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儿的手机早就不见了,房间里也没有电视和电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来到这座孤岛,已经几天了。
她被注射了大剂量的麻醉药,人虽然醒了,但头部以下几乎无法动弹,就像个绝望而美丽的活尸。
奢华森冷的房间里,静谧得令人窒息,连风声与浪涛声都听不见,可见这房子与大海之间还有一大段距离。
是谢晋寰,精心为她打造的黄金樊笼。
唐俏儿娇软的身子躺在淡金色的床铺上,来时的衣服早没了,被逼换上薄如蝉翼的红色蕾丝睡袍,如一朵娇艳凄丽的玫瑰,只是毫无鲜活的生机,仿佛正在一点一点,走向凋零,枯萎。
睡袍,是岛上的女佣为她换的。
虽然谢晋寰凶残兽性,对任何人都狠戾暴虐,对她却从未用过强,没有将她一举占有。
是真的爱她入骨,也是真的,舍不得见她哭。
唐俏儿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橘红色的晚霞渐渐暗淡,夕阳西下,清瘦秀靥上的色彩亦随之消失,殆尽,化为一片令人心疼的苍白。
她闭了闭酸涩红肿的眼眸,晶莹的泪水在打着转,她咬牙强忍,才没有落下泪来。
不知过了多久,开门声响起,熟悉的冷沉脚步声渐行渐近。
“俏俏,吃饭了。”
谢晋寰亲自端着餐盘走到床边,声色无比温柔,“我亲手为你做的,样样都是你最爱吃的。”
唐俏儿别开毫无血色的小脸。
哪怕她不能动弹,她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对他充满了厌恶,与抗拒。
谢晋寰居高临下睨她——
细滑如水的绸缎勾勒出女人玲珑曼妙的身形,乌黑长发一缕缕散开,蜿蜒,铺满枕,撑着憔悴破碎的小脸。
却更令他,有将她彻底占有的强烈冲动。
“你从来到现在,一直不吃不喝,这么下去,身体会受不住的。”
谢晋寰将托盘放在床头,侧身坐在她身边,微凉修韧的手掌握住她纤细的脚踝,一寸一寸,颤抖着往上摩挲,声色沙哑低缓,透出隐忍,“你跟我置气,是没用的,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你既没想过死,又无时无刻不想着从我身边逃走,如此,你就更该好好吃饭,养好自己的身子,你说对吗?”
“呵……”
唐俏儿红着眼睛,干涸的唇瓣扯出憎恶的冷笑,“我现在,像个活死人一样,动都动不了。
吃,不吃……有区别吗?”
“俏俏,你又动小心思了。”
谢晋寰笑了,满目的宠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你对我用激将法,想以此让我不再给你使用麻醉剂。然后找到机会,反抗我,逃离我。
俏俏,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对你用药。可是你太聪明了,稍不留神,你就会想到逃走的方法。你是我堵上一切得到的人,无论怎样,我都不能失去你,决不能。”
谢晋寰呼吸沉沉,逐渐炙热的掌心抚到她裙底时,他感到她恐惧的颤抖。
恍然一愕,他咬牙缩回了手。
哪怕,他是那么的,想要她。
“你做的东西,在我眼里,就是屎。”
唐俏儿恨得鼻翼翕动,一眼都不看他,“我不会动的。滚吧,我不想看到你。”
话音刚落,她顿觉眼前一晃——
细软无骨的腰肢被他捞起,整个人再度陷入他怀中,被他紧紧搂着,贴合着,桎梏着。
“吃点粥吧,好不好?”
谢晋寰含笑低眉,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挺隽的鼻尖亦与她的相抵。
若无视掉女人眼底猩红的恨意,他们仿佛就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是鱼片粥,我早晨出海捕的鱼,现杀的,新鲜得很。
记不记得,小时候,你还带我去阅棠苑的湖边抓过鱼呢。你穿着红色的小雨靴下水捞鱼的可爱样子,打那时起就烙在我心上了……一辈子都忘不了。”
情深意切的话语,唐俏儿却只觉翻肠倒胃。
谢晋寰指腹揉弄她干得皲裂的唇瓣,心疼不已:
“你一定渴坏了,先喝点水。”
他拿起杯子,杯口抵住她的唇,向她口中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