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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拂,我今后要留在宫里,直到查明真相。”
洁白梨花落了满地,庄拂抿唇,满眼都是失望,心里的不安让他口不择言“顾锦,你冷静点,刚刚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可以带你出宫,你到底是和我一起走,还是继续执迷不悟?”
“什么叫执迷不悟?我母妃的死另有隐情,我怎么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顾锦与庄拂争执不下,眼尾泛红“推己及人,你扪心自问如果是你,你还能做到这般克制冷静吗?”
庄拂想到自己的父亲,心下苦涩,却面上冷笑“那我想问问,你麾下无人,你拿什么查明真相?是非不分,愚蠢至极。”
“庄拂,你永远都是这副克己复礼的样子,我倒是更想问,你做出这般惊弓之鸟,小心翼翼的畏缩之态。”顾锦咬牙低吼道“你究竟在怕什么?”说着一拳锤在树干上,梨花纷飞,像极了情人之间最后的缠绵悱恻。
顾锦转身离开,庄拂深深的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他只是害怕……他像他的母妃和自己的父亲一样,因为皇室那些不可言说的禁忌而死去,死后只一句因病去逝草草了事,仅此而已。
他不要他死,他要他活着。他默默的想,不愿意也不行,来日方长,他总有办法把他弄出宫去,但愿上天眷顾,此间不要发生什么意外才好。
可惜世事大都顺遂,那也只是大都。来日方长终究是遥不可及的泡影。
庄拂站在梨树下却觉的头昏昏沉沉的,浑身无力,不好……他好像被下药了……不可能……他进宫之后什么东西都没有吃,恍惚间他想起了在大典上,因为顾锦心神不宁饮下的那杯酒,呵……原来在这等着他。他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只愿不要连累到顾锦,他还有母亲,而顾锦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大典上,顾元白姗姗来迟,告罪之后,又被群臣纠缠住,一时脱不开身,他一眼扫过去没有看到心中想的那人,又纳闷又着急暗想“昨天晚上因为表哥与母后闹的不可开交,只怕母后会对表哥不利。”便遣袁鹏去看看小郡王可在大典上。
一会儿袁鹏低声对顾元白说“殿下,刚刚找了一圈没看见颍川小郡王。”
顾元白一对好看的剑眉蓦的皱了起来,按说祭酒大典,表哥肯定是在名册上的,表哥肯定来了。
来不及多想吩咐袁鹏“你去多带几个宫女到外面找找看。”顾元白还在应酬着众臣,虽然心急如焚,但却不能在脸上表露出来了,表哥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很快就到了大典的高潮阶段,文宣帝宴请群臣,大声的说着祝词“善,一曰:国泰民安,二曰:风调雨顺,三曰:天下大统……”
这时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悄然走到太子身边“殿下,娘娘说,大典结束后她在奉天宫备了一份礼给殿下,还请殿下笑纳。”
顾元白脸色奇差,森然的问“母后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殿下心中所想。”
顾元白准备吩咐宫人去奉天宫找人,却发现身边无人可用,大典是母后一手操办,大殿内都母后的人更不会被他差使,昨天晚上留宿母后宫中,自己身边的宦官都被差遣回东宫了,只留下袁鹏,而他已经把袁鹏派出去找人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这样细细想来,顾元白冷笑道“母妃可真是煞费苦心,算计的儿臣无话可说。”他站起身正要往外走,却被侍从拦住,硬生生压住他,让顾元白安安稳稳坐在位置上。
“娘娘让奴婢转告殿下,如果今天殿下在大典上做出不稳妥之事,有损威仪,就别怪她手下无情。”
顾元白面带煞气“告诉母后,以前母后在我身边做的那些小动作,我全可当没看见,因为她是我的母后,我不愿与她撕破脸皮,但如若表哥出了什么事,别怪我不念母子情分。”
这时袁鹏匆匆回来“殿下,在奉天宫找到颍川小郡王了,只是小郡王被下了药,情况不妙,我留了两个人在那看着小郡王。”
“那就好。”顾元白刚舒了一口气,这时一道寒光直冲文宣帝,有刺客!文宣帝反应机敏,只堪堪躲过致命一击,却伤到了手臂,顾元白抢过侍从的佩剑,与刺客交起手来,大典顿时乱作一团。
而奉天宫那边。
“太子怎么还没来?”宫人着急的问。
“不知道啊,他看上去好像受不住了。”
这时有侍从冲进来“不好了,太子那边出事了!快去帮太子!”
“可……可他怎么办?”
“别管了赶紧走!太子更重要!”
几人相顾而视,太子才是他们的主子。
庄拂被药性烧的双颊通红“好热……救救我……”
另一边顾锦从奉天宫离开,坐在假山上思索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他的确想查明自己母妃病逝的真相,但是于庄拂他割舍不下,他爱庄拂,庄拂是他最狼狈的时候的救赎,他像是一粒前生今世都被他勘彻的清清楚楚的明镜,他的不堪在他的那里无所遁形,他爱的卑微,因为他自知不配,他配不上庄拂。
他单手一撑
', ' ')('纵身一跃跳下假山,如果去追查真相是与庄拂分离的代价,他宁愿永远不知道,想到自己一念之差说着戳庄拂心窝的话,他懊恼的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啧了一声,便向奉天宫跑去,但愿庄拂还在那里,被丢弃的恐惧紧紧的捏住他的心脏,阿拂别走,别丢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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