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竟然敢在她的公主府,竟然敢在她设宴的时候,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
身旁的黎嬷嬷瞧着她的模样,连忙劝道:“公主息怒,事已至此您生气也只会伤了自己的身子,为了张氏和王得水那种小人,气坏了身子委实不值当。”
"本宫越想越气!"
长公主猛的拍了下桌子,冷声道:“尤其是那张氏,本就是乡下的村妇,若不是故去的永誉侯给她挣了个诰命,她有什么资格出现在本宫的宴席之上?!一身土气拎不清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在本宫的公主府做下这等龌龊之事,本宫绝不能轻饶了她!"
黎嬷嬷点了点头,转而提起另一件事情来:“那谢姑娘….…"
提起谢婉,长公主的怒气顿时就小了些:“那丫头的性子,本宫很是喜欢。当初永誉侯去世,她做的那事儿就深得本宫的心。让本宫想起了当初,护着陛下和彧儿时的情景。"
黎嬷嬷也有些感叹:“是啊,当初先皇去世,公主殿下也是凭着一己之力,挡住了朝堂上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才有了后来陛下顺利亲政。"
想起过去,长公主也甚是感慨,开口道:“当初永誉侯去世,谢婉那丫头分明已经陷入绝境,却能够抓住机会,赶走府上那两只蛀虫,护住了幼弟还有侯府家产。"
“你再看她今日,遇到那样的事也不哭不闹,若是寻常女子早就哭哭啼啼,到处找人求助了。而且她长的极美,本宫还从未见过那般媚而不俗的女子。只可惜,她那命格.……"
黎嬷嬷犹豫了一会儿道:"不是说,过了及笄之日命格就散了么?而且依着奴婢看,宁王也未必会在意命格之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长公主闻言一愣:“这跟彧儿又有何干?"
黎嬷嬷笑着道:“您想想看,宁王是什么性子?陛下和公主送到他府上的女子,宁王眼都不眨转身就送入了青楼。可今儿个,他却主动派人来跟您说了谢姑娘的事儿,明摆着就是要您帮着善后,为谢姑娘讨个说法嘛。”
长公主闻言神色一动,但很快又迟疑起来:“或许,只是不过是因为,那王得水在他门前做那龌龊之事,惹怒他罢了。”
黎嬷嬷顿时就笑了:“宁王是您看着长大的,您什么时候瞧见过他,做那些多余之事?"
“即便那王得水惹怒了宁王,依着他的性子,严惩了王得水,这事儿便算过去了,又怎么会多此一举,特意派人来同您知会一声,还特意点明了,谢姑娘依旧在那巷子里?"
听得这话,长公主的眼睛顿时就亮了:“你说的有道理。"
黎嬷嬷笑着道:“所以啊,公主这赏花宴也不是全然是糟心的事。”
长公主听得这话,心头的愤怒总算散去了,她笑了笑道:"你说,若是本宫直接将那谢婉送到彧儿榻上如何?"
黎嬷嬷一听连忙道:“公主,这可使不得!"
长公主其实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谢婉再怎么说也是永誉侯留下的嫡女,而且那命格之说,也委实让人忌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再者,李彧的性子她了解,若是她当真这么做了,只会适得其反。
长公主看向黎嬷嬷,皱眉道:“此事有些让本宫为难。若是寻常女子,不管身份高低,只要彧儿有意,本宫必定撮合撮合,可......”
“公主不必苦恼。"
黎嬷嬷给她倒了杯茶递了过去:"缘分天定,所谓有一就有二,宁王今日能为了谢姑娘破例一次,未必就不会有第二次,次数多了,宁王的态度也就摆在那儿了,公主只需看着便好。"
长公主闻言点了点头:“今日也算卸下了本宫心头的一块大石,本宫还以为,当年那事儿之后,彧儿已无心男女之事。说起来,也是本宫和陛下对不起....."
