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公冶,这应该是许家的人,注意点分寸。”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端木飞羽看了许云鹤一眼,淡漠地提醒道。
“我从来都没见过许家有这么一个人在,肯定是这个旁支的人,就算杀了又怎么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本公子就在你脸上划上两刀,怎么样啊?嗯?”公冶乐天一双绿豆眼死死地盯着许云鹤,猥琐的一张脸上,偏偏露出了一种混杂着残忍和得意的笑容,看上去让人心寒。
“公冶乐天,如果你再不放手,我敢保证,你以后都不用回公冶家了!”这是许承方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到了公冶乐天的身后。面sè冷峻,双拳紧握,身上的气息已经蓄势待发。
“许承方,就为了这么一个旁支子弟,你就要跟我公冶乐天翻脸吗?”公冶乐天转过身看向许承方,在他的手上,依然紧紧地抓着许云鹤的咽喉。
“不管是旁支还是嫡系,都姓许,都是我许家的子弟。在我面前任意杀伤我许家的人,你还把我放在眼里吗?”许承方的目光落在许云鹤涨红的脸上,眼神中的光芒加锐利,“何况,他是我兄弟!”
“兄弟?真是搞笑!你们许家几千人,真要这么算的话,你不是得有几百个兄弟?”公冶乐天嗤笑一声,就连他的笑声,也像是老鼠一般,尖锐得有些刺耳。
“放手!”许云鹤的脸sè已经涨成了紫红sè,眼看着公冶乐天丝毫没有放手额定意思,许承方眼神陡然一缩,断喝一声,整个身体已经向前抢出。
许承方突然的暴起出乎公冶乐天的预料,一手拍开许承方含怒而出的铁掌,公冶乐天有些狼狈地后退了两步,只是在他的手上,依然毫不放松地抓着许云鹤的咽喉。
“许承方!你疯了不成?真要和我上党公冶家为敌吗?”公冶乐天有些震惊地望着面sè冷峻的许承方,缓缓说道,在“上党公冶家”这几个字上放缓了语速,着重加强了语气。
“放手!”许承方不为所动,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公冶乐天,对方的什么语气,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好!好!好!”公冶乐天连说了三个好字,猥琐的一张长脸上冷笑一声,也不再多话,一手仍然紧紧地抓着许云鹤不放松,一边却不退反进,冲着许承方就攻了上来,“我倒要看看,许家最有天赋的三公子,到底妖孽到了什么程度!”
双拳对单手,许承方却毫不敢大意。这个公冶乐天长得猥琐,手上的功夫却着实硬手。两个人拳来脚往打在一处,许承方虽然比对方多了一只手可用,却始终法将对方击败,救下许云鹤来。
许承方和公冶乐天打在了一起,两个人上下翻飞打得热闹,宋湘田、鲁有成、端木飞羽等人纷纷给两个人让出地方,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却始终没有人站出来劝架。
“二哥,他们两个人,谁会胜?”裴盛元心中念念不忘当初见到许承方时的惨败,看着两个人打成一团却看得眼花缭乱,只好向实力远胜自己的二哥问。
“三十个回合,公冶乐天必败。”裴盛铎目光投注在战圈中的两人身上,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这个许家三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看他的拳脚,在场的诸位,除了老鲁之外,恐怕没有人能在他手上撑下一刻钟!只是可惜啊!唉!可惜啊!”端木飞羽好整以暇地轻掸去衣袖上的尘土,嘴里啧啧有声,却始终不说到底是什么可惜。
这时候就得有一个接话茬的,宋湘田白白胖胖的一张脸凑了上来:“端木兄,何事可惜?”
端木飞羽等的就是这一刻,不紧不慢地甩了下自己的袖子,淡淡道:“还能可惜什么?这个许承方一心想要救人,可是那人却被公冶抓着喉咙。就算最后许承方能打败公冶,那个被公冶抓着脖子四下乱甩的人,到时候还能有命在?可惜这许承方一向睿智,却没想到如此不智,居然连公冶的圈套都看不破!”
