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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道观祈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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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皇后可是想好了?”

勤政殿几扇朱门紧闭着,宫人侍立在外。御案后醉心朝政的华帝郎钰抬头向下扫来一眼,冷淡的凤眸微漾起柔光。

慕容嫤颔首福身,头也不抬轻道:“为陛下分忧乃臣妾分内事。”

天子起身,飒然步下玉阶,自玄衣下伸出一截茭白修长的玉指,虚扶起颔首规避天颜的娴雅女子,“朕有皇后如你,家国之幸。”

慕容嫤垂眸不语。

郎钰转身拂袖之际清淡收手,并传音向外:“来人,传薛庄来见朕。”国君负手从容踱上玉陛,轻轻点破镜花水月的柔情。

金钗玉钿的华服女子缓了几步相随,随侍君王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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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快别喝了,醉酒伤身呐!”

“滚开!管孤的闲事,你们也配?!”

太女衣冠不整斜倚在美人榻上凭壶饮酒,又一个直脾气的小内侍斗胆进言,继而直白顶撞了储君。殿下盛怒,赏那中直之人一壶玉液酒。

白玉瓷器砸落在消瘦的单肩,获罪之人瑟瑟蜷缩,由着肩头溅开染红的酒液,耷拉脑袋,分毫不敢躲避。

“殿下!”清羽入寝殿门,匆匆行礼,环顾一屋子“屏障”欲言又止,气道:“一群没用的东西,愣在这里做什么,给主子碍眼吗!都滚出去!”

“如何,仁明殿有何动向?”郎璨闲下手,懒懒撑起些身子,眯着眸子觑一眼向聒噪的人。

清羽遣散宫人后恭谨垂首,“殿下,今儿晌午,仁明殿那位求见过陛下。”

自殿下病愈秉性愈发乖张,凡是“皇后”相关字眼都不称太女殿下的意,为此东宫宫人遭罪不少。清羽私下猜度许是二位主子闹了意见脾气相左……因着太女忌讳关于皇后娘娘的一干敬称,她们东宫侍奉的就只能顺着主子心意,拐弯抹角代指皇后娘娘。

谁道这位主子仍多有不满。郎璨刺来一眼,清羽绷着脊背嚅嗫道:“随后那位主子就离宫了……”

“她离宫了?”郎璨眼底精光乍现,她一骨碌爬起来,精气神乍然回归,亟不可待追问:“是陛下放她出宫了吗?”

“是……并、并非,”清羽脑筋转得快,她潜心感觉主子这般好兴致怕是误会了什么,赶忙解释道:“是娘娘请旨离宫前往紫薇山修行,陛下恩准了,传召禁军副统领薛将军。”

郎璨骤然起身,又惊又怒,攥拳,“何时的事?!”

“回殿下,听闻娘娘一行此时已然出宫了……”

耐心告罄,郎璨捏拳,紧抿唇角愤然挤出几字道:“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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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京百里的紫薇山,是盛国最具规模的道观。传闻是道家祖师顿悟修仙之处,而今被保护为皇家御用求道之所。

盛国上启皇室下达平民,鲜有不敬神求道的。于平民,神明代表内心崇敬之寄托,于显贵,求仙问道是为追求更长久安稳的人上人的生活。

盛国君主自诩为天子,仍是敬畏天地敬仰神明的,为示求道之虔诚,皇室中人每年都要来道观斋戒,以此祈福求道沐浴神恩。

盛国开国二百年,历代君主勤勉贤明,少有闲暇分身,惯来以身份次之的皇室中人代为走这一趟。

代为求道的,或中宫之主,或东宫储君。

而当朝太女幼时痴缠于皇后娘娘,常同往此处。

眼下,郎璨勒马在山门之外,眼尾一挑瞥了眼由她不知前几辈祖宗先帝亲笔的御赐的“紫薇观”之金漆匾额,翻身跃下,将缰绳甩给同行侍卫,快步踏上道观门前密密麻麻的石阶。

九九八十一级,彻底磨没了她耐心。郎璨迫不及待要见到那女人,追问出个所以然来。

那女人如何狠下心肠一而再弃她不顾?而今更甚,借口祈福国运昌盛逃来此处深山中!

好狠的女子,好狠的女人心!

郎璨负气跨门而入,才几步就被拦下。“施主且慢,近日本观有贵客到访,请恕不接待。”

郎璨不理会疾步向内。洒扫的小道士心急,挥了扫帚阻她的路。

瞎了眼的东西!郎璨逼上前,一手攥住扫帚再一收臂,仗着年长身高的优势,带小道士向前跌个踉跄。

清羽此时赶来,向小道士说明并赔礼。继而,小道士向太女见礼赔罪,请她等往西跨院歇息。

此刻观中静谧得很,不难想象是这群道士随侍皇后驾前,清羽安抚了乖戾的主子送小道士出去,顺带向他打探消息,听来皇后行程,回去如实向主子汇报:“殿下,娘娘现下正由清虚道长作陪拜神祈福,待祈福大典过后,那小道士说,他师父邀娘娘煮茶论道。”

郎璨无声,置气扣了茶碗在桌沿。

茶液飞溅。

幸好是凉茶。清羽不待庆幸,和着清脆碎裂声,心又飘起来——主子不知何故闹脾气,将那单薄一层陶碗捏碎了。眼瞧着鲜血顺着指缝溢出,与茶液混为不清不淡的颜色,清羽大惊失色,跪地来侍奉。

郎璨神游天外,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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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慕容嫤与旁人谈笑风生,掌心不知疼,被人折腾也没心思理会。

熬到入夜,听闻清羽带回的等候多时的时机,郎璨丢了斋饭碗筷起身,急匆匆向外。

·

“你也去休息吧,今日多劳累。”

“是,娘娘请尽早歇息,奴婢告退。”

