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雨落,人分。
纠缠在一起的人群分列开来,两人倒地不起,身上皆有一处致命伤口在汨汨冒血,连呼吸都已失去。
而许国煌,则闪退于十米之外。
右臂衣袖碎裂,一个清晰的爪印,留在了他的右臂上,三道深深的抓痕,渗出了鲜血。
左臂同样如此,就连抓伤的位置也一致二。
后背上,则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脚印,看不到里面的伤势如何,但是如果仔细观察,还可以看到脚印下面的肌肤,已经微微地鼓了起来。
身中多招,许国煌仍右手执刀,横眉冷目,站得笔直。
静止的刹那,众人的身后,却又响起了一阵连绵不绝的“噗通”声。
几人转头回顾,竟发现身后的那一批人,竟然全都已齐刷刷地倒地不起。面部朝下,脖子的位置却已经和下半身彻底分开,笔直地倒在地上排成一线,一道笔直的血路,宣示着七条xing命的飘逝。
一刀横切,许国煌的刀下,已经收割了七个人的xing命。
不伤则已,一伤,必死。
算上倒在地上的那两位,一个照面,许国煌就杀掉了九人。
不,还少算了一位。
许国煌手中的刀多了许多的血迹,前半截刀身几乎全都被鲜血覆盖。鲜血的主人,还躺在许国煌身后的地面上。
佝偻的身躯,后背上可怖的刀口,白发白须的一颗沾血的头颅,那是死去的公冶长。
原来,第一个出手的公冶长,却并没有汇合众人一起攻击许国煌。而是在许国煌与众人缠斗的时候,突然在空中转了方向,不战而退,竟然想要撇下众人,逃到外面去。
只可惜,许国煌流星般shè出的长刀,还是击碎了他的美梦。
一刀直插心脏,许国煌闪电般后退,收刀,公冶长的xing命,亦已消亡。
威望最高,一向被众人倚为核心的公冶长,却在第一次交锋中,就丢掉了自己的xing命。
所有人都看到了公冶长的尸体,但是没有人悲伤,甚至连一丝同情的眼神都欠奉。
因为背弃者,根本不值得同情。
“第二刀!”
许国煌念道。
声落刀起,许国煌手中血刀一引,势若猛虎,再度扑向众人。
一刀九命,面对许国煌的血刀,众人因绝望而激发出的强烈气势,在一点点地动摇。
“凄惶斩!”一人怒吼,声嘶力竭。
强烈的气流波动,一道耀眼的白光照亮了天际,迎向了扑面而来的许国煌。
白光迎上了许国煌的血光,两道光芒在半途中相击,一阵诡异的宁静,紧接着,又是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山崩石裂。
许国煌闪进,又闪退。在他的前方,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长刀驻地,许国煌冷漠情的一张脸上,终于出现了意思略略的惊讶之sè。
“宋公明,不错!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得多!”许国煌微微地喘息,手中的刀,却不曾松动过分毫。
“聪明人,往往都是短命的!”站在许国煌的对面,一矮胖中年人脸sè苍白,恶狠狠地瞪着许国煌。
他的嘴角,渗出了一缕血丝,胸口,也在剧烈地起伏着。
刚才的那一道将许国煌逼退的“凄惶斩”,就是他发出的。
“诸位!这个许国煌没安好心!根本就是在故意欺骗我们!没有人比狼王适应群战!我们彼此间缺少默契,一起出手只会让他如鱼得水,将我们各个击破!要想活命,就要跟他来车轮战!一个个耗死他!”宋公明仍在喘息着,却开始声嘶力竭地向众人喊道。
人群中发出了惊噫声,随即,又复于死寂。
一双双眼睛,将单刀驻地的许国煌,牢牢锁定。
听着宋公明声嘶力竭的呼喊,许国煌面不改sè,微微的一丝讶sè隐去,重恢复了那种万古不变的冷漠。
“夺命索!”
