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杜城初出矛头时,满身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年少之人意气风发,打定主意要在这大理寺内干出一番成就来。
事实上,他就任大理寺少卿的这一年多里,也的确不负他最初的心愿。或是因为身后权势,他年纪轻轻就任了少卿之位,武将之家,能出这样一个审理断案的文臣之位,是莫大的有幸。
也正因如此,杜城唯恐落了家门风范,也最不愿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他名不副实,架子就一天一天地端起来了。
一脸的凶神恶煞摆在明面上,也倒是扫去了一番闲言碎语,整日生人勿近的模样,也免得被人靠近后看去了骨子里的初生之犊。
可偏偏一个沈翊忽然出现在了大理寺内。
旁人不敢与他搭话,一声声“少卿大人”喊的是低眉顺眼,恭而远之。沈翊混在人群之中,也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却敢抬头看他,视线对上过后也不露怯,反而谦顺地朝他笑了笑。
那双眼睛倒是好看。杜城当时这样想着。
几次过后,杜城终于记住了他的名字,沈翊。
又没多久后,杜城便把沈翊从人群之中扯了出来,知会一声就领去了自己身边。
而后又过了多久?杜城对日日在身侧伺候的沈翊兴趣愈发浓厚,这人常常看着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骨子里却也带着跟他差不多的傲气。
沈翊无论是作为大理寺内的杂役,还是少卿大人身边的随侍、书吏,都是样样挑不出错。可这样一个人,如何会愿意委屈自己来做一个打杂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杜城还未想明白,便被一次意外打得措手不及,宛如落花流水一同归去,眼睁睁看着自己无力回天。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睛的,送卷宗的人如何能贪懒不务事到这种地步,把一本春宫图送到少卿大人的屋内?
这册子命名得十分隐晦,外观也并无异样,翻开之后更是一大段不知所云的冗杂文字。杜城看了几页,正当这是被人不小心混进来的闲书,却在随手翻开的下一页里浑身一震。
这图上两人的交合之姿画得当真是惟妙惟肖,先前那两页云里雾里的文字也忽然在杜城脑中化作实体,原来是这个意思。
启蒙书籍杜城早就看过,并不意外,画上两人虽姿态大胆奔放,他却并不是迂腐之人,还不至于到了羞耻的地步。
可看着画中被压在身下的那人,眉目柔和,巧笑倩兮的模样,杜城脑中竟忍不住浮现出了沈翊的脸。
那张唇红齿白的脸,平日里不就是这样对着他笑意盈盈,言听计从,看似谦和温润,却总让他心底有些莫名的异样。
杜城不知晃神了多久,再回过神来时,沈翊已站到他身边研墨,他手中那本春宫图自然也被尽收眼底。
而更要命的,是他身下不知何时起欲的性器,尺寸之大,隔着衣物也能让人看见明显的弧度。
杜城面上一热,把春宫图丢去一旁,捏了捏眉心,低声喊:“……沈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沈翊应了一声,停下手里研墨的动作。杜城见状,正要将人赶出去,那人便伸出那只还带着墨香的手,隔着衣裤握住了杜城身下的事物。
沈翊神色自若,就像往常那样,不咸不淡地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杜城呼吸一滞,来不及开口,便感到身下那只手加深了力道,动作轻柔地套弄了起来。
沈翊垂下眼,轻声问道:“需要沈翊在旁伺候么?”
杜城脑中杂乱,寻不到头绪,只觉一阵酸软之感从身下小腹直直窜入头顶,身体血脉偾张之感愈发明显。他敛眉,缓缓睁眼,见沈翊依旧是那番低眉顺眼的模样。
心中之火不知从何而起,杜城攥住沈翊的手,就这样拽着人丢去了床榻。
他明知可以走,走得掉,却不走。杜城脑中思绪忽的清晰,低头看着身下之人,撩起一缕散乱的发丝,眯了眯眼。
沈翊这样聪明一个人,可不就是自找的么。
……
“大人?”沈翊在杜城身旁站了许久,指着两人面前这本卷宗说了大些话,却迟迟不见杜城回应,低头一看才知道,少卿大人竟走起了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刚才说到哪儿了?”杜城回过神,呼了口气,捏着眉心掩盖这阵慌乱。
自带着沈翊外出办案后,每每案情遇阻之时,他都能收到沈翊若有若无的提点。作为一个没有官职的随侍,沈翊说一句便有十分错,错的不是话,而是逾矩,因此,只能这样隐晦地指点东西。
可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偷偷摸摸的提点更是让杜城倍感恼火,最后他只得回大理寺后把一众旧案卷宗扔到房内,让沈翊看个够,说个够。
沈翊见状低头一笑,将一众卷宗摞好,回道:“我说…这些都看完了。”
他顿了顿,又看向杜城,“可这些东西透露给我,恐怕不合规矩。”
杜城听此,挥了挥手,“你不说出去没人会知道。”
沈翊点头,“少卿大人说的是,沈翊会守口如瓶的。”
看着桌上被摞得一丝不苟的卷宗,杜城又问道:“这些卷宗里应当有几卷是与当年那事同期的,看了可有什么头绪?”
沈翊摇头,“没有。”
“也是,”杜城见此,叹了口气,“与那事有关的卷宗都被寺卿收着,我也见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沈翊无声笑笑,没有应声。
屋中烛火忽闪,黯淡许多,杜城眯了眯眼,朝沈翊挥挥手,“那今晚就这样吧,明日还有案子。”
“卷宗明早再送回去,”见沈翊正准备抱起卷宗离开,他出声拦下,又见沈翊收拾了东西要走,忍不住皱眉叫住,“去哪儿?”
“三更声都过了,现在哪个门还给你留着?”
沈翊闻言顿住,收回了落去门上的手,缓缓转过身。这言外之意他哪里听不明白,于是人就这般直直地欺身上前,掌心摩挲在杜城的玉带上,指尖往里一探,轻轻朝外勾了勾。笑起来月牙似的眼睛仰头望着,眼尾微翘,一层浅淡的薄雾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