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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在四万年前,我在错的时间,遇到了错爱的女子,又愚蠢的错信了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会让你,甚至是让小腓和菲儿,承受这些非人的折磨与痛苦?
“兰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白泽抓着谷幽兰的手,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呜呜的哭泣了起来。
此刻的白泽,从没有在这一刻,这般深深的自责,这般深深的懊悔,他痛恨那个女人,更加痛恨自己。
“墨,你说的都是什么傻话?这一切怎么能怪你呢?”
谷幽兰的记忆虽说已经恢复了大半,但是关于白泽暗自懊悔的那一幕,她却全然不知,她怎么可能想到,四万年前,在那场轰动六界的神妖之战前夕,白泽又悄然做了什么呢?
“不,兰儿,你不知道,也不更加不会明白!”白泽狠命的摇着头,一边摇头,一边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此刻懊悔的心,好受一点。
感觉到白泽不想提起那些过往,谷幽兰也没有问他,只是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墨,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懊恼了,也不需要自责!”
谁没有过曾经?谁又没做错过事情呢?
谷幽兰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拍了拍白泽的手,像一个老奶奶在给自家孙儿讲故事一般,又仿佛一个看破世间红尘的佛者,阐述着佛道。
“墨,你知道吗?纵观世间的苍生变化,揽阅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的万千星辰,其实,与你和我而言,我们不过是万千苍生中的一抹烟雾,万千星辰中的一丝荧光,我们曾经做过的那些,自认为是轰轰烈烈的大事,也不过是小到,仿佛一颗小石子丢进大海中一般,点点涟漪罢了!”
“所以,你懊恼,你悔恨,你以为你做过的事情是不可饶恕的,其实你可知,无论你曾经做过什么,你都改变不了苍生的变化,也更加改变不了星辰运行的轨迹,因为苍生的变化,不是以你我的意志而撼动,星辰运行的轨迹,也不是以你我的力量而转移。”
“我们的力量在人族,妖族,甚至是神族来说,是无穷的,可是跟大自然,跟万千星辰相比,实在是太渺小了。曾经,我一度的自认为,自己可以改变苍生,甚至可以逆天而行,可是殊不知,这天道,并不是我所想的天道,它仿佛像个巨大的蜘蛛网,无论我多么努力的改变,多么努力的一路向前,最终都逃不过,他编织的那张大网。”
说到这里,谷幽兰自嘲的笑了笑,“墨,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听到谷幽兰讲述的这些,白泽的心绪也渐渐平稳了下来,虽然他还是有些听不懂,但是却好像也明白了些什么,“为什么?”
“因为这些都是定律啊!”呵呵,说罢,谷幽兰嗤笑了一声。
“定律?”白泽有些不解,对于这个新鲜的词汇,字面上他懂,但是其内涵,他却真的不明白。
“对,定律!就好像世人常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一样,其实我所理解的天道,就是世间变化的定律。有阴有阳,有柔有刚,有对就有错!”
有阴有阳,有柔有刚,有对就有错?
听到这里,白泽似乎是有所顿悟了,但他的心绪还是不能平静,“可是兰儿,我毕竟是错了!”
“那又有何妨?对与错,真的很重要吗?”看到这样执拗不已的白泽,谷幽兰有些生气了,“墨,错也好,对也罢,不是由我们来评说的,我们只需做好自己,对得起苍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可是兰儿,我……”,白泽还想说点什么,立刻就被谷幽兰打断了,“墨,没有可是,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感觉你曾经犯下的过错,对不起别人,更加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是!”白泽点了点头,一双宝蓝色的瞳眸,凝满了水雾。
“墨,真的无须这样,就好像神妖之战一样,你说是谁的错?是妖族错了?还是神族错了?”
话落,谷幽兰不屑的摇了摇头,“妖族也好,神族也罢,其实谁都没有错,只不过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罢了!”
谷幽兰的一席话,犹如当头棒喝一般,猛然将还在迷雾中辗转徘徊的白泽,给惊醒了,原来,我一直都是站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大网里,看着自己无措,看着自己慌乱,看着自己懊悔吗?
向来自诩聪慧如斯的我,也有一叶障目的时候?呵呵,呵呵呵,可笑,太可笑了!
