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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渐冬。
魏府不复前几日的热闹,门落萧条。
魏老爷送走第十三批前来驱魔的大师,愁眉苦脸,连胡子都急得掉了好几根。
先不论大儿子病魔缠身在前,妻子受惊卧床不起在后,就连女儿在待嫁途中,因未婚夫落马遭遇不测而早早守寡,小儿子最近也阴晴不定,若有人碰他就会大吼大叫歇斯底里。
除了魏老爷本人以及一些丫鬟家丁,魏家人都遭受了无妄之灾,纵使请了不少名师仙道,但无一例外,皆是神色惶恐,大部分人说救不了后就直接不顾魏老爷的厚礼,步履匆匆的出府,仿佛府邸藏着什么洪水猛兽;有一位仙长面色犹豫,最后还是压住想要立刻离开的举动,好心忠告魏老爷:“这是尊大神,摆脱不掉,只能牺牲魏夫人他们,好吃好喝的供着,否则,不止家破人亡那么简单……除非,老爷能找到传说中的圣僧。”这位道长说完也匆匆离开了,留下魏老爷百思不得其解,只知派人去寻找这位道长口中的圣僧,因毫无踪迹,心中日愈焦虑。
“唉,这可如何是好啊。”魏老爷直叹气。
“——老爷!!!”砰的一声,门被用力的推开,一个家丁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粗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老,老爷,大事,大事不好了,小少爷,他,他正在,正在府外打一个乞丐!!!情绪好像又失控了——”
“竟有此事?”魏老爷猛的从位子上站起,“快带我去!”
府外
“色鬼!登徒子!是你每天晚上对我做那档子恶心事对不对?!还有脸说我面堂发黑,中了淫毒,真有脸皮,今天看我不搞死你这个变态!!”魏云尔一手紧拽着眼前脏兮兮的男人的前襟,眼角处泪花闪烁,声音哽咽却凶狠的向男子嘶吼着,另一只手握着从家丁那儿夺来的铁棍,朝着男子就狠狠砸下。
“诶,不是,施主,你冷静点……”
“云儿!住手!”魏老爷急急忙忙的从门府里出来,语气焦急地喊道。
“爹……呜……”魏云尔听见是父亲的声音,手中的铁棍松手落下,扑入身后魏老爷的怀中,眼泪直流,声音委屈道:“爹,爹,我梦里一直骚扰我的淫鬼就是他,就是他……长得一模一样。”
“是他?”魏老爷脸色一变,转而怒意上头,语气强硬道:“来人,把他抓起来。”
“诶诶诶,不是啊……咳咳,兄弟麻烦挪一下脚好伐,你踩到我了……不是,魏老爷,骚扰魏公子的淫魔虽然长我这样,但并不代表是我啊……我……”
“呸!”魏云尔睁大了微红的眼睛,急冲冲道:“一上来就摸未出嫁哥儿的手,还语言骚扰,不是淫魔是什么?你当我傻吗?”
“带下去!”魏老爷一听,勃然大怒,指挥着家丁们把眼前脏兮兮的男人押到府里的地下监牢。
地下室
“emmmm……我怎么每次都要遭遇一遍社会的毒打。”陈修远躺平在枯草堆上,嘴角含着一根草,嘴里嘀嘀咕咕,老神自在的翘着二郎腿,仰望着斑驳的天花板。
也怪他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少年是个哥儿,直接拉住了少年的手,脱口而出就是那句:“骚年,我看你面堂发黑,似是淫魔缠身,小僧不才,恰有方法救治你,咳咳,要求不高,只要治疗期间包吃即可。”
“我提的要求,其实也不高呀。”陈修远沉思了一会儿,觉得还是那只淫魔拟作他的相貌,使得小公子产生警惕和不喜的心理。
其实,那只淫魔他识得的。在来绿茵小镇的路途中,他巧遇淫魔伤及豆蔻少女,为救女孩,他将淫魔打成重伤,却不曾想到那淫魔竟有些许神气,借助法术的漏洞直接逃走了。
而这淫魔运气也是十足的好,竟让他找到了天阴体的魏家小公子,每日借由淫邪之事的骚扰,吸取天阴体的能量,让虚化的身体逐渐凝实,长久以往,待其恢复至实体,得了魏小公子的身子,魏府必定家破人亡,魏小公子将成为淫魔的禁脔,为他提供生生不息的精气,练就神格也不是不可能。
可天阴体千年难得一见,是世间少有的极优炉鼎体质,这都能让这淫魔遇上。
陈修远对比了自己和淫魔,无奈叹息自己非洲黑人的鬼运气,虽有一对追踪的符咒藏及淫魔魂体上,没料到火烧符纸,没了,硬生生多绕了好几路,最后终于来到淫魔所在的魏府。
不过,这淫魔做了件蠢事,竟变成了他的样子,他一听那小公子的话就更加确定这淫魔确实是他打伤的那只,虽被魏府拘押起来,但不代表他不会逃狱呀。
陈修远掐指一算,大概知道淫魔在几时动手,他小坐一会儿,顺便用上催眠的香粉。没多久,监视的家丁倒下了,陈修远食指和拇指一弹,直接把锁震碎,随后拍拍手上的灰尘,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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