正说着,外间宫女通报:“禀公主,谢姑娘到了。"
长公主闻言连忙道:“快请进来。"
谢婉抬脚进了屋,屈膝朝长公主福身行礼:“臣女谢婉,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一瞧谢婉,顿时眼睛就亮了,尽管早间已经见过一面,但此刻再见,她还是又被惊艳了一番。
放在身前的手指纤纤如嫩荑,皮肤白皙如凝脂.美丽脖颈像蝤蛴,额头方正眉弯细,尤其是那腰身,纤细不足一握,最最难得的是,尽管是艳美的样貌,气质却很是出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倾国倾城,艳而不俗。
许是因为在道观长大的缘故,整个人给人感觉很是淡雅平静,连带着让看的人,都是心中一静。
长公主起了身,来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光滑柔软的玉手之下,竟摸到了两处薄茧。
莫说是侯府的嫡女,就是寻常富贵家的女子,哪个是手上有茧的?!
长公主顿时对那张氏更厌恶了些,柔声对谢婉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这话一出,谢婉的眸中顿时就有了泪,她连忙低下头,哑声道:“臣女谢过长公主相助。"
长公主牵着她的手拍了拍,轻叹了一声道:“这有什么好值得谢的,你是在本宫府上出的事儿,就是本宫的责任。你且放心,那王得水此生仕途便算是到头了,今儿个这事儿,外间绝不会听得半点风声去!"
谢婉闻言连忙又行了一礼:“长公主大恩,臣女没齿难忘。"
瞧着她落下了泪,长公主亲自取了帕子替她轻轻擦拭着,柔声道:“别哭,妆哭花了让旁人瞧出来就不好了。你且坐着同本宫说说话,平复下心情,宴席快开始的时候,本宫带你出去。"
说着,长公主就牵着谢婉的手,领着她坐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旁的黎嬷嬷赶紧让人到了茶,亲自端着茶盏递给了谢婉:“谢姑娘饮些热茶,定定神。"
谢婉双手接过茶盏,捧在手心,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着黎嬷嬷:“谢谢嬷嬷。"
黎嬷嬷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心肠也跟着软了软:“谢姑娘不必跟老奴这般客气。"
听得这话,谢婉朝她笑了笑。
长公主在一旁瞧着的模样,忍不住心疼起来,转眸对黎嬷嬷道:“将本宫那套红宝石的头面拿来。”
红宝石的头面是长公主心爱之物,平日里自己都没怎么戴过。
黎嬷嬷知道,谢婉是真得了长公主的怜爱,连忙将那套头面给取了过来。
长公主让黎嬷嬷将头面递给谢婉,看着她柔声道:“本宫将这套头面赠与你,并不是安抚你今儿个的遭遇,而是真心觉得与你有缘。"
谢婉连忙道谢,而后从腕口褪下一枚玉镯来,双手恭敬的递上。
她看着长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此物可能入不了公主殿下的眼,却是臣女最好的一枚玉镯,平日里也不曾戴过,还是今儿个赴宴特意戴上的,臣女将此物赠与公主,还望公主莫要嫌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看着这枚质地上乘,却并不罕见的玉镯,长公主有些讶异:“为何要赠本宫?"
“礼尚往来。”
谢婉的两颊飞上了红晕,她看着长公主羞涩的道:“公主殿下帮助臣女良多,本该另备谢礼相赠,可臣女也知晓与公主殿下身份有别,日后未必能有幸再与公主殿下相见。而且…”
谢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此物确实是臣女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了。”
听着她的话,瞧着她不好意思的羞涩模样,长公主有些愣住了。
她还未曾见过一个女子,这般直白的自己囊中羞涩,这么理解礼尚往来这四个字。
这种表达和理解,并不让人反感,反而更像是一个不谙世事少女,怀着一颗赤诚之心,在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最好的东西,赠与自己喜欢的人。
谢婉出生没多久便被送入道观,可不是就是个不谙世事的?