许是宋公明的话给了众人胆气,许国煌尚未出手,一人,已经发动了杀招。
一道圆圆的套索,从人群左侧一人的手中飞出,如游蛇一般在空中游走不定,却又将唯一的目标锁定,指向前方的许国煌。
许国煌抬头仰望着那一个圆溜溜的套索,眼神,骤然一缩。
那个圆溜溜的套索,看上去就和北疆鞑靼人所使用的套马索差不多,也不怎么粗,似乎只要一刀就能斩断。
但是许国煌却知道,这个“夺命索”,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出手的这人,是鲁家的一人,许国煌已经记不清他的名字了。但是对于他的这门独门兵器,他确实记忆犹。
那套索乃是用北海蛟筋七缠七绕而成,坚韧比,刀斧伤,水火不侵。如果贸然去砍,只会被他用套索的柔韧化去攻击,只要被绳索套住兵刃,轻轻一抖,手中的刀,就会脱手而飞。
尤其可怕的是,如果出招者反应不佳,还有可能整个人都被套索套住。
一旦到了那个地步,人,就会死的特别惨。
那套索看上去平滑有光,但是许国煌却知道,在那条绳索上,其实遍布着细微的倒刺。如果被它缠上了,不用出多大的力,就能将你全身的皮肉都绞下来。
而如果被上面的套索套住了脖子,绞下来的,就是脑袋了。
套索随风而至,准确地落向许国煌的脑袋。
许国煌抬头看着,眼神,眯在了一起。
鬼魅般的身影再次闪现,还没有看清楚许国煌出手的情况,人影一闪,许国煌已经重回来,单刀在手,站得笔挺。
在他前方的地面上,软软地垂落着一圈绳索,还有一个圆溜溜的套索。
而对面,绳索的主人,却已经倒地。
面朝下倒在地上,后背上,有一道深深的血口。
还没有马上断气,那人双手死死地扣进地表,竭力地仰着头,死死地瞪着许国煌。
“这夺命索是个不错的兵器,但是你把太多的心血放在了外物身上,却忽视了自身的修炼。外物终究是外物,它只能辅助,却不能代替你自己。这个夺命索虽然用心巧妙yin狠毒辣,但却束缚住了你。”
许国煌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难得多说了几句话。
听完了许国煌的这几句话,那人脸露惨笑,手中的泥土一松,竭力抬起的脑袋,又重重地落到了地面。
这一次,他可以死而瞑目了。
“还有谁要先来?”许国煌转向众人,冷冷道。
人应声,刚刚被宋公明点燃的一点士气,此刻再次被眼前之人的鲜血,浇灭掉了。
“大家不要慌!鲁靖式的死,是我的不对!咱们大家要统一安排好,一个个连续出招,让许国煌这个杂碎来不及反应才行!我们大家的攻击要连接起来,不然鲁老弟的悲剧,还会在我们身上重演的!”宋公明心急,重开始鼓动士气。
几人低声应诺,但多人眼神躲闪,显然宋公明的这番话,已经没有之前那一番话有分量了。
“大家听我的没错!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宋公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心下发狠,断喝道,“好!就让我第一个来!大家跟我上!”
话音刚落,宋公明手中阔剑背负于身后,俯身将重心放低,匆匆向着许国煌冲了过去。
有人第一个带头,宋公明的身后,陆陆续续跟上了许多后继者。
许国煌依然站在原地,手中的刀,平平地举在身前,指向了前方第一个冲过来的宋公明。
一路急行到许国煌身前五米处,宋公明脚下重重地一跺,负在身后的阔剑寒光闪耀,和宋公明斜飞起来的身体人剑合一,闪电般地飞shè到了许国煌的斜上方。
阔剑重重地直砍而下,没有了开始时的“凄惶斩”那么地动山摇般的威势,却多了几分直接简洁的狠辣。
避可避,许国煌面sè冷漠,手中刀一扬,向着宋公明的剑锋,迎了上去。
刀剑相击,一道耀眼的火花闪过,许国煌脚下微沉,却没有后退,依然稳稳地站在原地。
而空中直斩而下的宋公明,则已经倒shè飞回。空中,有血丝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