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入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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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笙在岛上长大,在他小的时候月升岛还不是如今纸醉金迷的模样,当地人多以捕鱼为生,他父亲也不例外。狄笙年幼时喜欢赤着脚在海边捡螃蟹,偶尔趁着家里人不注意跑到海里调皮地游上几圈。

他母亲是渔村里有名的美人,比起海边人大多偏黑的肤色,他母亲白得惹人羡慕,人人都说老实巴交的老狄能娶上这样一个漂亮的老婆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只是后来,月升岛忽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宁静的渔村被嘈杂的现代化机械惊醒,短短几年时间,高楼大厦平底而起,岛中心更是成了渔村原始居民最为向往的捞金之地,有时一天赚来的钱甚至抵得上一个月出海捕鱼的收获。无数人开始放下渔网跑到岛中央工作,将这戏称为“入宫”。

只有老狄,依旧守着他破旧的渔网,日复一日地出海捕鱼,人家笑他跟不上时代潮流,老狄也只是一笑:“总有人还要吃鱼的嘛!”狄笙的母亲以往在家织鱼网贩卖,后来渔网需求越来越少,她便也在村里妇女们的怂恿下涌入了轰轰烈烈的“入宫”大潮。

从那以后,狄笙渐渐发现母亲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她的身上总是散发着浓郁的芳香,衣着也变得越来越华丽,而且总是能给他带回来以往没有吃过的小零食,奶香肆意的蛋挞、花样繁多的点心、口感酥脆的炸鸡……每一样都是从前未曾尝过的味道。那时他觉得母亲很美,生活可以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十四岁那年,父母发生了一次剧烈的争吵,狄笙虽然被锁在关在房间里,但单薄的门板根本无法阻挡声音的传递。第二年,母亲为狄笙生下了一个弟弟,狄笙知晓这个小生命有多么来之不易,因而对他倍加呵护珍惜。那天母亲亲手将小婴儿交到他手上,抹着泪转身离开,从此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老狄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再出海,常常在院子里仰望那些越来越高,越来越密的大楼。他日日饮酒,酩酊大醉后红着眼睛对狄笙吼,说他恨,恨那些高楼,恨迷了世人心窍的金钱,那一切罪恶的根源。

类似的事情时有发生,好不容易被哄睡的婴儿常常被吓得啼哭不止,狄笙无奈,只好带着弟弟暂时避开父亲的暴怒。而后老狄在某一次醉酒后驾着他的船驶向了无边深海,永远离开了这个令他心灰意冷的尘世。

狄笙从此以后便独自带着弟弟,家里值钱的东西不多,算上好心邻居的接济也能够勉强度日。直到狄箫病重,渔村的医生带他去了城中心的大医院,才查出小婴儿竟患有心脏病。医生只是冷冷告诉他,这病他们治不好,在狄笙的一再追问下,医生才不耐烦地告诉他,想活命最好到国外的医院做手术,不过很贵,所以叫他不要白费心思。

狄笙从那天起开始没日没夜的打工,治病要花多少钱他没有概念,只知道他不能像父母一样放弃弟弟,这已经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唯一的寄托……

狄笙养伤期间,程洛钺已经将安排好了狄箫的全部事宜,送走弟弟后,立刻踏上了候在一旁的豪车。

月升岛西高东地,以蟾宫为界限,西侧繁华似锦,东侧狄笙长大的地方如今已经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棚户区。豪车一路像高处行驶,去往一个狄笙完全陌生的世界。

狄笙容貌肖似母亲,但骨子里的性情却更像父亲,固执地守着自己设定的一套原则。同样一片海,他曾经在里面尽情嬉戏,如今俯看而去,静海湛蓝依旧,却像是多了一份难以言明的孤寂。此刻的他孑然一身,这些年来的坚持骤然被打破,卸下一身沉重,他更多的是茫然无措。

“主人”两个字从那天起就一直盘桓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以往工作过的娱乐场里,有专门的奴隶服务有如此喜好的客人们。狄笙从最开始的难以理解,渐渐变得无论见到什么都能够淡然自处,只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走上这样一条路。他唇边噙起了一丝苦笑,心想自己怕是不会有那些被精心调教过的奴隶们讨人喜欢。

豪车最终停在了山顶的一处哥特式的城堡前,院落门旁矗立着一只巨大的铜铸貔貅,与整座建筑群显出几分格格不入的违和,却与蟾宫周边的赌场如出一辙,令狄笙得以确认这是程洛钺的宅邸无疑。

他绕过喷泉假山,走了长长一段汉白玉路面才终于来到大门前。铜铸大门半开着,他环顾四周,花园里的工人各司其职,无人注意他这不起眼的来客,正不知所措间,门内传来了一直盘旋在他脑中熟悉的声音:“进来吧。”

狄笙推门而入,复古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从光明中走入,视线适应了一下大厅微暗的光芒才环顾四周。厅内吊顶极高,巨大的枝形灯垂在中央,大厅两侧是高大的柚木书架,上面满满当当摆着各类书籍。狄笙在东侧书架的沙发前发现了声音的主人,那道身影背对着他靠这椅背站立,像是对他的到来毫不在意。

狄笙提了一口气,崭新的皮鞋踩在酒红色的地毯上没有发出声响。身上的白衬衫与黑西裤均是谢宁准备的,虽然看起来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即使是狄笙也能感觉到这材质上的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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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洛钺在狄笙接近后转过身来,一手捏着雪茄,一手端着酒杯,白衬衫外套着一件深咖色的马甲,视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狄笙,像是品评商品般点了点头道:“养得不错,不过还可以再长点儿肉,这样肏起来才更有感觉。”

狄笙语塞,方才还在感慨男人周身散发的气度,下一秒便被这样赤裸的言辞弄得不知如何自处。他在心里重新给自己做了建设,认定这就是此人私下的风格,同时也再一次明确了自己的身份与作用,命自己尽量坦然地接受。

他喉结轻滚,应了声“是”,在男人兴味盎然的目光中吸进了一口带着雪茄松露香的气息,屈膝跪了下去,视线落在地毯繁复的花纹上,按那日留下的指令叫了一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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