关键是,她虽不谙世事,却又知礼数知进退,实在是让人心生好感。
长公主连忙伸手结果,顺手就戴在了手上,看了看玉镯,朝谢婉笑着道:“挺好,本宫很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听了这话,谢婉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欢喜的笑容:“公主殿下喜欢便好。"
看了看一旁的红宝石头面,转头对黎嬷嬷道:“她也没带个丫鬟来,自己拿着不大方便,回头的时候,你带着人给她送到府上去。"
黎嬷嬷闻言有些惊讶,要知道,当面相赠和大张旗鼓的送去府上,意义可大不相同。
看来,长公主是真的喜欢谢婉,要给她做脸了。
谢婉闻言连忙起身道谢,长公主伸手将她扶起,看着她道:“本宫觉得与你甚是有缘,往后你若遇到了难处,也可尽管来寻本宫。"
"谢公主殿下。”谢婉朝她露了笑:“公主殿下是臣女回京之后,第一个对臣女表达善意之人。"
长公主闻言笑了笑:“这话有些不对,第一个对你表达善意的,应该是宁王才是。”
看着谢婉一脸茫然模样,长公主也没有细说,只笑着道:“你记着本宫这话便是。"
就在这时,外间宫女来报,说是宴席已经备好,众人也已经落座了。
长公主起了身,牵着谢婉的手道:“走吧,同本宫一道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谢婉嗯了一声,搀扶着长公主朝外走去,在宫人一声通报后,随着长公主一道迈入了设席的院子。
张老夫人瞧见谢婉搀扶着长公主进来,顿时就皱了眉。
这个死丫头怎么在这儿?王大人呢?!
她当即心里就咯噔一声,不会是被长公主发现了吧,这死丫头的衣服发髻都换过了,显然是被长公主知道了。
张老夫人顿时就有些慌乱起来。
另一桌的孔月茹也是皱了眉,她自然也注意到谢婉的衣衫发髻换过了,她轻哼了一声,低声道:“我就知道,这狐媚子惯会做这些谄上媚下之事。
坐在她身旁,与她交好的少女低声附和道:“谁说不是呢,仗着一张好脸罢了。"
长公主一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长公主摆了摆手,道了一声免礼,让众人落座,然后就坐在了主座上。
还命人特意添了个凳子,让谢婉坐在她身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长公主这般另眼相待,不知道嫉妒红了多少人的眼。
张老夫人得意洋洋,虽然还记挂着王得水的事情,可她现在却更欢喜谢婉给她长了脸。
当然,除了长脸之外,更重要的是,得到长公主欢喜的谢婉,说不定能被更不怕死,又有权势的人看上。
男宾女宾不同席,女宾席上,贵妇人们瞧着张老夫人那一脸得意洋洋,又眸含算计的模样,眸中皆是不齿。
本就嫌弃她是乡野村妇出身,如今更瞧不上她了。
张老夫人浑然不觉,只觉得自己有脸面的很。
宴席开始之后,她笑着同身旁的工部左侍郎夫人说话,左侍郎夫人就好似没听见一般,转而同身旁另一个贵妇人聊起天来,说着长公主府里的花开的如何如何。
那贵妇人笑着搭话,两人聊的其乐融融,全然将她当成了空气。
张老夫人气的拧紧了手中的帕子,心里暗呸了一声:有什么可了不起的,等她将谢婉送到王公大臣的府上,到时候,她们还不是得上赶着同她说话!
她抬眸朝主桌看去,见长公主同谢婉有说有笑,还特意命身旁的人给她布菜,当即又重新得意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顿饭就这么用完了,谢婉明显感觉到了长公主的善意。
饭后,长公主带着她又回到了屋中,寻着她说了些话,然后才派人将她送了出去。
谢婉走了,长公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道:“真真是个好姑娘,可惜偏偏是那样的命格,又有张氏那样的祖母。”
黎嬷嬷也叹声道:“谁说不是呢,虽是山上养大的,可知礼有节,知恩图报,待人真诚,眼皮子也不似的张氏那一家子浅薄。就连样貌也不相似,谢侯府这是歹竹出好笋了!"