郎璨伏在窗根下探听,认出那女人与惊鸿的对话。她猫眼去墙角处掩身,摸了块碎石在手,未几,见惊鸿退出门。

待到惊鸿消失在厢房门口,郎璨移回原处,抬眼就见窗纸透出的微薄烛光。

慕容嫤惯于睡前读书,郎璨耳濡目染,搬去东宫独住多年也习惯如此。

从前视之为淑女才情,而今只道是那人刻板。郎璨没耐心消磨于此,厢房灯一熄,头顶这一束光愈发吸引人深入,郎璨甩腕向门板掷出了那枚焐热的石头,听房内有响动,起身推开久经风霜而不牢靠的乔木窗,破窗而入。

“何人?!”慕容嫤弃书起身趋近房门,警觉喝道。身后窗子大敞灌入风来。她身着单衣不免胆寒,先于她回神探寻,被人捞进怀里。

热切而缱绻,这感觉再熟悉不过。那孩子的体温与她本身一样,温暖张扬如初生朝阳。

被这般温暖裹挟,慕容嫤散出三魂六魄去,沉迷一时。

郎璨自背后偷袭成功,张开怀抱贴上她,与她交颈,痴迷蹭弄粉腮,开口时语气低沉,含着浸染情欲的喑哑与她本身的青稚孩子气,“你可有想我?”

热息扑来脸上,激得慕容嫤脊背发颤,回神之际,她羞愤欲绝,拧动身子在她怀中挣扎。

佳人在怀,郎璨如何肯罢休,执拗锁她在身前,另着,贴面与她吃吃呢喃,直白露骨吐露相思。

慕容嫤暂停挣扎,眉心拢起冷淡吐字,“放开。”

“你对我就没有别的想要说么?!”

或是微醺头脑不甚清明,或是少年君子不加克制的占有欲作祟,郎璨往日多乖巧,如今就有多违逆,慕容嫤的冷淡不依顺,加深她的叛逆,怀中人越是慌乱别扭,她越想要钳制她收服她。

被紧紧缠抱着,慕容嫤又急又气,可即便再是气恼,她用尽全力连双手都挣扎不出,“你放肆!”

郎璨贴面,侧眸逼视她,冷笑道:“我早已放肆过,你适才晓得吗?”

这就是她亲手养大的好孩子!慕容嫤咬唇,气得声颤,她被一双手臂钳制着,一番番徒劳挣扎着,“混账!放开本宫!”

“混账?”怒火连日累积,现下郎璨亦然被她气得不轻。掌心里的痛牵扯着心里的,郎璨一口咬住慕容嫤颈侧的肌肤,厮磨那处,含混着对她下魔咒:“慕容嫤,好母后,如你所愿,我教你好生瞧瞧,我是如何的混账!”

郎璨箍腰自背后将她抱起。慕容嫤心沉到底,在她怀抱禁锢下奋力挣扎。

郎璨为护牢她,手上失掉分寸,紧紧箍她腰臀贴来身前,健步带她去床上。

道观客房简朴,小小一间一入到底。不出十几步,郎璨拥她在怀倒进床里。

被丢进榻上被箍腰压下,背后覆来重量的时候,慕容嫤第一次感觉到迷惘的彷徨与压抑。

“你要做什么?!”慕容嫤撑肘在榻上,想起身却无能,她被困在仅供容身的方寸地,被郎璨锁在怀里无可逃脱。

最难捱的绝不仅于此。隔着衣料的拥抱无法教郎璨满足,她以身量压制慕容嫤,缠在她背后,解放双手探寻引人入胜的景。

“数日不见,孩儿思念母后得紧,春宵苦短,自然是要赶紧行好事。”

身后的人痴缠姿态抱她,说的却是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慕容嫤脸热,啐她混账无耻登徒浪子。

郎璨笑而不语,轻车熟路扣她腰肢,以伤手圈她在怀,另边手摸索到她腰间绦带,轻易挑开那丝扣,拨开两片衣襟,贴她颈子吮吸,垂眼向那若隐若现的雪山美景。

贼手深入松垮亵衣,以指尖轻抚过颈肩与锁骨,痴缠于那双半遮半掩的酥乳。郎璨把玩一只爱不释手却又贪心有余,她费力想拢两只玉桃于一手,有心而无力。不得已暂且放弃,轮流爱抚那一双乳。

亵玩皎白滑腻的乳肉与娇俏诱人的乳果,时抓时揉,或捻或捏……

“你瞧见了么,这便是浪子混账所为。”慕容嫤支肘撑在床间被郎璨压制动弹不得,如今刚好方便了后者恣意妄为。郎璨反复亵玩她一双乳儿,在她耳边恶劣吐息道:“混账还有更想要做的事,母后可要受住了。”

郎璨说完,拥着她倒在床里跌滚一周。慕容嫤衣襟散开,此时被人将遮蔽剥个大概。郎璨早已没耐心,她将慕容嫤亵衣挑落剥离,一手自行解衣一手上下摩挲着那截精细的柳腰。

受人轻薄羞愤至极,慕容嫤双臂打颤,银牙紧咬,硬是不发一声。

郎璨在这时将贼手移往她身下,如法炮制挑开裤带,迫切于迎接隐蔽的美景。

双腿细长皎白如笋,笋根处以稀疏遮掩着,其间美景若隐若现。

那是狼崽子满心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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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之处,她探手深入其中,拂过芳草,揽一手花香。

慕容嫤夹紧双腿,不欲教浪荡子得逞。狼崽子哪里是轻易言弃的主儿?细指在温软之间挣动几番游出门道,轻悄潜入花溪直取蚌珠。

“额、唔!”慕容嫤承受不住对身下敏感处的捉弄,她垂首埋头在枕上,挨着不肯出声示弱。

娇花含苞待放,郎璨伤手爬上雪峰,时轻时重的揉捏,配合着下方对花核的戳弄,很快获得回报——那倔强到决绝的女人、半分不肯对她示弱的冷情女人终究是俯首称臣伏低认输。慕容嫤瘫软在床上,郎璨随之俯身,那只手还把弄她的乳。

两颗相思果硬涨红透了,春情花也将绽放。郎璨挑一指的黏腻暂且收手,剐蹭到自己暴涨的欲望上,就此随意撸动几下,挺身引它往蜜缝之中去……

“啊嗯!”

