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这样赶我走了?”赵奕看她打算送客的样子,立马面带委屈,一双桃花眼直直地望着她,让春娘觉得自己这么“过河拆桥”确实不怎么厚道。
“赵公子不若进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忙活了半日未曾停歇,一身汗呢。凑这些碎银俩不易,到现在还未用饭。”说着,他腹中果然传来咕咕的响声,饶是赵奕再厚的脸皮,也被自己臊红了脸。
春娘难得露出笑容,只是配着她发红的眼和苍白的唇,到底有种凄美之感。
“那不若在府中用些吧,只是还处孝期不能款待公子,还请见谅。”春娘又吩咐翠兰与厨房说弄简便些的尽快送来。
赵奕目光一闪,“并不挑的,随便用些就是。”
他心想,有你在身边,粗茶淡饭也能吃成山珍海味,跟在她身后一同进了大厅。
只是整个郁府都是一片白,白底黑字的奠字供在上头,赵奕想到自己的好兄弟,心里也是一阵发苦。
又忍不住对她关心,一半是对她的恋,一半是对兄弟的怜,如同水火将他生生变成两半。
也许是他自己不愿承认自己卑鄙的内心,承认吧,自己生出了一丝妄念,如今云章不在了,他应该替兄弟好好照顾春娘的。
怎样才能照顾周全呢?自然是放在自己身边才最好。
赵奕觉着自己茅塞顿开,甚至还有些窃喜,完全没注意自己喝着茶呢,茶杯就拿偏了,咕噜咕噜全流了一身。
“赵公子...赵公子...”春娘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无甚反应,甚至赵奕的嘴角还有些抽动。
莫不是中邪了?
“赵公子!”春娘加大了音量,赵奕才反应过来,腿上湿湿的,低头一瞧,水全数流在了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登时红着脸站起来想将水抖干净。
春娘望了眼那处湿漉漉的,倒像是.....总之,没眼看了。
“翠竹,去把前阵子刚做完的哪身衣衫给赵公子换了。”春娘眼中带着缱绻之意,那是自己为相公做的,还未上过身,老爷就...
“领公子去更衣。”说着,春娘又向赵奕解释,“是新作的衣裳,相公未曾穿过,赵公子不要介怀才是。”
赵奕看她眼中闪过痛色,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安慰了她两句才起身换衣。
赵奕与云章身形差不多,只是比云章更结实硬朗些。因此衣裳上身效果不差,挺括修身,他又生的极俊,一时让人看呆了去。
就连雪团子也赏脸在他脚边转悠着喵喵直叫。
正巧厨房也备了饭菜端来,还冒着热气儿,香气扑鼻。赵奕的肚子应景地叫唤着,他尴尬地捂着肚子,脸颊泛着红。
春娘见他这样更觉好笑,“赵公子快快用餐吧。”
赵奕撩开衣衫潇洒落座,瞧见自己面前还上了两盘荤,春娘面前则是全素,看着她瘦的指节骨头嶙峋,不免有些心疼。
看她吃了两筷子就要停,“春娘再陪我多用一些罢,你若不吃,我可不能厚着脸皮在这一人吃独食。”
说着用公筷夹了些她惯常爱吃的在她碗中,春娘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到底是客,自己不好失礼,倒是比前两日多用了好些饭食。
翠兰一脸感激望着赵奕,觉得赵公子真是厉害,她们这两日怎么劝夫人都没用,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夫人消瘦下来。
赵公子天天来陪着夫人用饭才好呢。
“夫人...县令爷回帖了。”林慕盼了两日,终于盼来了回复,激动地往大厅跑来。
赵奕还从未见他如此失态,还未来及询问,就见春娘突地立起,伸手拿帖子。
只是她这几日茶水不进的,早亏了身子,又站这么猛,立刻眼前一片白茫茫,身子往下软去。
赵奕长臂一捞,将人拥进怀里,扶着她坐下,只是手还环着她。倏地他反应过来自己手放置在何处,触手绵软,立刻脸红了一片,将手往下挪了挪,又是细软的腰肢在手心散出滚烫的热度。
他轻咳一声,不管林慕死盯着他握住腰肢的手,权当不知。“快去备些糖水来,糕点也拿一些,想是体力不济的缘故。”
春娘倚在他胸口缓了好一会儿终于不晕了,等他急急的心跳传入耳中才反应过来她居然靠在赵奕的怀中。
连忙将人推开,耳尖泛红,入眼的是他关切又受伤的目光,春娘不自在地挪开视线。
心中已是惊涛骇浪,他这眼神...不...不...定是自己想多了,必是老爷去了,他可怜自己罢了。
喝下糖水,春娘觉得浑身发热有了些力道,“翠兰,服我回房上妆,立马拜访县令爷。”
赵奕一惊,县令?春娘何时与县令相识,会是何事?
“春娘!”赵奕情急之下竟然喊出她的闺名。
春娘满腹心事,未曾注意他的称呼,只是看他孤零零站那儿,手足无措看着自己,目光急切倒像母亲养的小黄狗,摇着尾巴求一根肉骨头却不曾如愿的样子。
', ' ')('“改日再宴请公子,今日我有要事,先不奉陪了。”
赵奕看她的裙摆消失在门帘中,对上林慕若有所思的目光,红着脸避开,“今日多谢款待,我先告辞了。”
', ' ')