长公主想起张氏那张市侩谄媚的脸,就觉得一阵厌烦,她皱了皱眉道:“若不是考虑到彧儿,本宫都想直接收了她当义女,也免得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被张氏那一家给连累了。”
黎嬷嬷听得这话顿时就笑了:“宁王好不容易待一个女子有所不同,您若是将谢姑娘收做义女,那谢姑娘见着王爷还不得喊一声舅舅?王爷嘴上不说,心里还不定怎么怨您呢!”
“他要是会为了这事儿怨我,那倒好了!"
长公主跟着笑了笑,而后忽然又皱了眉头,看向黎嬷嬷问道:“你说,为何她没有提起彧儿?她的事儿被彧儿撞了个正着,彧儿走后,本宫的人就到了。谁都看的出来,是彧儿找的本宫吧?她为何只字不提?"
黎嬷嬷闻言也皱了皱眉:“许是因为男女有别?怕公主殿下误会她是个攀龙附凤的?毕竟公主您没有主动提起,只说了一句您不是第一个对她表达善意的人罢了。"
"本宫光顾着心疼她,将这茬给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长公主很是懊恼:“若是之前本宫提了,她肯定是要谢的,这一来二往的不就有了交集?!"
瞧着她懊恼的模样,黎嬷嬷的笑了笑:“先前您还说,她的命格摆在那儿,不好撮合呢。"
听得这话,长公主轻叹了一声:“她那命格确实让人忌惮,且看看再说吧。"
马车在路上走着,马车内一片寂静,唯有玉石拨动偶尔发出的相击声。
小全子看着端坐着闭目养神的李彧,有些欲言又止。
先前他以为自家主子见死不救,可后来他才发现,主子不是不救,而是早早就与谢姑娘有了交集,做了安排。
只是那安排,谢姑娘不曾用罢了。
可问题是,谢姑娘与自家主子今儿个是头回相见,而且在主子出门英雄救美之前,压根就没说过话啊!更不要说什么赠玉佩,什么舍不得了。
哦不对,是说过的。
谢姑娘当时说的是见过摄政王,而自家主子说的是: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小全子想的头疼,忍不住就抠了抠脑袋。
自家爷今儿个很反常,这反常指的不是英雄救美,毕竟那样的事情,连他都看不过去,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主子,又怎么真的能让其在眼皮子底下发生?
他说的反常,是指自家爷临走之时,命他将此事告知了长公主。
主子从来不是怜香惜玉之人,那些被长公主从青楼里赎回来的女子们,便是最好的证明。
可今天主子特意命他将此事告知了长公主,还点名了谢姑娘所在之地,摆明了就是让长公主去替谢姑娘善后。
主子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谢姑娘生的极美,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小全子就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可若是说主子看上她了吧,偏偏主子让谢姑娘吃了那么多的苦,险些都失身了,才现身。
这是看上的样子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你若是说没看上吧,那后面让长公主善后又是怎么回事?
小全子头疼,忍不住又抠了抠脑袋。
"要抠下去抠。"
李彧的声音淡淡响起,小全子连忙放下手,讨好的朝他笑了笑。
李彧看了他一眼,重新闭上了眼。
小全子犹豫了好一会儿,决定不为难自己,试探着将好奇问出了口:“爷,觉得谢姑娘如何?"
车厢内玉珠相击的声音骤停了一瞬,这才又接着响起,李彧轻启薄唇,淡淡道:“她如何,与本王何干?"
小全子六岁就跟着他,虽不是李彧肚里的蛔虫,却也足够了解。
他看了一眼李彧手中的玉珠,试探着道:“可爷先前命奴才将谢姑娘的事儿,告知了长公主,长公主必然会误会,若是长公主她直接将谢姑娘给送到府上,该如何是好?"
听得这话,李彧睁开眼,收了玉珠串戴入腕间,理了理袖口没有答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小全子见他这般反应,当即便陷入了苦恼之中:“若真是如此,那可就难办了。毕竟谢伯府再落魄,也有爵位的人家,总不能将谢姑娘也送到青楼去,希望长公主殿下莫要会错了意,当真将人送来才好。"
李彧闻言抬眸看他,冷声道:“小全子。”
小全子:“奴才在。”
李彧:“你话太多了。"
小全子:....