郎璨箍她的腰,以上位者的姿态一鼓作气,放纵欲龙深入。

内里湿滑紧致可人,嫩肉依附而来,不顾主人意志卖力讨好入侵者……那滋味当真爽快至极,犹入仙境。郎璨一入到底,完完全全复辟曾属于自己的失陷弃主的花径。

一只长手横贯胸前,扣她在怀,并着交替揉捏那两团颠颤的软肉。下边战场双管齐下,以指尖挑弄花蒂助兴,另外纵身深入花溪,里里外外赏玩世间最娇的女人花。

被轻薄被羞辱被强迫,任何一个女子都该要恨死了始作俑者。可那作弄她的人正是那孩子,是她视如己出又深爱入骨的孩子。慕容嫤伏在枕上,泪湿眼底无声悲戚。

她无声无息哭诉,身后人不知。郎璨气焰更胜,迫切直入桃园溪,不加顾虑大开大合挺身纵横,意在完全掠夺她身心内外。

慕容嫤哪里经受得住?她的少女年华早已逝去,嫁为人妇的这许多年,除去新婚时候,只数日前经历一次,那一场欢爱郎璨小心翼翼呵护她,而当下……郎璨分毫不顾及她,顶撞一回迅猛过一回……

慕容嫤伏在榻上,慌忙掩口,遮掩不住的细碎吟哦流露些许。

轻吟被支着狼耳朵的小贼听了去,作弄她愈发卖力。

慕容嫤不得不随之飘摇,融着泪光的视线昏花不定,视觉受蒙蔽下,自内心本能的掀起恐惧,她如浮萍漂游海上,随风摇摆任意东西,唯一能触及的温暖来自于身后,而身后人给她的,是无休止的禁锢鞭挞,是足以碾碎她希望的暴烈无望。

曾经给她别样柔情的人,彰显本性,身居上位狠命地掠夺。

这般被强掳被粗暴对待,她于心绝难接受,只是这副身子,无羞耻地被打垮、趋于迎合,

鞭笞加快,暴虐之中有细致的温柔,火龙挤入花缝,强占每处私密,旋挑捻磨,恰好抚慰她内力的渴求。快慰逐渐累积……慕容嫤伏低身子,不想违心地顺从,她咬住支撑的手臂,紧闭美目。

或许等她取回自己亏欠她的,这遭就过去了吧。

慕容嫤且自我安慰,身体毫无征兆投降,私密处里里外外,乃至于这副身体,不知羞耻逢迎着,热情接纳外来者,感念她热切的给予。

花芯儿禁不住又急又快的连番顶撞,先于她意志吐口求饶。

娇花初绽,凝着初露,吐露春情。

郎璨不依不饶,在她身上耍狠,敏感的娇躯依从、温顺伏在她身下。即便如此,郎璨自慕容嫤的沉默背后料想她仍是不食烟火的天仙样。纵使她身体夹紧了自己,纵使她实实在在被自己搂在怀里,郎璨得到了那副娇躯,又仿佛什么都没得到。郎璨笑,伏在她背上喘息,浅浅抽动,气音不稳地嘲自己可悲,“慕容嫤,你的心是什么做的?铁树尚且有开花日,你的心呢,捂不化吗?”

“我满心都是你。你放我在心上吗?不是首位我也欢喜的,你能否告知我,你心里有我吗?”

慕容嫤垂首,不知不觉泪湿枕头,泪淌进那截玉臂的整齐伤口里,刺痛昏花的眼,里里外外得疼,疼得她哭噎难抑。

“婵儿,婵儿……”郎璨听她哽咽也忍不住落泪,紧紧扣她肩背在胸前,埋首在她颈侧吻她玉肌,低弱口吻恳求,“我想要你,婵儿,给我好不好?”

“你若欢喜应一应我。”

“我不值得你如此。”慕容嫤总算开口,吐露的是过分理智的决绝,“四季轮转各有美景,尽属太女殿下所有,你喜乐或伤痛,都不该挥霍在残花上。”

郎璨不语,揽紧了她,打破浅薄的温情,狠狠顶撞开来。慕容嫤气力不稳,无暇劝说,适才噤了声。

火龙碾压抗拒的嫩肉,几番来回将之尽数收复,要它们为它吟哦为它歌唱。

这一番更急更快,重重捻磨过她里里外外的敏感之处,慕容嫤低喘着,被双臂锁回温暖而凶猛的双重折磨下。

“嗯啊……”潮汐中的娇躯尚未回复很快登顶,慕容嫤昂首喘息着,无意识散了些娇美的讴歌,玉背反弓,娇花吐露汩汩花蜜。

美人颤身,花芯儿深处淌了春水,滋润花径以及充盈花径的硬涨,身在其中无限舒爽,喟叹过后,郎璨就着一潮春水操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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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兵。勇武的小将军直入秘境,昂扬无畏。花径深处细柔的娇花微张着口不知餍足吮吸爱抚着外来的硬物。

送进内里的热切或暴烈统统化为快慰,慕容嫤渐渐失控,浸没于欲海,低低地吟唱,如泣如诉……

“婵儿欢喜的么?”郎璨吮她颈子,灵舌游过锁骨那方深邃的天堑沟壑,铺洒湿热的不舍。

“你为何不肯让让我?”郎璨的攻势时轻时重,随着音调缓急九曲十八弯地磨人。

“铁树不开花,你偏要傻等吗?”

“……铁树里里外外是冷的,婵儿不是。”慕容嫤总不肯坦诚,郎璨执拗,眼下全力攻伐她身子。

至少慕容嫤身子是暖的,暖暖包融她。她放任她如此,便算作是喜欢她的。

室内一时什么温情都退却,靡靡之音回荡不绝。

慕容嫤想要郎璨放弃,身子却无耻迎合她攻伐。她哭哽着跌宕着,气音都破碎。陌生的快慰蜂拥袭来,她想要逃离,双手搭上腰间桎梏的手,想将自己解救出来。

“我知你在想什么,”郎璨自身后抱她,箍她腰肢不教她逃离,在她耳边一字一顿,“你想赶我走,刚好,我在此对道家列位仙师起誓——慕容嫤,郎璨若无你,情愿一生孤身无后!”

