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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崖趴在裴景行怀里缓了好一阵,等气终于喘匀了,撑起身子时才发现,自己又把男人的衬衣哭湿了一片。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没出息,又矫情,明明扛得住疼,可就是忍不住要哭,好像把平时的眼泪都憋到裴景行这里发泄一样。
一只温热的手在自己后臀上按着,掌心兜着高肿的臀尖揉按,舒服又有些钝痛,让他忍不住轻声嘶气。
“嘶……裴老师,”他揉了揉眼睛,抬起头,“今天我爸给我打电话了。”
“哦?”
“我爸说我妈最近精神不好,他又忙,没顾得上我。说我随时都能找他拿钥匙,还说,”陆崖吸了吸鼻子,“说他替我妈道歉。”
裴景行听着陆崖的话,手上动作没停,“想和你缓和关系的意思?”
“算是吧。”陆崖点点头,“他一直说我妈精神状态不好,生病了,说话口无遮拦的,但他越是用这种理由和我解释,我就越难受。精神状态不好也不能是针对我一个人的啊,尤其我爸他的语气……更像是有事瞒着我一样。”
裴景行沉默了一阵,淡淡开口:“隔了这么久才解释?有用么。”
“我无所谓了。”陆崖话锋一转说道:“我不想按他们的想法来,裴老师,我不想转专业了。”
“嗯?为什么?”
“就算是我想反抗他俩吧。而且我不喜欢生物工程,就算真的读了,以后工作也未必就能做得好。”陆崖见裴景行没说不让,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那您让我认识李叔叔,是不是就白忙啦。”
“你跟着我,认识他是迟早的事。”裴景行说:“只要你认真想好了,我会赞成你。”
“你父亲的做事方法确实有点奇怪,他偶尔会叫你去看妈妈,说明他想要缓和你们的关系。可一旦你和妈妈有冲突,他都是无论对错,就毫不犹豫地站在你妈妈那边,好像他的考虑范围从来没有你。”裴景行想了想,接着道:“无论因为什么,你都没理由受这样的委屈。”
陆崖被裴景行的一番话说得眼眶又红了,动了动喉咙,却没说出话来。他把脑袋埋在裴景行怀里,肩膀抖了抖,就这样趴了半分钟,才又抬起头来,用通红的眼睛看着裴景行,点了点头。
裴景行的手始终没离开男孩红肿的臀瓣,右边的肿痕揉开,就换到左边。他见怀里的人沉浸在负面情绪里拔不出来,想把话题扯开,“说点好玩的,你觉得李叔叔和小晨姐姐怎么样?”
陆崖抹掉眼泪,茫然地回应,“他们是情侣吗?”
“不是情侣,但也算是长期关系吧,李尹航一直在追陈晨,但人家还没同意。”
“啊……李叔叔该不会是被吧?”
“嗯,小晨姐姐是女主,”裴景行笑着说:“应该说是女S。她以前是个les,李叔叔想把她掰直。其实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来看,陈晨并没有明确拒绝过,不然也不会和他保持关系,毕竟取向也不是不可能改变的。”
陆崖点了点头,小声问:“那您呢?”
“我?”裴景行莞尔,“你觉得呢?”
陆崖撑起身子,哑声道:“……我是弯的。”
“嗯?”
“老师,我喜欢你,真的。”
裴景行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揉按。他说:“不行。”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裴老师,我不想再憋着了。”陆崖无比认真地看着裴景行,眼神都透着渴望和紧张,“您就是不同意,我也要说出来。我这人很轴的,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您就是现在把我赶走也没用。”
“为什么是我?因为我和你实践过?”
“因为你……你对我好。”
“别给我发好人卡,”裴景行笑了笑:“不用着急,以后会遇到对你更好的。”
“我只想要现在的,以后遇到有什么用啊,说不定我哪天就死了呢……呃!”
裴景行在他臀上狠狠掐了一把,“你再说一句试试?”
“对不起…”陆崖小心翼翼地低下头,视线绕过裴景行投来的目光,他觉得心脏砰砰的都要跳出来了,呼吸也乱,可还是咬着牙说:“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你对我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好啊……你帮我买水果,照顾我,管着我,还替我请假……我会贪心的,贪心就要抓得更紧。至于以后,裴老师,我只想要和你的以后。”
裴景行眼神微微动了一下。人的付出始终要放在天平上相互测量,可他对陆崖从来都是打翻平衡的给予,哪怕知道以后关系破裂定然会得不偿失,也没有动摇过。陆崖贪心,他裴景行难道就不贪心吗?他何尝不想把面前这人从里到外都据为己有。占有欲被控制得久了,表面上不动如山,实则岩浆都在涌动蒸腾,快要把他五脏六腑都烧穿了。
“你说我会失望,”陆崖吸了吸鼻子,“可是以前从来都只有我让别人失望的份,你又有什么可让我失望的。”
裴景行把手挪开,搂着男孩的腰把他抱起来,想了许久才说:“在我身上,不是所有事都见
', ' ')('得了光,三言两语的,我也说不清楚。”
“那就以后再说,我要是真的失望或者后悔,你把我打死我都认了。”陆崖语气坚定,声音却有些哑,“我家的事也没人说得清楚,说清楚了又有什么用,我只想要现在啊,裴老师。”见裴景行不出声,他整个人好像泄气的皮球,语气也突然软了下来,“和我试试吧……”
他真不知道自己吃了几副熊心豹子胆,才敢清醒地向裴景行告白。不仅是告白。他见裴景行眼神暗淡,心头焦急得不行,猛地凑了过来,一个那样炽热又孤注一掷的吻落在了男人唇上。
裴景行的嘴唇很薄,又有些干燥,两人一触即分,陆崖被按着肩膀推开时还在想:不用等失望了,今天就会被打死吧。
而下一刻他就觉得天旋地转,身后的伤被压在床上,疼得他抽了一口气。一个更强硬的吻铺天盖地压了上来,舌尖不容置喙地撬开他的唇缝,又急又燥,亲吻像是掠夺,空气都被席卷得一干二净。
纸是包不住火的,只会被火烧穿,被俘为燃料。
“你就是反悔也晚了。”裴景行扯下眼镜,捏着陆崖的下巴,又一次吻了上去。陆崖只觉得脑袋里的想法都噼里啪啦地炸成了烟花,他尝到了裴景行的热,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仰起头,承受着施虐一般凶狠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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