“关心则乱,像你这种情义的人,哪里懂得什么叫做情义?”鲁有成出奇地没有口吐秽语,冷冷地瞥了自鸣得意的端木飞羽一眼,脸上的表情却谁都捉摸不透。
“你说也奇怪啊,这个小子明明就不是他什么人,怎么这个许承方跟要了命似的,非得跟公冶死磕呢?这小子,到底是他什么人呢?”不知道为什么,几个人好像都有些怕这个粗鲁的鲁有成,端木飞羽岔开话题,就着许云鹤的身份研究了起来。
“谁知道啊,许家我去了不下上百次了,从来都没有见过许家有这么一个人在,肯定不是他什么兄弟。难道,他在这里,还有什么远房亲戚?”喜欢八卦不只是街头大婶的专利,有人起了头,就有人接了上去。
“谁知道啊,据说啊,这个许承方自从呆了绿帽子之后,就改了兴致了。你看那小子细皮嫩肉的,你们说,会不会是这两个人……那个……嗯……你们都懂的的……”一阵比公冶乐天加猥琐的笑声响起,随其之后的,是另一阵杂乱却加猥琐的笑声。
“给老子闭上你们的鸟嘴!再不闭嘴,老子把你们的鸟嘴统统割下来!”几个人越说越不堪,鲁有成破锣嗓子一吼,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顿时就没有人敢吱声了。
场上,两个人,依然在你来我往地战斗着。
许承方渐渐占据了上风,本来实力就占优,再加上比对方多了一只手能用,现在基本上就是在压着对方打。只是这个公冶乐天也不是庸手,虽然已经尽落下风,却始终坚挺着没有认输,即使自己的身上已经受了一些拳脚。
只是现在的许承方,却完全没有即将得胜的喜悦之sè,因为在他一刻不停的视线注视下,如玩偶一样被公冶乐天甩来甩去的许云鹤,他的一张脸已经涨成了黑紫sè。一张脸涨大了许多,原本死命挣扎的手脚,力度也渐渐微弱下去。到了最后,许云鹤的一双眼睛,都已经开始泛白了。
许云鹤要撑不住了,心急如焚的许承方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虽然打得公冶乐天加狼狈,却始终法真正将他击败。
而许云鹤,却已经开始意识模糊了。
咽喉上的铁爪将咽喉扼得紧紧的,随着两个人的打斗而被甩来甩去,始终都法吸入一点气息。许云鹤徒劳地乱踢乱抓,却起不到丝毫的缓解作用。他的一张脸已经涨成了黑紫sè,眼眶突出,意识,已经渐渐开始不清醒了。
这个疯子……他……他要……要杀死我……
我要死了吗?好奇怪的感觉,窒息的急迫感已经感觉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超脱感。似乎这具身体已经和自己关,自己的灵魂似乎已经抽离了自己的躯体,意识中,完全是一种轻飘飘的荒谬漂浮感。
我要死了……死了……死了……
越来越模糊的意识中,只有这一个念头越来越清醒。
师父……再见……娘……我报不了仇了……还有……还有欢颜……我……我不能……
不!!!
我不能死!我不要和你们再见!我要活下去,活下去再见你们!
在马上就要陷入昏迷的最后一瞬,那种虚的解脱感骤然消逝,从灵魂深处发出这股强大执念,瞬间将许云鹤已经漂浮起来的灵魂再次送回到了身体中。已经浑浑噩噩的模糊意识,瞬间变得清醒比。
肺腔如风箱一般上下翕动,却吸不到任何的一点气息,整个胸腔都在不可抑止地抽搐颤抖。头颅上的血液被堵塞在上面法流通,所有的血管都在拼命胀起,就好像,再过一刻,血液就要从血管中爆裂而出一样。
而最难以忍受的,还是由于极度缺氧,而引发的那种极度渴望呼吸的极端yu望。意识清醒的这一刻,许云鹤甚至有一种冲动,真恨不得把自己的喉咙撕碎好呼吸一下一样。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要呼吸!我要活下去!活下去!
迫在眉睫的存亡危机,让许云鹤几乎来不及思考。近乎本能一般,许云鹤体内的火元倏然开始运转,以比平常十倍的速度在经脉中速流转,几乎就是在同时,许云鹤已经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