想到这里,白泽眼含着泪花,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他笑自己傻,笑自己天真,更加笑自己愚蠢。
四万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懊恼,无时无刻不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殊不知,他整日怕别人会产生心魔,而他自己,却已然被自己心中的魔,给牵绊住了脚步。
要说谁最蠢,自己才是最蠢的那一个。
“哈哈哈哈……”,白泽自嘲的放声大笑着,随着他的笑,眼眶中的泪水也终于奔涌而出。
“唉……”,看到这样的白泽,谷幽兰终于长呼出一口气,要说这世间谁最执着与心,谁最执拗与过,当属白泽。
她
', ' ')('搜肠刮肚,掰饽饽说馅的说了那么多,累的口干舌燥,虚脱无力,一会扮演一个,为自家孙儿讲故事的老奶奶,一会又扮演一个看破世间红尘的佛者,还不都是为了白泽摆脱心魔的束缚嘛?
好累啊,好困啊,又好饿啊……
忽然,她笔挺的小鼻子,猛然吸了吸,好香啊,这是什么味道?
“公主,您醒了吗?”万佛城地下佛殿,唯一的一间能住人的房间,门被人推开了,碧荷端着一大碗香喷喷的肉粥走了进来。
“是肉粥吗?”谷幽兰又吸了吸小鼻子,“好香啊,碧荷,你家公主都要饿死了!”
“公主,一个时辰前,奴婢就感觉到您要醒了,所以,早早的就给您熬好了一锅肉粥,来,赶紧尝尝,看看好吃不好吃?”
“嗯,不用尝,就知道好吃的不得了!”谷幽兰开心的仿佛是一个小孩子一般,赶紧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碧荷手中的那碗肉粥。
就差要流出口水了。
看到谷幽兰这样一副馋鬼模样,还在郁结的白泽,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眼含着泪花,轻声说道,“兰儿……这样……真好!”
白泽说的这句话,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六个字,但是谷幽兰却听懂了。
“嗯,墨,你也会好的,我们所有人都会好的,妖族,神族,人族乃至六界苍生,都会好的!”
“对,兰儿,你说的对!”我们都会好的。
这一刻,郁结在白泽内心,近四万年的阴霾,终于散去了,瞬息间,他仿佛又恢复了以往的优雅,以往的谪仙,从内而外的散发出不一样的潋滟风华。
“吃肉粥了,来,墨你也吃点,我们就用一个碗如何?”说罢,谷幽兰急切的接过碧荷递过来的粥碗,拿起调羹,不容分说,上来就给白泽喂了一口。
白泽不疑有他,张嘴接过,然,下一秒,他猛然被烫的一蹦三高,“烫烫烫,好烫!”
看到白泽被烫的捂着嘴,满地的打转,谷幽兰幸灾乐祸的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时间,房间内,方才的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一扫而空,白泽也仿佛被腓腓附体了一般,将谷幽兰的满头青丝,揉得乱七八糟。
“死兰儿,臭兰儿,让你戏弄我,你个坏丫头!”
看到谷幽兰满头的青丝,被白泽弄的张牙舞爪,凌乱不堪,一旁的碧荷都要笑喷了,她从没见过优雅如谪仙的白泽大人,竟然也有如此跳脱的时候。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样的一幕,碧荷的鼻子一酸,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
有多久了?久到她都要忘记了,她的公主才只有十五岁,寻常家的十五岁女孩子,还刚刚及笄,每日梦想的,不是要嫁个好夫君,就是梦想着好看的衣服,漂亮的首饰。
可是她的公主呢?却肩负着天下苍生的重担。
虽然她的体内,有风希近百万年的记忆与修为传承,可是她的这副身子,毕竟才只有十五岁啊。
十五岁,花样般的年纪,应该是每个女子一生中,最美好,最快乐的时光,可是公主呢?
一想到谷幽兰为了给自己清除体内的魔气,竟然损耗了全部的魂力和精神力,碧荷的心,就痛,痛的仿佛有千百把钢刀在凌迟一般。
公主为了自己,差点又要因魂力散尽而亡,这该是多么大的情意和恩情,她碧荷今生何德何能,能换来公主的一腔爱护之情?
她要怎么才能偿还?
忽然,碧荷想到了死而复生的元皇后,心下猛然咯噔一声。
娘娘啊娘娘,你为何要那么做?又为何要将公主置于死地?虽然公主的灵魂换了,可是身子和体内留着的骨血,可是您亲身赐予的啊?
您为何那么狠心,又为何那般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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