“你胡诌什么?!”慕容嫤盛怒,回首怒视她。她再就什么都说不出,清泪自她眼底断线似的淌,狼崽子流泪,心疼又庆幸自己在她心里总有些分量,贴抱上去,声声唤她小字。

“婵儿……婵儿……”一声又一声,饱含深情。

慕容嫤转回身背对她,垂眸,摩挲着她克制力道不弄疼自己的一双手。

虽说郎璨是小她十岁被她养大的孩子,实则却是,岁月流转时,她于不知不觉间,受那孩子爱护更多。

她轻声叹息,委屈自字音之间扩散掉,被她贴心贴怀抱着,她这个伤人心的恶毒女子,也无颜哭诉自己的不平。

再者,她何来的不平?

“只此一次,天亮之前你回你住处去。”

郎璨听她叹息,本在庆幸自己等到她释怀接受自己,听她道来伤人的话,心高高提起,切齿愤然:“你说什么?!你当我、当我们是什么?!”

慕容嫤瞥眼向桌台上的白烛,烛燃烧大半,长长的一截烛芯盘旋在外失落低垂。她什么都没说,也不待她再说伤人之语,郎璨挑她下颔线重重堵她的口,重又开始攻伐。

吻得细密痴缠,顶撞凶狠不饶人。

想要她求饶,想要她服软,想要她自行收回那些伤人之言,郎璨重重揉搓她胸房,身下亦是没个轻重,深深地契刻、穿凿,以一腔热忱与全副的气力,钉那口不对心的女人在自己身前。

慕容嫤只有强忍快意默然承受的份儿。

谁料,她清淡相对,反招对方不满。又一缕花液迎“头”淋下,将娇嫩之处深深包裹,郎璨爽得长长舒气,志得意满抱紧了怀中人,把住她细腰深顶慢送起来。

她把持着自身,与慕容嫤召唤理智一般,在强忍。郎璨压低身子,咬紧牙关强忍喷洒的欲望。随着她渐次深入,水滴石穿凿开羞涩的宫口,茎头强势挤入宫门,郎璨捉住慕容嫤握拳的手,扣在床板,与她身体缠连,深入浅出狂暴征伐了好一番。

热潮似源源不断,自身下汹涌而出,迎面收到强大的阻碍,与之推诿纠缠,瞄准时机仍不改初衷地外溢。

重重地捻磨,狠命地快攻,不放过娇人儿内里每一处,霸占所有娇嫩与甜美,甚至于一潭春水也不放过,将它们捣碎捻磨成沫儿,适才放行。

潮汐浸润了花径与外来的玉茎,最后淌出溪口的,是无尽淫糜的象征。

如此也还不够,持久的小将军愈加硬涨,茎身脉络一跳一跳的,亟待于喷发欲望。

郎璨凿穿宫口,深入其中,她死死箍着慕容嫤,与她连为一体,放肆而绝对地将圆润的茎头整个挤进去,不顾慕容嫤失控的扬声哭喊,睥睨所有一般,强势喷洒精潮。

抒发时候最是得意的,慕容嫤在她怀里抖,低吟声妙哉,郎璨爱抚着美人吻她玉背,纾解欲望并着内心极大满足。

只差一步,若她与慕容嫤血液交融,结契礼成,她们便完全是彼此的。

郎璨想要她,想趁热打铁,与她更进一步。

她侧了身卧倒在床外,稍与她分开,扳玉腿腿根拉她转回来光裸相对,熟稔寻到被开拓的洞口重重顶回去,与她严丝合缝的契合。

慕容嫤耐不住嘤咛一声,被她收紧双臂抱紧。

郎璨楼她在胸怀,蜷靠在她颈窝,痴然道:“婵儿,婵儿……你是我的,此后都是。”

慕容嫤无颜面答她的话,轻咬下唇稍倾了身依靠她。

如此已然足够郎璨欢喜。她鼓足勇气勾慕容嫤下颔吻她。轻柔的唇瓣相抵,湿吻细密温和。

慕容嫤沉下美目出神思虑,再之后便是化被动为主动,锁紧她精瘦的背,主动探出丁香邀她共舞。

狼崽子摇尾巴欣欣然接受,贼手攀上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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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拨弄几下将绾发的玉钗取下,反握掌心顺一手青丝。

美人乌发透露着清雅淡香,郎璨细嗅,心驰神往。

“婵儿好香。”郎璨逗得慕容嫤羞赧,而她此时负手在身后偷偷将玉钗一分为二,留一只与其他饰物归置一处,另外压一只在床角自己衣物之下。

女子发簪寓意定情,无论如何,慕容嫤的发簪注定有一半属于她的。

只得是她的。

郎璨偷偷计较着,闲下双手万般知足揽紧了钟情多年的俏佳人。

“婵儿,乏了么?”

“尚可。”慕容嫤分神想郎璨对她如此称呼,思度再三沉眉又道:“我们,如此不妥。”

不妥?郎璨心生异样,抿紧薄唇捧她面颊,就着尚存的微光端视。

郎璨只凝着她,半眯眸子无声无息释放不顺的低压,窗纸仍是由慕容嫤道破的——“璨儿,你我之间、僭越了。”

“母后教导的是。”郎璨垂眸沉吟了番,换回温雅乖顺的面孔,轻笑一声道,“那如何是不僭越呢?”她似轻问似自语。慕容嫤张口又实难狠心道出什么,在此时,扣在背后的手扣散开,一只手下移探入腿间。慕容嫤含羞夹紧双腿,那手似无阻碍般,摩挲腿根自如来去……

郎璨是在羞她。

“我们不该……唔!”慕容嫤正要规劝,郎璨提她腿根直白冲进来。

掀动内里情潮。

“我们不该白白消磨数年的大好光景,我早该与你明言早该向母皇求了你早该与你共结连理常日相守……”郎璨温温柔柔挺动,带玉腿跨来腰上,另着,抚她的眉眼,眸光再是痴缠不过。

