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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默给时鸿打了电话。
他不想叫童思慧来,他妈妈胆小的不行。打架本来就是男人之间的事。
时鸿在外地训练,接到时默的电话,听他说要请家长,气个半死也无奈地马上请假赶回来。
听时默要请家长,时鸿问的第一句话不是你又惹什么事了,而是“没告诉你妈吧?”
“没有,但她迟早会知道的。这次对方伤得挺重的。”
“那又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打人?”时鸿在电话里问时默。
虽然时默总是调皮捣蛋,但是他大了之后,基本上就不会再和人打架了。何况这还是在学校。孩子说把人打的挺严重的,那应该是被气急了。
时默说不出口。
因为虞梨对闵航太好了,他嫉妒,嫉妒地发了疯。
……
虞梨坐在教室里,小脸刷白,咬紧了牙关,也抑制不住自己,身体如同筛糠般抖个不停。
尹飞扬在她身后,看着虞梨孤立无援的模样,犹豫再三,把上午虞梨给他买的水打开,坐到了闵航的座位上。
尹飞扬把饮料推到虞梨的面前:“你喝点水吧,就是打一架,没事的。别怕。”
虞梨的嘴唇也在抖,说不出一句话,她有点想哭,却哭不出来。
“没事的,就是打一架。男生之间哪有不打架的。闵航不会有事的。”尹飞扬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孩子。
他不应该看那么多遍甄嬛传的,应该多看点心理疗愈之类的书!这一天天的,净替黑狗安慰女孩子了。
虞梨心里很乱,很无助,时默那副发疯的模样让她害怕,但是她心里清楚时默为什么发疯。
她相当自责,她当时应该在医务室跟时默讲清楚——时默想要的东西,她现在给不了时默。
而不是时默让她不让她走,她却落荒而逃。
她想好好学习,她不可能一辈子都靠时默父母的救济活着。她想赶快长大了报答童思慧和时鸿。但她不想时默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她想回她出生的那个小城市,因为那里有她和妈妈的回忆。她在那里还有好多未完成的遗憾。
与此同时,她也担心闵航,他已经那副模样了,再带着一身伤,回到家怎么办,如何面对他那酒鬼老爸。
闵航如果真的出了事,有什么三长两短,还怎么参加高考,怎么摆脱命运。
虞梨觉得这一切都怪自己。
她知道时默对她的心意了,还抱着侥幸,还婊里婊气地对时默好。
她应该一开始就对时默说不可能的,那样他们就不会打架了。
虞梨嚅动嘴唇,哆哆嗦嗦地问尹飞扬:“时默……是不是很喜欢我?”
尹飞扬点了点头,而后仿佛知晓了虞梨的心思,安慰她:“不怪你。到底还是时默不对,就算他不喜欢你,喜欢别人,也会有人受伤。是黑狗不成熟。”
“我知道他喜欢我,可我在逃。我害怕他对我表白。只要他不表白,我就是他姐姐。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尹飞扬明白了,原来黑狗从来都没对虞梨准确地表达过他的心思。
尹飞扬的手抬了抬,挣扎了几下,还是轻轻落在虞梨的肩膀上:“虞梨,没事的。他们都会没事的。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男孩子打一架而已,你干嘛想那么多?真不至于。”
等到下课后,尹飞扬和虞梨都来到了办公室门口,看见时默一个人,若有所思地垂着头,站在教室办公室的角落里。
虞梨想到闵航可能是去看伤了。
回忆起来,当时闵航应该没还手,时默脸上没有一处伤痕。
他们站了好几分钟,时默都没抬头。
老师发现办公室门口围着的两人,让他们离开:“不在教室待着,到这来干嘛?”
老师顺着虞梨的目光看了看角落里的时默,明白了:“回去上课吧,这事和你们又没有关系。这时候就不要彰显什么仗义了。”
时默也许是听到了老师的话,也许是感应到了虞梨。
他和虞梨遥遥相对,心情复杂。
两个人凝望对方很久,直到上课铃声响起。
……
时鸿临近傍晚才赶到学校。
跟教导主任了解了情况之后,不停地陪着不是。
时默看到父亲这样有点心疼——他爸是教练,都是他吼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吼他了。
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如何交涉的,时默看着窗外的天空逐渐染上了橘色。
最后教导主任说让时默停课一周,回家反思,写一篇检讨,跟闵航道歉。他们家必须负责闵航所有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时鸿点头称是,别说是医药费,不行再给闵航请个保姆照顾他。
闵航被别的老师送到了医院,检查过后没什么大事,都只是皮外伤,没伤及筋骨。
教导主任摆手:“你不知道,那孩子家里苦着呢。很多费用都是学校资助的。”
', ' ')('时鸿听出了言外之意,说以后闵航的高中学费都由他们家负责。
教导主任澄清,不是那个意思,这件事全是时默不对,时默必须给人家郑重道歉。拳头不能解决问题,这还是在学校这么公平神圣的地方,这个影响是极其恶劣的。
时鸿又代表儿子连连表示歉意。
等一切都处理好之后,时鸿问时默有没有别的事情要跟同学交待,他被停课一周了。
时默很想回去看看虞梨,就说要回去拿书包。
时鸿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打了他一拳:“臭小子,净给我惹事。”
虽然是责备,但还带着笑脸。
虞梨竖起了耳朵听时默在后排收拾东西的声音,却没有勇气回头看他一眼。
时默对尹飞扬说了处理结果,看似是在说给尹飞扬听,视线却一直停在虞梨的后背上。
尹飞扬贴在他身边小声说:“公主吓坏了,上课时一直在自责。你回家好好安慰她。”
时默心想我能怎么安慰她呢,我打伤了她喜欢的人。
尹飞扬拍了拍他的肩膀:“幸好你没什么大事,你要是被退学了,我也不上了。”
时默笑了:“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想到一个星期看不到你,我连饭都吃不下了。”尹飞扬说完又看了一眼虞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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