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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的主神大人啊,羽公主在这本书上究竟看到了什么嘛,怎么眨眼间,就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我是不是做错了?
唉,都怪我太心急,太想见到羽公主了,竟然不顾井兄的劝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白袍老者痛心疾首的,暗自咒骂了一声,刚想要上前说点什么,就见谷幽兰眨了眨眼睛,心神似乎回转了过来。
“这位大师,您方才说的,只要领悟了这本书的奥义,之前那位灰衣老者,自会相见是吗?”
“呵呵,呵呵呵,那个,这位姑娘。”
白袍老者见谷幽兰提起了他之前敷衍她的话,顿时满脸窘迫,张口结舌。
其实,他真想告诉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奥义,都是他临时胡编乱造的。
但是,眼看着她,方才变脸的那一幕,心下不由的不安了起来。
瞬间想起来,几万年前,被这位姑奶奶提着血色长鞭,到处追着他抱头痛打的一幕。
白袍老者瞬间打了一个寒颤,那一幕太惊悚,太丢人,太不堪入目,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正在他左思右想,左右为难之际,忽然胖墩墩的大脑,灵光一现,他猛然想起来曾经一位高人说过的一句话。
“这位姑娘,老朽怎么会欺骗你呢,一旦你领悟了这本书的奥义,你要见的人,自然便会出现!”
听言,谷幽兰扯开嘴角笑了笑,笑的是那般怅然,那般凄苦,又透着一丝诡异的嘲讽。
什么奥义,都是鬼扯,无非还是那句话,天机不可泄露!
我可没功夫在这里跟你闲磕牙!
“这位大师,我并不是灰衣老者要等的人,我也领悟不到这本书中的奥义!”
谷幽兰又自嘲的笑了笑,随即将灰皮书,一把塞进白袍老者的手里,说到。
“我只是路过的,打扰您了!”
说罢,还没等白袍老者有任何的反应,拉着焱的袖子,一溜烟的跑了。
“喂,羽公,姑,姑娘!”那位高人说过的话,我还没说呢……
她怎么就跑了?
还说是路过的!
白袍老者杵在大树下,像个被风凌迟的胖布偶一般,傻愣愣的望着谷幽兰消失的方向,衣袍翻飞,风中凌乱……
拉着焱的袖子,一溜烟跑没影的谷幽兰,刚跑到长街的拐角,猛然被焱一把拉住了。
“丫头,你方才怎么了?你在那本书上究竟看到了什么?”焱,一脸急切的问道。
他根本就不相信,谷幽兰从那本破书上,没看出什么,否则她身上,不会瞬息间出现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哀伤。
那种哀伤,焱也曾经有过,那是在几万前,谷幽兰死后,曾经一度让他崩溃的哀伤。
那种哀伤,让他无力,让他无解,让他无奈,甚至是无法找到活下去的希望。
她的丫头,她的羽儿,曾经是一个心里充满阳光,外表挂满嚣张,脸上充满自信的人。
这种犹如幽冥地狱中,万千孤魂堆积的低迷哀伤,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
“焱,你不要问了!”谷幽兰低着头,漆染的瞳眸泛着涩涩的赤红。
她不想让焱知道,她内心的烦躁和对做一颗棋子的无奈和深深的抗拒。
她的命运,不应该被别人掌控,她的过往,更不该让旁人来书写,即使那个人是她曾经的父神,那也不行!
此刻的她,感觉身心疲惫,本来找到了神族之人,她是高兴的,甚至是狂喜的。
那是一个迷途的孩子,找到家的喜悦。
但是内心,却让命运的锁链牢牢捆绑的感觉,让她无力,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逃亡,想要悖逆,甚至想要抗拒。
“好,都依你,你说不问就不问!”
焱,轻轻的将谷幽兰搂在怀里,用他温暖的怀抱,包裹着她颤抖的身体。
此刻的他,只想做她的依靠,做她迷途的港湾。
他目前能给她的,只有无尽的陪伴和深深的理解,还有毫无理由的信任和满心的支持。
“丫头,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无论到什么时候,任何人都会背叛你,我不会!”
“哪怕有一天,你变成魔,我便与你一起成魔,你变成妖,我也会伴着你成妖。”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永生永世,无怨无悔!”
轰……
埋藏在谷幽兰心底的那一堵,高如万丈的抗拒之墙,终于坍塌了。
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他也知道自己在抗拒什么,甚至陪着她成魔,成妖,他都不在乎。
他可是高贵无比的金龙啊,是天下万物生灵之主,是世间各种族膜拜的神祇,他怎么可以成魔,又怎么可以成妖呢?