明知不该又实难抵御,慕容嫤漾在她温柔小意之下,一时什么都忘却,只有依靠她。

起承转合全凭她,快慰在她抽捣捻送之中积聚,散淡的余韵很快被唤回,慕容嫤紧扣郎璨的背,低低诉着渴求。郎璨揽她细腰玉腿,怀抱着她御风而飞俯仰天地……

很快融为一体。慕容嫤与她痴缠与共,当她退却时紧紧吮吸茎头竭力挽留,当她破军深入时放松身子欢喜应承,随她动作起伏缓急鸣战鼓,低喃或长吟……

郎璨一手流连腰臀的美弧,一手攀上玉女峰擒那陡然绽放的相思豆。

红豆熟透,相思盛放。郎璨托起绵软抚弄,爱不释手,嫩白泻出指缝,颠颤之间花海涌浪,红蕊青莲摇曳风中花枝乱颤,爱花人小心采撷盛放的一颗,俯身尝了乳珠上的春露。

美人动情,娇躯樱粉,遍布细细一层薄汗。郎璨嵌她在怀里,探舌勾吮乳珠。

酥麻得无可救药的滋味,想逃又舍不得,慕容嫤扣她后脑,抱住在胸前作怪的小兽。

郎璨只是勾舔吻吮一只乳,君恩还未降临另一边,已教美人受不住。慕容嫤娇啼泄了身子。花液临头浇得火龙一抖。

“我最喜欢婵儿这里,待往后我们有了孩儿……”

“此事休提。”慕容嫤绷紧神经,被尖锐的字词划破幻想,眼前温存仿佛同时散淡不少。

郎璨不做声,强势箍她腰肢迫切动作开。慕容嫤勉强承受,理智破碎得七七八八。

原以为而今已是坦诚相待,慕容嫤再不会多思多虑为自己留退路,看来仍是她异想天开,郎璨含着气,身下顶撞一记甚于一记,她不忍心教慕容嫤伤心难过,更不想与她争执拌嘴教她伤身体,眼下这般舒展身心的云雨运动却是不算的,想教美娇娥服软求饶最妙的法子莫过于由内而外征服她。

也不愿世人多嘲君子只限于卧房之外美人帐前。若美人当前也能恪守君子情操,那天下道观怕是要泛滥的。

郎璨自问做不来坐怀不乱,但凡是慕容嫤,哪怕是递给她一个眼神都足够她臆想翩跹……

“璨儿……不要了……”郎璨忍着自身爆炸忍到慕容嫤讨饶她才满足,纵身闯宫,没入她花苞深处哺育之所,放开精关一泄如注。夜莺娇啼火龙沉睡玉溪潮涌时,激烈的情爱适才罢休,

郎璨不肯退身,侧了些身,半压慕容嫤在身下,搂紧腰上的腿,借此空隙挤入她腿间,视线滑过交合处,暖眸映出憧憬的喜悦,郎璨为她抖落开素棉被,拥着她陷入其中。

烛泪在此时流尽,客房跌入阴暗中。

郎璨精神得很,与她亲密相连,吻她发鬓,抚她玉背冰肌,轻道:“璨若有孩儿,一定要是与你的。”

郎璨贴耳与她说这话,慕容嫤蹙眉无言相对。

她们早已背德逆伦,该是天地不容的。孩儿……这等奢望原不该有。

慕容嫤偎在郎璨怀里沉默不语,郎璨识趣不再多说,拥着她与之同眠。

·

寅时,紫薇山响彻钟鸣声。届时道观敲第一轮晨钟。慕容嫤闻声转醒,睁开美眸,眼前正对恬静睡颜。

少年人睡在咫尺间。慕容嫤凝着她不觉间失神。风流眉眼英鼻薄唇,郎璨肖像她母皇七分之多,这孩子这份矢志不渝的水晶心着实是皇帝与孝文皇后深爱成痴的翻版。

今下念及华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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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钰,自己竟然平静如斯。慕容嫤暗叹,那曾经对英明君王憧憬万千的待嫁少女,而今早已不再。

入宫十年,朝夕恩爱转瞬成空,慕容嫤看清了君王威仪,也看清郎钰满腔热爱早已尘封,尘封在孝文皇后灵柩之中。

皇陵之中,郎钰为自己留有一方,早早期许百年之后与发妻合葬……

这些,慕容嫤身为身外人,多少听闻过。

还有眼前这孩子,慕容嫤念回郎璨,秀眉紧蹙。郎璨是郎钰的心头肉,而她身为嫡母,这般所为,实实在在是陷郎璨于不忠不义。

该当悬崖勒马的,慕容嫤气怪自己怎地被小崽子巧言蒙蔽迷失心智,她就要抽身离去斩断这不伦恋,稍一动身,颊腮红遍。

灼热硬物紧紧嵌在身体里,那物什似醒来,深深埋入花道仍不安分些微跳动着,彰显少年人身心内外的炽热张扬。

慕容嫤脸热得无以复加,她挨不住这甜蜜折磨,抵住少年人白皙的肩头。

推却无果,反被有所觉察的狼崽子深深曳回怀里。

与此同时,相连的身体深深契合。

慕容嫤咬唇掩下呻吟,似嗔还羞瞥了始作俑者一眼。

仿佛心有灵犀,郎璨这时朦胧醒来,她循着温软倚过来,以小鼻音哼唧着。

慕容嫤不知她已然醒来,直到锁骨被抿住,乳首被捧起。

慕容嫤羞愤不已,小心反握住她掌心结痂的伤手,“你、又要做甚!”

