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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笙后来是从Cathy那里知晓两人背景的。
储子铭的父亲本是内陆地方官员,不知从何时沾了赌瘾,几年下来挪用千万公款,全砸进赌场贵宾厅不说,还欠下了巨额赌债,直到追债人堵上家门,被储子铭碰上,一路追问才再无法隐瞒。
储子铭读得是法律专业,劝父亲自首不成,反手就来了个实名举报,大义灭亲。可赌债的事却没那么轻易善了。他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储子铭索性直接摸到岛上,用半个月的时间摸清了这里明里暗里的规矩,绕过赌厅厅主,终日守在蟾宫附近,终于等到程洛钺,拿自己抵赌债,任劳任怨,任玩任肏。
而这容乔也大有来头。他父亲与程洛钺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一次容家宴会上,尚未成年的容乔不知怎么就对程洛钺一见钟情,从此彻底黏上了这个比他父亲小不了多少的男人,瞒着他父亲变着花样使勾引程洛钺,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后来这小家伙不惜假装小鸭子,裸着被人送到程洛钺床上,程洛钺忍无可忍,将人丢到容乔老爹面前,总算让不安分的小家伙消停了两年。
谁知容乔根本没有死心,两年里不知从何处打听到程洛钺的喜好,成年后变本加厉,硬是让人以各种姿势给他绑在程家门前的铜貔貅上。起初程洛钺根本不理,觉得容乔演几天自己就受不了了,不曾想他竟毫不退却,日日坚持。直到一日夜里,容乔在大雨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依然不下来,程洛钺才终于叹了口气亲手将人摘下抱走。
这二人虽然表面看起来大相径庭,可目标明确,手段丰富,心志坚定的内核却极其相似。狄笙瞬间在心里将二人划成自己惹不起的对象,决定尽可能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如储子铭所言,连续十几天,容乔几乎每天晚上都要上演一场情景剧,程洛钺接不接招全看自己心情,不过狄笙倒安稳地过到了现在。程洛钺并不限制他们行动,却也没给安排什么任务,狄笙从前忙得半点顾不得自己,如今骤然落个清闲多少有些不适应。好在Cathy给了他藏书室的钥匙,这才令他觉得自己不至于成了一个终日等肏的废人。
程洛钺大抵是爱书之人,这藏书室里不仅种类齐全,更有难得一见的珍品孤本。狄笙十五岁辍学,更知读书的可贵,即使早早在俗世里摸爬滚打,依然给自己留了一隅,不管每天多忙都要抽时间看上几页书。如今他到了这里,倒好似一只饥饿的小老鼠忽然入了粮仓。
他整日将自己埋在书海里,时常忘却时间,怕误了固定时间,便让Cathy为他准备了一只精巧的小闹钟随身带着。闹钟一响,他便赶到主宅静等程洛钺归来,日子过得与他主人一样规律。而时间久了,他不仅适应了身上多出来的小物件,甚至还真按程洛钺的喜好长了些肉。
与不安明窗,不分昼夜,终日被灯光照得雪亮的赌场不同,程洛钺的藏书室里采光极好。狄笙尤其喜欢二楼,欧式半拱窗大而明亮,从窗前可以望见近处青葱的草坪与远处湛蓝的碧海,阳光被分隔成规则形状落在成排的书架上。他喜欢在阳光照得到的地方,席地而坐,倚靠书架静静读一本,进入一个与现实不同的世界。
程洛钺上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狄笙。
大概是谢宁说了什么,Cathy为狄笙准备的服装是清一色的白衬衫与黑西裤,即使款式上略有不同,差异也并不明显。少年浸染了一室书香,在阳光之下放松地倚坐着,一条腿半曲起,摊开的书放在膝头,翻页时,修长的指尖从书页上缓缓划过,宁静安雅。
程洛钺踩着静音地毯来到狄笙身侧,徜徉于书中世界的人毫无察觉。每次见面,狄笙大多都规矩得紧绷,这样全然放松的姿态是程洛钺从来没有见过的。于高处俯看,狄笙锋锐的眉柔和下来,浓密的长睫遮了大半目光,整个人更显平和周正。
程洛钺兴味盎然地欣赏着他的所属物,越看越觉这般面孔上再添几抹浓烈的艳色才更为诱人。
“在看什么?”程洛钺终于出声打破一室静谧,也令狄笙瞬间从虚幻的世界抽离。
正准备翻页的手指顿在半空,狄笙蓦然抬首,只见程洛钺正抱臂依靠书架专注看他,像是已经这般站了许久。他思维尚有些迟滞,第一反应是看了一眼他放在腿边的小闹钟——秒针滴答旋转,时针尚停在数字四上,显然没到程洛钺平日归家的时间。
“这才几天没管你,问候礼都忘了?”
狄笙来不及思索为何程洛钺会提前回来,且还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闻言唇瓣轻抿,将自己调成跪姿,按照当日学过的仪态,俯身在男人鞋尖落下一吻,直起上身问候:“主人下午好。”
“什么书看这么入迷?”程洛钺向着散落在地的书勾勾手指,狄笙会意,从地上拾起后双手递了上去。
程洛钺拿起书随手翻了几下,忽然轻笑一声,将书合起在掌心拍打着,目光落在狄笙微垂的面上,问了两个令狄笙发懵的问题:“想女人了?肏过女人么?”
狄笙惊愕地仰起面颊,不知男人为何如此发问。
“嗯?”程洛钺挑起眉梢,“
', ' ')('不回答么?”
狄笙终于缓慢地摇了摇头,唇瓣开合,艰难地吐了两个字:“没有。”
“没有什么?是想了没肏过,还是肏了不想了?”
“都没有。”在藏书室这样的地方被问如此问题,令狄笙既羞又愤,着实不想作答。
谁知程洛钺依然不放过他:“这《镜花缘》里百花仙子齐聚,你看得那般入迷,还不是想女人了?”
“主人!”这牵扯根本毫无道理,狄笙背在身后的指尖死死绞在一起,半晌后忽然抬头义正言辞地驳斥,“哪有人读书会想这种事?”
“哦?不会么?”程洛钺被顶撞了也不恼,在书架指尖缓慢踱步,从不远的地方抽了两本线装书,递到狄笙面前,“换这个读一读。”
狄笙捧过,犹疑地看了一眼,只见深蓝的封面上以毛笔古朴地写着书名《品花宝鉴》。他见不是什么《金瓶梅》,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点头应“是”,可对上程洛钺带着深意的笑容后怎么都觉得事情并不是他想得那么简单。下一刻,只见男人敛去笑意,语气一转,干脆利落地命令:“裤子脱了,我要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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