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雨水不停地击打在郇天脸上,兴许是感受到了那丝丝凉意。他渐渐恢复了意识,从地上吃痛的爬了起来。
揉着憋闷的胸口,从怀里掏出一个铁块,它的sè泽似乎比以往更加深沉了一点。
“难道是这东西救了我?”郇天摸着那铁块自言自语,他很明白,那黑衣人的全力一掌本该让他瞬间毙命的。
收回视线,向四周望去。当看到郇华的身体在雨中沉寂时,郇天再次瘫软在地上。
颤抖着用手向着郇华的方向爬去,泪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而后终于抑制不住的洒落而下。
扶起郇华的身体,轻轻为他合上那仍然死死睁着的双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赫然是郇天之前倒下的地方。
“爹!”郇天低声抽泣,只是郇华永远也听不见了,万千情绪顿时弥漫在郇天心间。
不知过了多久,郇天不再哭泣,抱起郇华的身体,向着家的方向一步一步踱去,那里还有他最后的牵挂。
虚弱的身体让他再也提不起速度,沿途那些倒在血泊中,永远不会再爬起来的熟悉面孔,让不安的情绪不断攀上心头。
“娘,梦儿。你们,你们还在吗。”仿佛跨越了几个世纪的距离,郇天倒在家门口对着屋里呼唤道,只是眼神中的绝望,让他的呼唤显得格外苍白。
时间好似定在了这一刹,郇天木然的站在门口,那道门槛仿佛是不可逾越的天沟,他不敢进去,他真的很怕那一幕。
“哥哥,是你吗?哥哥你还在吗?”忽然,屋里一道怯怯的,几乎不可察觉的声音传进了郇天耳中,然后一道娇小身影羸弱的印入她的眼帘。浑身脏兮兮,白皙的小脸蛋上兀自带着泪痕。
看着郇梦不断颤抖的身体,郇天刚准备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而郇梦见到郇天后便逃也似的躲进了他的怀中,把头埋得很深很深,不停的哭泣,一下子找到了寄托的感觉让她很安心。
轻轻抚了抚妹妹的后背,然后把她的头扶了过来直视着她的眼眸,凝声问道:“梦儿,别哭。告诉我,娘呢?”
“不在了,不在了,他们,他们蛮不讲理的一路屠杀过来,娘刚把我藏起来,他们就来了,然后,然后就……我听到了娘的声音,我真的好怕啊!”郇梦断断续续的对郇天诉说着,然后再度把头埋进郇天怀中。
郇天抱着郇梦走进屋子,柳恬正静静的躺在地上,然而身下那滩已经凝固的鲜血却格外刺眼,浓重的血腥味让他一阵眩晕。
郇天颤巍巍的倒在地上剧烈的喘着粗气,巨大的变故让他一时无法适应。
“哥哥,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郇梦不舍的离开郇天的怀抱对着他抽泣着,郇天看着自己的妹妹,抬起手在她额前揉了揉。良久,狠狠点了一下头。
雨渐渐停了下来,郇天把已经睡着的妹妹温柔的抱到床上。而他眼眸里却全是血丝,拖着压抑的脚步走到柳恬身边,把她抱起向屋外走去。
伴月坡脚下,一道身影在地上不停的用手挖着什么。
过了很长时间,郇天注视着血肉模糊的双手,犹豫了一下,苦笑一声。从怀中拿出那个铁块代替双手继续挖,血液不一会便把铁块染红。
伴着郇天的动作,一个能容纳两人的洞坑渐渐出现。把父母的遗体缓缓放了下去,一点一点洒上土,胸口却传来锥心般的刺痛。
然而在郇天未曾察觉的时候,那被郇天放在身侧的铁块好似有了灵xing一般,一层u白sè的光晕逐渐清晰,而后在铁块周身静静游荡,明明暗暗,不一会儿好似得到了什么一般,便消失不见了。
“爹,娘,你们走好。血债血偿,我会找到他们!”郇天重重磕了几个响头,然后红着眼睛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