郎璨捧一只玉乳在掌心。撩拨乳首揉捏乳球,爱怜不舍。慕容嫤撇开眼推拒她,“不许胡闹了。我、受不住你如此。”

郎璨撇嘴,只当她是推诿之词,眸光一闪掀开被子,想故技重施以口舌抚慰她动情。

遮掩被剥去,交合处依依不舍分离,慕容嫤掩口抵住惊呼与娇嗔,逃避却是来不及,不得已将自己完全呈现。

“……!”郎璨俯身到慕容嫤身下,临近瞧见她嫣红的花瓣外翻的红肿娇花,心疼不已,轻吻了吻。

“璨儿!你!你怎能……!”堂堂太女焉能如此放低身姿取悦她人?慕容嫤身为母亲愤懑不已为人妇又实在羞煞……

“是我鲁莽伤了你。”郎璨将羞愤之人揉回怀里,下决心道:“日后再不会了。”

慕容嫤再度出神,嗤她们何来再有日后一说。

“天还早,婵儿你多歇歇。我且回西跨院去。你若有事,差惊鸿来寻我。”郎璨如是说着,轻轻退离美人怀,转身坐起自行穿衣,她言尽时又转眸回来,眼含希翼,“我随时候你消息。”

慕容嫤被她回首一瞥瞧得心跳加快,郎璨着一身里衣抱起衣袍要走,慕容嫤挽住她,要她床前稍候。

郎璨不善于应付锦袍,披上肩头随意合拢衣襟扭头归置束腰,顾念着袖口敛藏的宝贝动作小心翼翼。

她烦心于此,美人下榻追来身前,一双素手拨云见日拂来明媚。

自她手里取来玉带,慕容嫤放低姿态接手这侍奉人的活计。

她不曾侍奉过旁人,包括她的夫君、当今君王。而今为君子更衣束腰却不是头一回,从前她也为郎璨做过,昔日郎璨还是坐在她膝头的小孩子……

慕容嫤轻轻贴着她胸怀,双手环过腰际为她扣好玉带,抬眸一望,从与记忆孩童有别的清丽面容上瞧见了无声的岁月变迁。

她如今年将三十,与心仪的少年人十岁相隔,不认老都不行。

慕容嫤心思跌宕,蓦地被人抱个满怀,是郎璨在她退离之前结结实实收她在怀里,“人生路遥此时长。”

郎璨在她耳边深情呢喃,慕容嫤纵容自己闭目享受一时暖情。

也只一时,她下一瞬发觉郎璨衣袍下显露的不雅的异样。

松垮的亵裤单薄的衣料如何挡得住少年人来势汹汹的对异性的渴望,且这胸怀里的貌美女子是自己满心热爱之人。

慕容嫤恍惚记起郎璨起身到如今晨勃不曾消退……

“我、”

“你、”

莫说慕容嫤,而今在心上人面前丢脸,郎璨脸热不已,喃喃道:“婵儿要说什么?不必忧心我,我、回去沐浴稍候便好。”

郎璨只觉得脸热丢人,谁知慕容嫤张口,问的是旁人,“清羽可有随侍?”

郎璨英眉倒竖,一脸不悦,“璨儿怎地想到她了?”

慕容嫤无心听她胡闹吃味,强忍心酸道:“她在侧就好。那姑娘体贴伶俐,自能侍奉好你……”

郎璨还未领会她深意,拧眉不耐,端起几分矜贵姿态,“我不需旁人侍奉,从来沐浴更衣都是亲力亲为的!”

慕容嫤垂手,拂落背后的那双手,自暖怀中退出来,转了身轻道:“天色不早,去吧。”

慕容嫤咬唇不曾多说,郎璨揽她肩头,“婵儿且回榻上休息罢,今日莫要强撑了,你安心在房中安歇几日,稍解奔波之苦,诵经求祷有什么要紧的,让那群呆道士多等几日也无妨。”

郎璨自身后贴身抱了抱她,落下好些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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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晨钟遥遥传彻,一步三回头离去。

·

慕容嫤卧榻,疲惫之下再度睡去,她重又醒来时,惊鸿紧锁眉头跪在榻前。

“什么时辰了?”观惊鸿这般神色,慕容嫤拥被坐起,心道不妙,惊鸿本就知情,现下自己这般被她瞧见,她想来是猜到了……

惊鸿掩口悲切哭出声来,啼哭着张口字不成句。

深知她要说什么,慕容嫤沉眉,只道吩咐:“莫要说出去,”

清淡而不容置喙的语气。

惊鸿含泪点了头,很快料理好自己情绪,拭了泪征询主子是否更衣洗漱。

慕容嫤由她伺候起来,收拾得当,嘱咐道,“今儿你去临近镇子差大夫求个药方……”

她说来笃定,惊鸿顾忌尊卑之别,只得顺从点头。

……

惊鸿将一碗温热的苦药奉来慕容嫤身侧,将近薄暮时候。

彼时,窗外霞光映衬下,庭院里的修竹纤草乃至远在天边的云朵无一不沾染些暖橙色,慕容嫤循着惊鸿小心提醒收回眼,敛袖捧过药碗小口抿着。

惊鸿打近处眼瞧着身形单薄的素裙女子,不知不觉眼底蓄泪。

她拂泪的情景被慕容嫤收在眼底。后者平静搁置空荡荡的瓷碗,瞄着药渣摇曳的碗底淡笑,“哭什么,我好端端的。”

惊鸿咽下哭哽,直身跪地回话:“避子汤伤母体,她若爱重您,便不该放任您糟蹋身子。”

“……只此一次。”慕容嫤闭目落下叹息。

您前次也这般说辞,惊鸿摇头,不敢置喙,只心疼瞧她。

伺候主子抿水漱口,惊鸿跪身接过药碗,走前俯身诚恳一叩头,她深知自己议论主子早已僭越。慕容嫤摆手要她下去休息,惊鸿再拜,摸起来悄声退离。

·

郎璨入夜后去而复返,那时晚膳刚过。

“婵儿就吃这些?”郎璨入门迎面撞见收拾碗筷的惊鸿,她不顾及后者欲说还休的深意表情,心思一动,将食盘要回去自行端回柏木桌,一撩衣袍飒然落座,肆无忌惮提箸开动。

慕容嫤坐来她身侧,耳尖绯红,又忍俊不禁发笑,“你这是做什么,清虚道长克扣你的饭食了?”