宴席散后,张老夫人便给长公主府的一个内侍塞了银子,让他去前院看看,王得水在不在。
内侍收了银子,去前院转了一圈,回来告诉她道:“王大人先前宴席未开始之前,便已经离开了。”
听得这话,张老夫人心头顿时就咯噔一声,看来谢婉那个死丫头同王大人私会的事儿被长公主知道了。
可不对呀,若是长公主知晓了此事,又怎还会对勾搭男人的死丫头那般好?
张老夫人越想越觉得应该是那个死丫头给王大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让王大人先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想到这里,张老夫人的一颗心就放了下来,站在外间等着谢婉。
不大一会儿,谢婉缓步而来,还是长公主身边的丫鬟给送过来的。
张老夫人一瞧连忙走了过去,笑着对那丫鬟道:“有劳送我这不孝孙女过来,替我谢过长公主。"
丫鬟掀了掀眼皮看了她一眼,寻常人家的老夫人,在外好歹开口自称一声老身,她倒好,一口一个我的。
对公主也不曾用敬称,真真是不知礼数!
丫鬟没接她的话,转而朝谢婉福了福身:“奴婢便先告退了。”
谢婉屈膝回礼:“有劳。”
张老夫人被丫松视为天物体老大人校工要体为无物心斗顿时就敝了火心头顿时就憋了火
可她也不敢发作,只等丫鬟离开之后,转头看向谢婉,劈头盖脸第一句话便是:“你这个死丫头是怎么回事?王大人呢?!"
谢婉看了她一眼,皱眉低声道:“祖母当真要在此处,同我讨论王大人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周遭有人看了过来,张老夫人轻哼了一声:“死丫头,回去再跟你算账!"
说着这话,张老夫人一扭身便带着身旁的丫鬟走了。
谢婉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神色淡淡的抬脚跟上她,随着她上了马车。
刚刚在马车上坐下,张老夫人的话就连带着口水一同落了下来:“你跟王大人是怎么回事?长公主又是怎么回事?!"
谢婉擦了擦额头上的口水,淡淡看着她道:“也没什么,就是在祖母您走后,王大人想要对我用强,恰巧被宁王看见将我救了,派人告知了长公主。哦对,长公主和宁王都亲口说过,母亲您口中的王大人,仕途已经到了尽头。"
张老夫人闻言顿时破口大骂:“你这个扫把星!我就知道,带着你准没好事!王大人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怎么…….怎么如此不识好歹?!现在好了,王大人没了官职,你两个叔父的事情该怎么办?!"
他们的事情,与她何干。
谢婉冷笑了一声:"祖母若觉得我是扫把星,不若还是去跟了两个叔父的好,左右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如今的侯府可没有您的儿子。"
"呸!"
张氏朝地上啐了一口:“想把我赶走,好让你一个人霸占临儿的俸禄,霸占侯府产业?你做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谢婉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其实永誉侯府根本没有什么产业,她爹是乡野出身,硬是凭着赫赫战功被先皇封为永誉侯,从封侯到去世,也不过十余载。
根基不深,加上她娘性子软,虽说是掌着中馈,可怀孕生子,还要上山陪她,能顾及到的东西很少。
渐渐的,侯府产业变成了那两个叔父的私产,整个侯府如今除了三个铺子的租金之外,就全靠谢临的俸禄支撑。
至于她娘的娘家,唯有在她爹和她娘去世的时候来过一次之外,就再也没了走动。
如今的侯府,说只剩下了一个空壳也不为过。
张老夫人见谢婉不说话,以为是被自己说中了,当即冷哼一声道:“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现在掌着家就如何了,孝这一字大过天,你再大的野心,也得嫁出去!侯府还是得姓谢!"