她谷幽兰何德何能,能得到贵胄如神祇般的金龙大人,一句金贵的誓言。
永生永世,无怨无悔……
谷幽兰在
', ' ')('心里,默默的念着这八个字,隐忍了半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犹如开闸泄洪的江水,奔流不息。
焱抱着爱了几万年的女子,犹如抱着一个得之不易的宝贝,任她在自己的怀里,痛哭流涕。
他一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脊背,一边用下巴蹭着她的发丝。
女子的青丝如墨,带着淡淡的幽兰花香。
那是属于她独有的芬芳,虽然没有牡丹香郁,没有芍药沁人,只是淡淡的,却能让人闻之陶醉,闻之迷离。
甚至闻之忘我,甘愿做她芬芳下的俯臣,为之上天入海,毁天灭地,哪怕堕入幽冥地狱,承受万年火炙,他也甘之如饴。
哭了半晌的谷幽兰,趴在焱的怀里,想了很多。
想到了契约白泽时的那一段记忆,想到了还流落在外的菲儿,想到了父神曾经对她的宠爱。
想到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娘亲,想到了远在西岭山脉的师公和姨婆,还有外祖,父皇,皇祖母,四哥。
甚至想到了曾经在金羽林时,她的心脏被那个蓝发男子挖走了的惨痛。
一个个的人影,在她眼前飘过,亲人,朋友,战友,伙伴,还有让她每次想起来,都会心痛的仇人。
忽然,郁结在心底的那股幽怨之气和低迷的哀伤,释然了。
是的,她有这么多陪伴她,不愿意背叛她的家人,伙伴,她还有什么好抗拒的呢?
一统人族,找到神族,消灭妖族,不也正是她想要做的吗?
即使她现在,只是颗棋子又如何?只要目标一致,能报了当初剜心之痛,做一颗棋子就做吧。
何况,她还有焱,甘愿与他成魔,成妖,她不是孤独的。
想通了这些,谷幽兰瞬间感觉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埋藏在心底的郁气,顷刻间消散了。
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她刚想抬起头,又让焱一把按了回去。
“焱!”
“丫头,别动,就让我这样抱着你,永远的陪着你!”
听到焱充满深情的话语,谷幽兰刚刚逝去的泪水,又夺眶而出。
“焱,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丫头,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还记得我方才说过的话吗?”
“嗯,记得!”
“丫头,你要将这句话,牢牢的记在心里,这不只是誓言,而是我对你的心!”
眼泪再一次汩汩的流下,前世今生,这是谷幽兰流的眼泪最多的一次。
前世,作为一个特工间谍,她最瞧不起那些动不动就哭鼻子的人,而今生,她却哭的如此动情,如此惨绝。
“焱,你别再说这些了!”谷幽兰的话音,囔囔的,透着浓重的鼻音。
“怎了?你不喜欢听?”焱心下莫名的一紧,赶紧将谷幽兰从怀里推开,紫色瞳眸闪着千般的慌乱。
望着这样的焱,谷幽兰的心,瞬间好痛。
这就是爱她,爱惨了的焱,哪怕自己只是随口说一句,他都会如此紧张,如此的惊慌失措。
“不,不是的!”谷幽兰摇了摇头,急忙否定到,“只是……”
“只是什么?丫头,你想说便说,我无妨的!”
焱,急切的望着她,虽然脸上是焦急之色,但是眸中却含着千般的无措。
真的是无妨吗?恐怕这也是他在安慰我,焱到底有多爱我?让他爱的如此小心,如此没有安全感?
“只是,我每次听你说那些话,我的心都会好痛,眼泪都会止不住!”
“真的吗?丫头,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的心会痛?真的会痛吗?”
焱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的心又不是铁石做的,怎么会不痛?
焱,语无伦次的说着,一边说,一边又急切的将谷幽兰搂在了怀里。
“丫头,真好,真好,你也会为我心痛了,我好高兴!”
焱像一个初尝爱果的毛头小子一般,高兴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唉,谷幽兰暗自叹息一声,刚要说话。突然!
啪嗒……
一滴清泪,瞬间变成了一颗紫色的水晶,砸在了谷幽兰的额头。
谷幽兰猛然推开了焱,将那颗即将要掉到地上的紫色水晶,稳稳的接住,像捧着一颗易碎的心脏一般,放在了掌心。
自从今生遇到焱,她从来没有见到他哭过,更加不知道,焱的眼泪会变换成紫色的水晶。
曾经她听人说过,在七刹海的鲛人族里,只有像人鱼公主乔伊娜,那样血脉纯正的人鱼,才会将眼泪幻化成珍珠。
可是从没想到,焱的眼泪,会幻化成水晶,而且还是稀有的紫色水晶。
“焱,你哭了?”
谷幽兰捧着黄豆大小的紫色水晶,抬起头望向俊美无驻的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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