郎璨腹空,频频点头以附和她讨她欢心,端起美人临幸过的膳具,抿一口汤又尝一口菜,闭口咀嚼细细吞咽着。慕容嫤瞧着,心头百味,又是羞赧又是喜悦又是心怜,她心事重食欲差,方才晚膳只是用过几口菜半碗粥,眼下看郎璨吃,搁浅了心绪只是满足。俏模样的小君子吃相文雅,瞧来也是心情舒畅的。

惊鸿旁观那两个相处,垂眸紧缩眉眼,心事跌宕。

郎璨旁若无人,慕容嫤面皮薄总归做不到,她转眸掠过惊鸿,见后者垂眸似规避,轻声唤她,示意她不必伺候暂且退下。谁道惯来温顺的人却不肯,念及前有再一再二,惊鸿对郎璨诸多不放心,唯恐她再乱来,倔强不肯退去,垂眸远远侍候。

“吃好了?”观里晚膳一碗豆腐汤一碗清蒸菜搭配一碗糙米粥。郎璨储君金贵之身何曾吃过这般不入眼的清汤小菜,只是眼下慕容嫤用的,她尝来都觉得滋味香甜。慕容嫤取出丝帕为她擦拭嘴角,郎璨喜滋滋将头偏过去,甜兮兮撒娇:“婵儿最是贴心的。”

慕容嫤眼色授意惊鸿收拾碗筷,惊鸿没法子再拖延下去,硬头皮收拾郎璨扫荡过的空碟空碗。

“不曾用晚膳么?”慕容嫤被吃饱喝足笑吟吟的狼崽子拉去窗前半月桌边坐。

郎璨嘻嘻哈哈岔开话题,自后腰摸出竹扇抖落开,在美人身前旋个身,抬手臂展示新衣,目光炯炯对她,“好看么?急着赶回来给你瞧。”

慕容嫤打量她一身新行装,轻点了头。郎璨换起月白锦袍,月白色明媚并着清雅,正适合她这年纪。

“是玩闹太过耽误用膳的?清羽怎么伺候的!”

怎地如何都绕不开这话,郎璨撇嘴,直白道:“我带府兵出去的,留清羽应付那些小道士。”

“婵儿身子好了么?”听到身后掩门声,郎璨更肆无忌惮,俯低身来,轻悄就美人耳边道。

慕容嫤脸热,推开她些,“你怎地一日不到又跑来?”

“给你带东西来。”郎璨变戏法似的从衣襟里摸出一包油纸包裹,还有另一个小巧的丝绸包裹。

“这是?”覆在油纸包上的红纸印有点心铺的名字,毫无悬念是吃食,慕容嫤好奇另一件显然更贵重小巧的物什。

“这是我外祖家世代相传的,由母后留给我的。”郎璨掀开丝绸,摊在掌心里给看她。

郎璨手心里是一对静默相依的汉白玉佩,白玉晶莹无暇,凤凰栩栩如生。

“听母皇说,这一对凤凰佩是昔年母后亲手放在我襁褓里的,母皇与我说,要我送给心上人的……婵儿,这该是你的。”慕容嫤征然,郎璨将凰佩硬塞给她手里。

凤凰比翼恩爱不离,这对玉佩原是定情信物……慕容嫤身子打颤,垂眸凝着指缝间的灿白,攥起秀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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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物推回她怀里,决然回身,“这物什太贵重,你仔细收着,我要不得。”

“要不得还是不想要?”郎璨见她这般毫不迟疑的抗拒,委屈之余气从心来,眉心一凛,攥着一对玉佩自后将人儿环抱,赌气与她道:“你是不想要玉佩还是不想要我?”

慕容嫤摇头不语,强撑着淡漠的背影,无声地叹:如何是我不要你,你之所有,原是慕容嫤配不得、要不起的。

郎璨置气哼着,埋头在她单肩,“你若不要,我情愿就此出家了!便是半生孤寂,总也好过回宫受闲气吃闷醋!”

听听,这都是什么混账话!身为养母,慕容嫤想抬手打她打醒她,教她莫再为了一个不可能的女人犯傻,只是身为当事人,她心里又惊又喜又是彷徨的,郎璨抛弃所有爱她,她何以回报?

慕容嫤眉梢似松动,郎璨偷瞄着她侧颜,再接再厉道:“我已然都想好,出家前淘换些药,将下面那不听话的东西管束好,既然决心遁入空门,清心寡欲才不碍修行。”

慕容嫤额角突突跳,回眸瞪她,不复淡雅模样,惊动一对珠玉耳坠摇曳频频,“你气死我罢!这话若教你母皇听到,她当如何难过的?!”

听她如是说来,郎璨委屈更甚,眉梢嘴角一齐耷拉下来,“你只忧心母皇难过,不曾想过我么?被你再三拒绝再三推拒,我不会难过吗?!”

少年人皱起俊脸眼角泛红,霎时换上一副莫大委屈了的模样,慕容嫤瞧着心疼心急都不够,哪里还有心问责说教,慕容嫤摇头自问,焉能不心疼她……

“你心疼我就收下它。凰佩在你这才是归处。”慕容嫤心绪翻涌时,郎璨铺平她掌心,将玉佩慎重交付,握她的手进一步表白心迹道:“婵儿,我想要你明白我心意。以后无论风霜雨雪或是霁月晴空,我都不怕。我是必定要缠着你的,缠你到白头。”言于此,郎璨将掌心摊开贴靠她的手,垂眸欣赏一双掌心里的一双羊脂白玉奕奕流光。

两截半圆白玉上,凤凰栖木遥遥相望,慕容嫤想到了诗经里的凤凰于飞,携游天地的鸟儿,寓意两情久长的爱侣。

“婵儿,我不逼你什么,只求你一句真心话,你可否喜欢我?若你心意同我,请你收下它。”

少年人轻轻圈她腰肢,贴鬓厮磨。慕容嫤不自禁放松身子仰靠于她,凝望着交握的一双手沉思,她们之间言及喜欢么?扪心自问仿佛多余,她与郎璨再三越矩,若非一方明智走不到如今这般,稍有不慎万劫不复……她自己呢,对郎璨亲昵不畏不惧反倒甘之如饴,自然是与她动了心……

只是未来又将如何?纸包不住火,隐晦揭露之后等待她们的是什么?无尽的罪孽谩骂吗……慕容嫤失魂捏住郎璨一截衣袖,郎璨偏头吻她鬓角,将那只柔夷捂在掌心。

感受到被温情包裹,慕容嫤舒气回望了她,将秀拳紧握。

并着掌心里温热的玉。

那是郎璨心口的温度,亦是教她无可自拔的深情眷恋。

“希望你来日无悔。”慕容嫤将那枚凰佩贴身收进外衫衣襟,在郎璨喜出望外的笑望之下,脸颊映红佯装镇定的将衣襟打理平整,

“婵儿你这就算答应我了!”郎璨万分惊喜,屈身收手将慕容嫤环腰抱起,喜不自胜抱她原地转圈,“哈哈,郎璨往后再不是孤家寡人了,我有全天下顶好的娇妻!”