谢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的这个祖母,哪怕是有了诰命,哪怕是在京城待了十余年,可无论品性还是言行举止,都与那些整天在村口破口大骂的农妇无异。
她就弄不明白,好歹耳濡目染十多年了,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你那是什么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张老夫人瞪了眼:“你在长公主府出了那样的事儿,长公主肯定给了你赏赐安抚了吧?东西呢?!"
谢婉闻言冷笑,直接张开双臂,让她看个清楚:"祖母觉得,我身上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藏东西的么?"
其实她有。
袖中藏着李彧的贴身玉佩,和一些碎银,那些碎银本来是为了收买公主府的下人,打听李彧的动向的。
结果老天都在帮她,银子压根没派上用场。
可她知道,张氏不会搜,因为在张氏看来,她发生那样的事情,长公主肯定会觉得她是个勾人的狐媚子,随意给点东西,就算打发了。
张氏那样的人,总会用自己的眼界和想法来揣度别人,以为别人都跟她一个样。
再者,张氏也不敢。
毕竟是在她手底下吃过亏的。
果然,张老夫人没有去搜她的身,但目光还是在她领口逛了一圈,见到那里平平,而腰间也无鼓胀,这才轻哼一声收回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看着谢婉道:“你也是的,好歹也是在长公主府出的事,哭一哭闹一闹,也不至于什么都没得到。"
听得这话,谢婉真的是连嘲讽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冷笑着道:“然后呢,长公主觉得我不堪,彻底不管我,接着今天在场的所有达官贵人都会知道,我险些被王得水玷污。可王德水马上就要被罢官,你是要我嫁给他么?!"
张老夫人听得这话,顿时就愣了,皱了皱眉道:"那自然不行!"
王得水没了官职,能帮她那两个儿子什么忙?
她将谢婉送去给旁人做妾,也比给王得水当夫人来得强!
"好好的一件事,怎么就被宁王给撞见了呢?!"
张老夫人朝谢婉瞪眼:“还不是你不识好歹!若是你识好歹,又怎会发生今日这般事情?!三品大员的夫人不好么?难道非要让我将你嫁给一个穷小子,你就开心?!"
谢婉闻言看了她一眼,径直靠着车厢,闭了眼。
穷小子自然不成,不是她看不起那些寒门学子,亦或是凭着自己能耐往上爬的人。
而是因为,他们不能给她想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容貌过盛,现在还有命格之说压着,倒瞧不出什么来。
可命格之说,日子久了自然就破了,王公贵族私下里的腌臜,懂得都懂。
就她这个样貌,娶她的那人若是真心待她,魑魅魍魉一来,她倒是可以拼个你死我活,但那人又该如何?
孑然一身自然毫无顾虑,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可她还有临儿,那人还有家人,而能从那人手中抢人的,必定地位显赫,届时那人不仅受了夺妻之痛,还会被人断了仕途,受人耻笑。
若是那人不是真心待她,那她也不可能嫁给他。
佛家讲究因果,道家更是如此,她前世无父无母,这一世父母双全还有幼弟,生恩养恩她全占了,不能不报。
父母之死绝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马匹发狂,她爹乃是凭着赫赫战功封侯的,堂堂永誉侯手起刀落千军万马之中来去自如,怎么可能制服不了一两匹发狂的马?
所以,无论是为了临儿,还是为了调查父母之死的真相,亦或是为了她自己,她必须得找个能护得住她,护得住临儿的人当靠山。
张氏说了半天,见她只依靠着车厢闭着眼,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顿时也觉得无趣,轻哼了一声不再开口。
马车在侯府门口停了下来,如诗和如画立刻迎了上来,瞧见张老夫人下了马车,立刻屈膝行礼:“见过老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张老夫人朝两人冷哼了一声,径直越过她们进了府。
两人对她的态度早已习惯,转头去迎谢婉。
谢婉下了马车,如诗如画随着她往府里走,如诗关切的低声问道:“小姐,一切都还好吧?”
“还好。”谢婉看了她一眼:“回院子再说。”
回到了自己的汀兰院,谢婉慵懒的躺在小榻上,这才将在长公主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