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金色的雷霆环绕在半空,化作一座金色的海洋。
古朴的石阶悬浮在由界雷构建的雷海上方,厚重的石板上是漫长的岁月腐蚀下来的痕迹。
04296提着长枪,表情平静地踏过一级级石阶。
不知走了多久,一道道模糊的轮廓出现在视线的尽头。
只见一座座古老的大殿悬浮在虚空中,如柱般的金色雷霆不断落在这些大殿四周,震耳欲聋的巨响始终徘徊在附近,久久不散。
04296没有理会位于正中心的那些恍若山岳般巍峨的巨型宫殿,而是看向位于边缘的一座约莫百米高的大殿,提起长枪,踩着漫天雷霆,一步步朝其走去。
当来到其正门前后,04296凝视着眼前雕刻着金色雷霆纹路的大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只见04296直接抬起右脚,一记直踹重重踹在眼前的大门上。
轰!
一声惊人的巨响瞬间炸开,以04296为中心,环绕在四周的金色雷霆硬生生被这一记直踹的余威生生轰散,而04296眼前的大门也轰地一声倒飞了出去,朝大殿内部砸去。
接着,04296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景,一步步朝大殿内部走去,直到他走到大殿的最深处,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呵呵,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我们万众瞩目的传承者啊?怎么,突破了绝强,不急着沉淀,反而来我这里耀武扬威了?”
只见在大殿的尽头,是一张约莫十米高的王座,一名体表缠染着淡金色纹路,披着一件长袍,袒露着肌肉的俊秀青年以一个极其随意的坐姿坐在王座上,用阴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04296,语气讥讽地说道:
“还是说,你打算帮你那个已经不小心死在那种低阶的世界里的晚辈报仇呢?”
青年讥讽地说着,金色的瞳孔中迸射出一抹金色的雷霆,恐怖地威势骤地从他身上升起,朝04296压来。
嗡——!
一瞬间,整个大殿都仿佛在颤动,游离在空气中的金色雷霆也开始迅速躁动起来。
“我可是很欢迎呢,你这个万众瞩目的传承者向我发起挑战。”
青年说着,眼中闪过一抹冰冷之色。
如果不是那些家伙的盯着,早在20年前,他就一巴掌拍死这个家伙了。
“你派去的那些人,已经是尸体了。”
面对眼前的青年的嘲讽,04296只是用一副十分平静的口吻不紧不慢地回答着,青年闻言,神色微微一僵,然后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道:
“哦,是吗?果然废物永远是废物呢?所以,这次你又打算向上次那样,在这里像个小丑一样,仗着那个存在的庇护,在这里大闹一场?”
“大闹?或许算吧。”
04296笑了,笑得异常开心。
“毕竟,这里很快就要多出一具尸体了。”
霎时间,只见04296突然向前一踏,手中的长枪如龙般探出,带动一点寒芒,一枪朝青年的头颅捅去。
金色的雷霆如洪水般爆发,朝青年冲去,青年见状,直接愣住了,完全没想到04296竟然真的敢动手。
轰!
一声巨响骤地在大殿中炸开,整个大殿都猛地一颤。
“04296,你好大的胆子!你真当我不敢对你动手吗!”
青年的怒吼声响起,只见其一把抓住04296手中的长枪的枪尖,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已经进入战斗姿态的04296。
“聒噪。”
淡漠的声音响起,04296手腕骤地发力,长枪一抖,恐怖的力道爆发,枪尖振颤,硬生生将青年的手掌弹开,接着长枪一递,再度朝青年的头颅捅去。
“很好!既然你执意找死,那今天我就让你明白,什么叫至强之威!!”
青年见04296完全没有半点退却之意,怒极反笑,同时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欣喜之色。
——不枉他反复逼迫这么久,终于…将这个威胁逼到主动对他出手了!
——今天,他就要在这里一绝后患,将这个根本不该成为代行者的家伙一举葬送在这里!
没有任何犹豫,青年主动向前一踏,用出自己最强的一招,打算在其他人赶来之前,将眼前不自量力的04296一举格杀。
轰隆——!!
一瞬间,凝聚到极致的界雷爆发,青年身前的空间瞬间被轰成一片漆黑的裂缝,紧接着整个大殿内的空间都开始朝裂缝中塌陷,04296的气息也骤地消失在大殿中。
自寻死路。
青年看着眼前的虚无,眼中闪过一抹快意。
天才又如何?
最强的传承者又如何?
不成至强,不入主宰,终究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
“呵,不自量力,真当自己是那个存在那样的天才了吗?”
青年脸上浮现出一抹畅快地笑意。
虽然杀了04296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但受到元素意志的束缚,其他至强级的代行者最多就是教训他一顿,无法真正杀掉他。
至于毁掉代行者唯一的希望什么的,这些又与他何干?他只要活着就行!
经历了数个纪元的他早就想明白了,比起所谓的责任,利用代行者这个身份的好处,一直舒服地活下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唯一让青年有些不快的就是,04296第一个找上的是自己,毕竟,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跟他有同样想法的家伙,可都不止一个。
“算了,能除掉这个家伙就行。”
青年摇了摇头,同时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虽然04296大概率是私自来找他的,但以那几个家伙的反应速度,应该已经赶到了才对。
青年这般想着,然后就看到,一点寒芒骤地从眼前漆黑一片的虚无中冲出。
……
……
界雷海中心,一座白色的宫殿内。
翠绿的山峰此起彼伏,奔涌的瀑布从崖边落下,几只白鹭从天边掠过。
如果不是位于边缘的那扇大门和一路铺来的赤金色长毯,常人恐怕根本不会认为这是宫殿内的景象,只会以为这里是一方完整的世界。
“嗝~我说,老王啊,让他这么乱来真的好吗?”
一道带着些许醉意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名穿着青色长袍,腰间挂一柄长剑,脸上满是胡茬的中年男人侧躺在地上,抓着手中的酒葫芦,大口大口地灌着。
“代行者内部静谧了太久了,静谧意味着停滞,停滞则会带来沉积,沉积最后都将成为腐化滋生的温床。”
淡漠的声音响起,只见醉酒中年男人的身前,一名身披狰狞黑甲的白发男子正安静地坐在由尸骨砌成的王座上。
“而腐化,是比侵蚀更加恐怖的灾祸”
一阵微风拂过,白发男子抬起头,露出了那已经完全分不清眼瞳和眼白的被漆黑所侵蚀的眼眸,望向了远处。
“行了行了,别老用你那一套高深说法了,不就是他们安逸太久,忘了本心,甚至干出了混账事,你看不下去了,想借那小子的手来一次清洗吗?”
醉酒中年男人摆了摆手,用带着酒醺味的语气不耐烦说道,然后微微叹了口气:
“再说了,我问的也不是这个,你要干什么我肯定不会反对,但是啊,你真的觉得现在是那个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