慕容嫤攀附她,随着她欢喜而欢喜,弯唇点她的唇角,轻柔嗔一眼,“出家之地,不可多说了。”

郎璨乖觉点了头,立在原处仰望着她,久久不肯松手。慕容嫤面热,轻轻拍打她肩骨。

郎璨仰视着怀里难得一见娇羞情态的心上人,盈盈笑望,佯装肃然道:“慕容小姐心许我,再不可贪恋旁人了!”

越说越不入耳,慕容嫤戳破她一本正经的脸,郎璨嘻嘻笑着,摁她在心怀抱她跌去床上。

郎璨猴急蹬掉靴子,“砰砰”两声是锦靴落地的闷响。慕容嫤脸热,手撑在后身退些许,郎璨紧追不舍挪进床里侧贴近她胸怀。

“婵儿,你可知连番推拒我、伤了它、它有多难过?”郎璨执慕容嫤的玉手摩挲了番按在自己心口,跨腿覆身她之上,单手撑在身侧,谨慎得怕压痛她。

慕容嫤倚在床栏,被横木硌得呼吸刺痛,眼底有湿意。对望的人儿蒙着细密的水雾趋于模糊,她抬手先拂去郎璨眼底的,斑驳的湿热顺着她脸颊淌下来。

慕容嫤从不是善于表达的,甚至于,她对情爱羞于表达。郎璨懂她,心疼她难过,凑上去,揽她回胸怀,颔首胡乱蹭她的脸。

撒着娇的,中止她心痛。郎璨将湿热蹭到自己脸颊唇角,再由慕容嫤细致抚去。

郎璨这般混样儿逗笑慕容嫤,慕容嫤靠在她怀里闭起眼睛,无限满足。

她贴身收下郎璨的定情信物,并着收下郎璨的满腔爱意。这便意味着,与她同甘共苦的决心。

任未来刀山火海,慕容嫤想陪着那倾心为她的少年人闯一闯。

·

郎璨时有留宿慕容嫤的院子,每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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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来消磨至夜深再就不肯离去,慕容嫤纵容她如此,惊鸿却实在看不过。她硬头皮去劝,旁敲侧击劝主子保重,切莫伤身过度。慕容嫤少见的扭捏起来,面若桃花。

慕容嫤有心解释又实难启齿,她待惊鸿如胞妹,只是云雨之事如何与旁人说起?郎璨实乃受了委屈,常有往来却不是每每都要共赴巫山的……

慕容嫤唯恐迟日生变,要郎璨回去安生歇息她总不肯,嘟囔着便是与她简简单单共枕同眠也是莫大欢喜事。

君子心性晚熟,少年人一身的孩子气。慕容嫤如长者般溺爱她又实实在在如新妇小女儿般欢喜。

郎璨白日需要避嫌,她向道观众人道明身份,口述来意半真半假,只道是病愈精神不济想出来散心。惦念皇后才追来此处。

清虚道长在众弟子面前称赞太女殿下仁孝乃盛国之福,慕容嫤听来羞窘不已。

郎璨才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她,夸捧或是奚落她都是盛国唯一的天子继承人,是可期来日呼风唤雨的王。

道明身份来意只为与慕容嫤形影不离。往来惯是如此,二位尊主驾临,断然没有分开迎纳接待的道理。清虚道长款待用茶或是陪侍诵经祈愿时,郎璨与慕容嫤一同出席。

郎璨对这些古板繁复的规矩实在厌烦,年轻气盛的少年人对求仙问道并无兴致,她间有小半日寻借口脱身,携麾下溜去附近的村镇集市玩闹,重中之重是寻了些稀罕的眼生物件儿给慕容嫤带回去瞧个新鲜。

实用与否全不在意,毕竟以慕容嫤的出身气质,小小的村镇鲜有能衬托她万一的金贵之物,郎璨挥金如土,只为博美人一笑。

如太女殿下所愿,有她苦心经营,这段得之不易的脆弱情意深厚许多。

慕容嫤收着她的照料爱护,贴身收着她的定情信物,思虑多日为她做些什么。

还是惊鸿提醒的她,既来此处,祈愿求平安不容错过。慕容嫤虔诚奉道,为母家嫡亲上下悉数求得平安符,各自以香囊装去。

郎璨那个,最是精心。

郎璨坐在床边摇晃双腿,腿肚与床板碰撞一声又一声闷闷地响着,她捧着新得的礼物,嘿嘿傻笑。

平安符是慕容嫤亲自求的,香囊透着栀子香,红绸上一对比翼鸟活灵活现,对望的眼睛炯炯有神,透落着浓浓的爱意。

“我定随身收着。”郎璨恨不得将香囊佩戴在腰际出去堂而皇之示众,更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晓慕容嫤是她的人,只是……太女殿下急性却不十分莽撞,好歹记挂着这层关系的隐秘所在,转头央着慕容嫤为她缝个长短适宜的丝带,之后将香囊大咧咧系在颈上。

“哪有这般的!当心细线伤了你。”慕容嫤嗔她,倾身要为她摘下香囊。郎璨灵活一跃滚进床里,慕容嫤追来时郎璨将其抱住,抱她在床间旋个身,居高临下得逞地笑。

慕容嫤软倒在她怀里,鬓发散乱,步摇纷乱。郎璨轻手为她摘取那些收归回床边的小首饰匣,低头吻她额角眉梢。

“婵儿对我的好,我要贴心收着。”郎璨剥落锦衣,攥着香囊,按了按柔软的心怀。

慕容嫤只觉得爱意充盈内里,心儿无比满足,她环上郎璨的颈子,一手散下素布床帐,一手勾她来自己怀里。

凤凰比翼,鸳鸯戏水,织就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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