——辛赫静了瞬,“其实,天神也不都是太过单纯并且容易被愚弄的,你看看天帝……”
帝释天看向辛赫。
——你当我是白痴?
辛赫干咳了一声,“好吧,这些是人类的故事。”
“很奇怪,”帝释天道:“虽然我知道他们除了没完没了的争斗也确实没有其他浪费生命的行为,但总觉得他们藏在蝇营苟活之下的生活越来越肮脏了。”
时隔百年后依旧致力于毒害青少年(?)思想的某人丝毫不知节制,摸摸帝释天的长发:“如果你还想听,我再给你讲一个?”
帝释天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转回了前言,“不过,就算是这样,阿修也依然很喜欢人类么?”
辛赫顿了顿,抚摸了下手中的宽大树叶:“虽然生命很短暂,但他们却一直都在努力的抗争着已定的命运,很了不起。”
“不过要真是投生成了最底层的奴隶,那还不如成为一个低等天神,最起码吃穿不愁,我是宁愿有着一些烦心事,也不愿意吃苦受累的。”虽然现在的苦和累也没少吃就是了。
帝释天闻言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阿修喜欢享乐的生活,我知道了。”
辛赫:“……”少年,你知道什么了?
只是下一秒两个人就同时安静了下来,转头看向水流旁的一丛密林里。
过了片刻,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
阿育一处来,看到河水边已经坐着的人,也吃了一惊,几乎是立刻后退一步,摆出了对持的架势。
帝释天看到来人后,微微挑眉,辛赫原本等的就是她,因而也没有意外。
本来么,见第一次面,就心血来潮,用幻力给对方下了绊子的人,可就是他自己。
原先还是想利用这点放在对方身上的幻力来以防不备,在自己顾及不周全的时候在达祭罗维荼人那里放个防备,没想到现在却换了种使用方法。
虽然只是体表的皮肤越来燥热,但如果对方本来就心情不好,用这种方式让人越发心神不宁焦躁易怒还是很轻易的——尤其是大战以后面对伤亡还无法平复心绪的人。
因为研究过毕舍遮送来的资料,辛赫是知道这里是达祭罗维荼人聚集地附近唯一一处环境优美山明水秀的地方,如果想要消解郁闷的心情,不是个别奇葩非要暴力释放,大多数人都是会选择出来透透气散散心的。
所以只是表现出了一丝惊讶,然后笑道:“没想到呢,竟然又见面了。”
“不过,一个女孩子,自己跑出来这么远真的没问题么?家里的亲人会担心吧?”
没错,女人是多么喜欢多愁善感的一群生物,专喜欢找些花花草草来欺负。╮( ̄▽ ̄)╭
——BY特意制造浪漫巧遇来放松敌人戒备的无耻的某人。
阿育原本看到辛赫还十分吃惊,神情中漫漫漾起一丝欣喜,听了他的话竟立刻撂下了脸,“你说什么!谁是女人!”
辛赫笑盈盈的,十分好脾气,“抱歉,似乎冒犯到了你了,是我的错。”
虽然穿的男装,那地儿也比金桔还小,但他都多大岁数了,男女还分不出来?
“我说是你的错了么!你认的倒是快!”阿育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于是有些硬梆梆的道:“我,我又没说你做错了,你不用道歉。”
辛赫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